第727章 晚會

  江珊月被商晚晴噎的難受，她不傻，瞧出商晚晴在諷刺她。

  剛準備還嘴，前方的抗議聲越發的響亮了。

  小白臉羅峻大聲疾呼：「校方不是一直強調實現多元化，實現包容性，要求元旦晚會的節目百花齊放，為什麼我們的節目被斃掉了，我不服！」

  黑小壯顧態揮動拳頭：「我的節目是用心血和汗水澆灌而成，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動作，全部凝聚我們對藝術的熱愛！」

  吳小啟拍籃球響應：「我們應該讓元旦晚會成為一個百家齊鳴的盛會！」

  之前還對吳小啟有意見的黑白雙煞組合，此時問他：「友人，你的節目也被斃掉了嗎？」

  吳小啟：「沒有啊，我正常參演。」

  他父母憑藉面子，給他混了一個節目。

  顧態：「…」

  高三年級，長相帥氣正派的柴逸宸：「說的好，支持！」

  羅峻：「你的節目也被斃掉了？」

  柴逸宸：「我是本場晚會的主持人。」

  羅峻額頭爆青筋。

  大教室後排的武允之奇怪：「他們什麼節目？」

  藍子晨一臉迷茫。

  高三的學姐則理智很多，作為表演者的江珊月：「不管什麼樣的節目，都不應該被這樣輕易斃掉，感覺他們受了不少委屈。」

  小綠茶商晚晴夾著嗓子：「學姐應該為她們申冤吶！」

  江珊月面容正式：「倘若有不公，我願意挺身而出。」

  郭坤南疑惑：「那他們的節目到底是什麼？」

  崔宇笑掉大牙：「哈哈哈，他們的節目是【抬陰棺】，也就是鬼抬轎！」

  此話一出，周圍的學生沉默了，江珊月想到剛才她一番義正言辭的發言，尷尬的流汗了都。

  羅峻和顧態還在奔走相告，意圖挽回大勢。

  恰好四大金花出現在門口，聽到他們的話。

  龐嬌駛入大教室，遮住小白臉羅峻的光，龐嬌綻放笑容，低吼：「小羅，我的節目也被取消了，我們應該報團取暖！」

  羅峻望見了龐嬌的大香腸嘴唇子，他的嘴唇不受控制的抖動，回憶起那段嘴對嘴的痛苦時光。

  羅峻慌忙道：「不，我不冷！我一點也不冷！」

  為了以證清白，他嚇的把棉外套給脫了，露出裡面的線衣。

  「哈哈哈，我一點也不冷！」羅峻在教室里扭動，病態的興奮，甚至泛起了紅暈，「哥們現在活力四射！」

  龐嬌說：「我冷！」

  ……

  崔宇偷拍了幾張照片，趕緊溜回8班。

  他左腳一踏進門檻，便大聲嚷嚷：「宋盛，不好了！」

  宋盛正在寫試卷，他四周空空如也，難得的清淨，往日平凡的日常，現在已經成了一種難得的享受。

  他在享受寂靜無人的時光。

  突聽崔宇的叫喊，他抬起頭，小眼睛泛寒光：「發生什麼事了？」

  崔宇道：「龐嬌出軌了。」

  王龍龍正打遊戲呢，聽到這裡手一抖，直接被對面給秒了。

  班上同學紛紛投來探詢的目光。

  宋盛眼皮子抽動：「她出軌和我有關係？」

  崔宇兩撇眉毛一跳一跳的：「我懂，我懂！」

  孟桂輕輕唱：「我懂你的欲擒故縱~」

  此時此刻，很多人讀懂了宋盛的言外之意，如果不是因為愛，他又怎會給她送糖果呢？「

  宋盛怒吼一聲：「夠了！」

  十幾分鐘後，龐嬌從羅峻身上獲得了滿足感，她重新駛入教室。

  結果發現，同桌宋盛滿臉陰沉。

  宋盛陰著臉的架勢非常可怕，再加上他身軀肥壯，孔武有力，若是走在大馬路上，這樣沉著臉，一般人不敢靠近。

