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平息和平靜

  夜,凌晨3點20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嚴</span>

  禹州第三人民醫院。

  不同於其他是三人間,或六人間,這間病房只有兩張床位。

  醫院的燈光很亮,很白,將白色床單被子上的粗糙質感,照的一清二楚。

  房間中瀰漫消毒水和血液的氣味,「滴滴」機器聲不斷響起。

  「誰,誰把我家劉劉打成這樣,他還是個孩子啊!」

  身著高檔衣服,挎名牌包包的中年婦人,正抹著淚。

  塗滿化妝品的刻薄臉上,一雙眼睛透出惡毒光芒。嚴</span>

  「我家劉劉這麼好的孩子,他招誰惹誰了啊!」

  挎包婦人扶在床邊,關切的望著病床上的青年,此刻青年雙眼緊閉,正在輸液和吸氧氣。

  主任醫生之前過來講明傷勢,青年胸口多處骨裂,斷裂的肋骨,戳傷到臟器,出現了血氣胸等症狀。

  挎包婦人還在謾罵。

  另一個中年男人,身著深色服裝,戴方框眼鏡,看起來很穩重。

  他臉上帶有威嚴之色,似乎久經高位,他皺著眉頭。

  病床上的小子惹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全靠他來擺平。嚴</span>

  三年前,他動用關係,給這小子改了年齡,送到外地教育。

  沒想到,如今才出來不到半個月,又惹了一次事。

  他還在發愁呢,結果誰想到,現在被送到醫院了。

  他捏著一根沒點著的煙,