  但，力量使人變得自信，掌控力量的龐嬌，只覺得很平常。

  因為她擁有毀滅宋盛的力量！

  然後，龐嬌玩手機時，收到了某人偷偷發來的匿名小紙條。

  她閱盡紙條後，終於明白，宋盛為什麼心情不好，原來…他吃醋了！

  龐嬌雖然每天打架，罵人，強要聯繫方式，但她打心底認為，自己是個好女孩。

  如同她曾經在親戚家的肯德基打工，碰見張池落魄，還給了他一根炸雞腿。

  所以龐嬌突然轉過身，她正式的低吼：「宋盛！」

  宋盛五官扭曲。

  他默默掏出一顆糖果，遞過去一顆糖果。

  龐嬌手往前一推，毅然拒絕：「不！」

  「宋盛，我告訴你，我們之間不可能，你不要陷的太深！」

  「我是一個顏控！」

  龐嬌一連說出好幾句理由，否定他們在一塊的前景是灰暗的。

  宋盛實在繃不住了，他吼道：「你以為我幹啥給你送糖？」

  龐嬌用兩張大手，捂住大臉盤子，甩動大頭顱，蠻嬌的喊道：「我不聽，我不聽！」

  特麼的，周圍的段世剛、柴威、董青風的鼻子和嘴，全部扭曲了。

  太絕了！

  宋盛嘴巴動了動，悲愴：「你哈口氣自己聞聞行不行啊！我給你的是薄荷糖！」

  ……

  元旦晚會的主場位於操場。

  下午放學後，很多同學跑去圍觀，發現演講台布置了紅地毯、長桌、音響、燈光等等非常完善。

  除了沒邀請重要嘉賓，規格絲毫不比六十周年校慶差。

  姜寧沒去操場，他截取了幾張學校發的自助餐票，領桐桐去食堂吃好吃的。

  雙胞胎和白雨夏因為晚上登台演出，所以結伴去畫妝容，還要換上跳舞的服裝。

  「姜寧，去操場不？」馬事成拎著板凳，遠遠的喊道。

  他和王龍龍幾人，打算去占個好位置，以方便觀看晚會。

  姜寧擺擺手拒絕。

  無所謂，反正有桐桐在手，他們的位置不用占，必定是最好。

  馬事成拎凳子繼續往前，王龍龍每天幫他放哨，所以練就了一手眼觀六路的本領，他銳利的眼神，掃過來來往往的人群，發現了柳傳道。

  「喲，道哥站這幹嘛呢？」王龍龍打招呼。

  柳傳道雖然和王龍龍並不熟，但對這人觀感不錯，每次見到自己，往往尊稱一聲『道哥』，很給他面子。

  不像以前接觸的同學，很多喊道『小柳』，喊『傳道』的。

  柳傳道今個心情好，他喜沖沖的：「我在等人。」

  郭坤南：「我們去操場看妹子，一起啊！」

  柳傳道自然的說：「不了，今天叫了個妹子，準備約會。」

  話音剛落，郭坤南驚了：「你約了妹子？」

  單凱泉猜測：「不會是網上認識的，還沒見面吧？」

  他瞄了瞄柳傳道的鞋幫子臉，覺得只要網友見面，他百分百會被PASS。

  這話柳傳道不愛聽，他嘴角扯起，那張臉頓時浮現不屑，從平底的鞋幫子臉，變成了經典款飛躍球鞋的鞋幫子臉。

  「我們已經見過面了，而且，她對我挺滿意。」柳傳道傲然，語氣充滿了有女朋友的優越感。

  馬事成：「恭喜恭喜。」

  王龍龍：「百年好合。」

  郭坤南聞言，心裡不忿，暗暗道：『你那找的女生能是好道來的嗎？「

  單凱泉依然不信。

  柳傳道剛想辯駁，忽然聽到有人喊他。

  眾人齊齊望去，看到一個女孩朝這邊走來，女孩長相中等，比俞雯遜色一分，但絕對稱不上丑。

  單凱泉和郭坤南同時鬆了口氣，一起想到：『比我喜歡的女生差遠了。』

  不過，又不可避免的生出嫉妒之心。

  柳傳道笑容非常的自豪，他沐浴路燈，邁著神清氣爽的步伐，迎上前去。

  一分鐘後。

  姜寧走在半路上，柳傳道從遠處跑來，他跑的很快，停下來後，還不停喘氣。

  他堆起笑臉，恭恭敬敬的說：「寧哥，能再給我一張自助餐票嗎？我有個很重要的人。」

  他站在原地，語氣誠懇，完全看不出幾個月前，剛轉學時那股桀驁的姿態。

  姜寧笑笑，抽出一張票，遞給他。

  柳傳道得了票後，誠心的道謝，然後跑走了。

  薛元桐看著他快步跑動的背影，疑惑：「姜寧，明明班主任說把票均分給大家，怎的他們都來求你呢？」

  姜寧告訴她：「這就是權力的由來。」

  ……

  柳傳道拿了票後，回想起剛才姜寧抬手出票的架勢，他內心羨慕。

  『他娘的，我要有這權力，想給誰就給誰，班上的妹妹還不是老老實實的求我！』柳傳道想到那般畫面，不由得暗暗爽快。

  他帶著票找到新認識的學妹，這是他們之間的第二次見面。

  柳傳道理了理衣服，很紳士的笑，然後紳士的亮出票，說：「咱們晚會自助餐的票。」

  票一出，果然迎來了學妹開心的神色。

  這個年頭，很多女孩子並沒有那麼顏控，儘管柳傳道長的磕磣，但一米八幾點個頭擺在那裡，有些女孩子就痴迷高個子。

  雖然柳傳道為人粗鄙，缺了大德，但初識之下，他表現的全是好的一面，第一次見面買飲料，第二次見面又搞來了餐票，給妹子一種頗有能力的印象。

  只是高中時代的戀愛，大多比較純情，推進速度很慢。

  柳傳道得到妹子的驚訝，他炫耀：「嗨，我們班雖然是普通班，但你去打聽一下，年級第一第二，全在我們班上，所以咱班的餐票特別多！」

  柳傳道隨便吹噓。

  學妹：「真羨慕啊，我們高一就不一樣，實驗班太厲害了。」

  由於四中擴招，高一年級24個班，實驗班名額更加激烈。

  兩人走路聊天，聊藝術，聊夢想，聊校園，最後聊到了各自的小事。

  柳傳道大呼過癮，逐漸開始口無遮攔，暴露本性。

  這時，學妹忽然問：「你從我姐妹空間加的我對吧？」

  柳傳道心情激沸，從班上同學曹昆，董青風，段世剛等人手上學到的聊天技巧，逐漸遺忘到腦後。

  他大力誇讚：「你姐妹真不錯啊，又白又瘦又好看，我非常喜歡。」

  他沒注意到的角度，學妹的笑容變得僵硬。

  「你居然跟她關係那麼好！」柳傳道感慨。

  學妹語氣微冷：「既然她那麼好看，你那麼喜歡，你咋不加她呢？」

  柳傳道連忙說：「我加了啊！我第一個加的就是她，她沒同意。」

  ……

  操場上灑了很多標記粉，標記出了各班方陣的位置。

  馬事成找到8班的位置，意外發現，8班方陣位於演講台前的第一排，幾乎是最中心位置，旁邊是1班，位置甚至比2班和3班還好。

  王龍龍：「班主任牛哇！」

  高中生的團結性非常好，為自己班級與有榮焉。

  幾人放好凳子，方陣後面的高一年級，有學生納悶：「按理來說，不該高一年級坐第一排嗎？為啥是高二年級？」

  旁邊高高瘦瘦的女孩子揉揉眼：「是啊，太優待高二年級了吧！」

  幾個高一學生語氣埋怨。

  馬事成聽後，為高二年級發聲，他道：「我是高二的學生，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去年高二年級每天賣苦力打掃校園主道，今年開學沒多久，又是高二年級打掃，所以高二年級該！」

  此言一出，震動高一學生。

  高高瘦瘦的女生恍然：「難怪呢！」

  其他高一學生為剛才的發言，感到難堪。

  趁他們沒反應過來，馬事成趕緊溜了。

  兄弟幾人重新匯合，偶遇崔宇。

  郭坤南把剛才遇到柳傳道的事，講給崔宇聽。

  崔宇聽完，陰惻惻的笑：「他死啦死啦了！」

  一見到他的笑容，郭坤南和單凱泉同時慶幸，幸好沒和他做敵人，不然暗中潛伏這樣一個人搗亂，簡直不敢想後果。

  為這種想法不寒而慄時，柳傳道從遠處跑來。

  在馬事成幾人愕然的注視下，柳傳道鄭重的說：「你們看美女能不能帶我一個？」

  ……

  食堂的氣氛和往日略有不同，最北邊額外開了三個窗口，開闢了一片用餐區。

  薛元桐先是在平常乾飯的那張小飯桌等人。

  這張桌空空如也。

  因為姜寧提前告知食堂，他們8人組不吃了，沒讓食堂做飯。

  沒等兩分鐘，一身清爽，身姿高挑的唐芙出現在食堂前門，一雙被修身牛仔褲包裹的大長腿，體現出極流暢的腿型。

  薛元桐惡意揣測：『電線桿子！』

  她小聲對姜寧說：「長那麼高根本沒用。」

  姜寧：「嗯嗯對，有道理。」

  薛元桐心裡舒服很多。

  待到唐芙靠近，高挺的鼻樑上方一雙透著清澈和純淨的眸子，好奇的盯著姜寧：「有餐券嗎。」

  「走吧。」姜寧道。

  他領兩女前往自助餐區，出示票後，薛元桐踮著腳，扶著窗口，試圖望見更多的餐品。

  她伸出手指：「阿姨我要那個，嗯嗯，鍋包肉，還有車輪餅，菠蘿凍，還有天婦羅…」

  她指著眼前製作精美，眼花繚亂的餐品，簡直每個都想嘗嘗。

  這些元旦晚會的餐品，乃是長青液的廚師支援的，所以種類繁多。

  當薛元桐又指了一道蜜汁雞翅後，食堂阿姨看在眼裡，善意提醒：「注意份量，別吃不完浪費啦！」

  旁邊的唐芙同樣不甘落後，選了一堆好吃的，水晶蝦餃，鹵豬蹄，鳳爪，醬牛肉，水果拼盤，同樣是一大堆。

  兩人端著滿滿當當的餐品，占據了一處座位。

  這般大肆點餐，自然引來周圍學生的關注。

  高一年級的一個女孩子，對旁邊白白淨淨戴眼鏡的男生說：「別看她們點的多，實際上這種人吃不了多少，全浪費了。」

  眼鏡男生說：「高個子那個應該能吃吧？」

  女生：「你看她瘦的。」

  「至於那矮個子，更不行了。」

  薛元桐耳朵很尖，聽到這句話，她沒說話。

  十五分鐘後，薛元桐擦擦嘴，面前的碗碟全被清空。

  她再看向那一對男女，果然從他們臉上看到了一絲敬佩。

  ……

  7點半。

  夜幕的籠罩下，塑膠操場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靜靜地鋪展在星光月光燈光交織的夜色中。

  數十個學生方陣，整齊地排列。

  許多學生攜帶了手機，屏幕的微弱燈光，映照學生的臉龐，令整片操場變得星星火火。

  更多的學生則是抬起頭，望向舞台的方向。

  四中俞校長站在鋪著紅地毯的演講台上，他身後照明燈大放光彩，將附近區域幾乎打成白晝。

  俞校長作致辭：「尊敬的老師們、親愛的同學們，大家晚上好！

  在這個寒風凜冽，卻又充滿希望的冬夜，我們齊聚在…」

  8班方陣里，王龍龍搶在校長話語前面說：「衷心感謝…崇高敬意…回顧過去…無私奉獻…汗水書寫青春…繼續秉持…」

  隔壁是1班男生，高考僱傭兵杜川，和育才小老闆魏修遠，愣愣的看著他。

  心裡同時浮現出：『他為什麼可以猜的那麼准？』

  魏修遠忍不住往靠近，他稱讚道：「你看過校長的發言稿？」

  王龍龍擺出高人風範：「沒。」

  「那你咋預判的？」

  「無他，多聽、多看、慎行，你也能辦到。」

  魏修遠想了想，還是不學了，他更感興趣的是如何撩妹，他追董佳怡的進度，最近卡在了99.9%，無論如何不能提升。

  魏修遠本想借這次晚會，獨自上台表演獨唱，暗示董佳怡，他對她的一往情深。

  奈何，他精心準備的歌曲【勇氣】，不幸在報名時遭遇8班的黃忠飛，被人家給正面拼掉。

  魏修遠：「該死！」

  他心裡忍不住呼喊：「他日若遂凌雲志…」

  校長的發言結束，晚會主持人高三學姐顏初晨登上講台，她一襲黑色晚禮服，雍容大氣，面對數千學生，舉手投足間，絲毫不帶怯場。

  這份氣質，令人一見難忘，再見自慚形愧。

  郭坤南：「我好像愛上了她。」

  馬事成：「南哥，收收味。」

  單凱泉：「不要好高騖遠。」

  柴威嗤笑：「你倆不是一個層次的。」

  隔壁2班齊天恆聽見後，不禁樂了，他調侃：「老弟，沒啥不是一個層次的，你若是喜歡，我花點錢讓來給你主持一場唄。」

  柴威看不慣他，暗諷：「你拿錢人家也不搭理你。」

  狗腿子趙曉峰替主出擊：「呵呵，眼界限制了你，我以前真還花錢請過她主持，不信你問他們。」

  胡軍說：「確實，天哥的實力沒得說。」

  郭坤南想到齊天恆因為訓貓，給了胡軍8千，他也說：「實話實話。」

  單凱泉不屑為錢出賣靈魂，沒說話。

  幾個人作證，柴威臉色青紅一陣，還好夜色掩蓋下，旁人看的不太清楚。

  齊天恆嘴角勾起，他示意向方陣後面的六層大蛋糕，懶散的說：「你們不錯，等會我讓她來切蛋糕給你們吃。」

  郭坤南愣住：「真的？」

  趙曉峰立刻得令：「天哥，我先走一步。」

  他帶著預算，弓腰穿過學生方陣。

  ……

  「大家好，剛剛聽了校長的致辭，我深受鼓舞…」

  講到最後，顏初晨的聲音豁然響亮，她喊道：「我宣布，2015年禹州四中元旦晚會，現在開始！」

  與此同時，操場上掀起一陣呼喊，場面氣氛熱烈。

  顏初晨握話筒，低頭看向節目表，她說：「請欣賞由高二8班黃忠飛同學帶來的吉他彈唱【晴天】，大家掌聲歡迎！」

  她微微鞠躬，隨即撤出場地，將位置留給黃忠飛。

  8班的場地，俞雯搖著螢光棒，拼命呼喊，尖銳的聲音，驚動了不遠處的教師群體。

  演講台上方的燈光猛然暗掉，只剩下背景幕布投影出的彩色PPT，上面標有節目名稱，表演人。

  灰暗中，一身黑色定製休閒裝的黃忠飛走上演講台，待到出現在舞台最中心，兩道追光交錯著，將他照亮。

  黃忠飛懷抱電吉他，坐在高腳凳上，他修長的身量，俊逸的面孔，徹底展現在全校同學面前。

  陣陣驚呼響起，不光是女孩子，更有不少男人。

  這是一種男人看了後，依然覺得帥的帥。

  高一年級，小綠茶商晚晴捧著奶茶，笑吟吟的：「原來他叫黃忠飛。」

  她自是在校園中見過，只是不聞其名。

  高一實驗班，一個小圓臉女同學雙眼明亮，激動的發抖：「啊啊啊！好帥啊！我最喜歡帥的了！」

  周圍幾個男生面色不忿，這個平時可愛的女孩，是他們實驗3班類似班寵一樣的女孩，平日裡對誰都一副開開朗朗，此刻竟然居然如此失態！

  高二1班，魏修遠看到董佳怡眼中的光，他自問算是帥氣，可和黃忠飛一比，他心裡忽然悲哀：「這難道就是我落敗的原因嗎？」

  短暫的躁動後，音響中傳出電吉他的前奏。

  暗淡的操場上，數十數百個手機，高高舉起，攝像頭全部對準黃忠飛。

  黃忠飛撥動吉他，他輕輕哼唱，柔和清澈的嗓音傳出：「故事裡的小黃花~」

  「…」

  「你會等待還是離開…」

  唱到這裡，黃忠飛忽喊道：「一起唱好嗎？」

  他唱到：「颳風這天我試過握著你手…」

  與此同時，操場中頓時響起無數女同學的嗓音，「還要多久我才能在你身邊…」

  有人打開手機手電筒，燈光亮起，旋即是無數個手機手電筒，這一下連許多男生也開著手電筒搖動，整片操場變成了燈光的海洋，

  伴隨著燈光，千人合唱的嗓音席捲整數十個學生方陣，甚至刮過了教師方陣。

  高何帥措不及防的望見這亂鬨鬨的操場，他下意識想控場，想維持秩序，讓元旦晚會安安靜靜的舉辦。

  隨即，他感慨的嘆了口氣，這正是十六七歲的朝氣啊，對所有明天懷揣希望和熱情。

  語文老師念道：「朝花夕拾，朝花夕拾！」

  旁邊一個三十歲女教師，同樣嘆了口氣。

  高何帥看向女教師，他並不認識，因為高一年級的擴招，四中教師增加了許多。

  女教師望著這群少年少女，看他們吵吵鬧鬧，看他們蹦蹦跳跳的模樣，她說：「真好，想起了還沒成為毒婦的自己。」

  ……

  黃忠飛的控場力一流，他從高腳凳起身，追燈照在他身上。

  他揚起手臂，伴著節奏揮動，操場的女同學們模仿他的動作，左右揮動手機，燈光漸漸的統一了。

  高二2班的齊天恆，瞧見本班的班長方秋月，同樣在那跟著揮動手機，他不由得低聲罵：

  「靠，那麼牛逼幹什麼？」

  「這讓我怎麼玩啊！」

  哪怕齊天恆有錢，這種引領千人的場面，他一樣沒經歷過，只有他爹開公司年會時才能做到。

  小老弟曉峰不在，齊天恆身邊沒個出主意的人。

  ……

  8班方陣。

  江亞楠激動的拍著俞雯：「雯雯，你的班長好帥！」

  這話聽得俞雯很開心，是她的班長！

  俞雯眼睛一眨不眨的凝望台上的黃忠飛，他是那麼的閃亮耀眼奪目。

  江亞楠取出一支玫瑰花，遞給俞雯：「快上！」

  俞雯呆住：「上什麼？」

  江亞楠神色焦急，她是真為姐妹憂心：「送花啊！班長這次恐怕火了，全校知道了，你再不送花，以後全校女生全是你的競爭對手。」

  俞雯臉色變幻不定，最後搖搖頭：「不了。」

  此言一出，附近的辛有齡心中冷哼，『還好你沒幹，不然看我把你攔下來！膽敢屢次冒犯我！』

  江亞楠：「嗯？」

  俞雯深吸一口氣，她深情的說：「我已經和班長擁抱過無數次了。」

  沈青娥偏過頭，蹙起眉頭。

  江亞楠：「？」

  俞雯笑著：「我的眼睛和他的背影，已經交匯無數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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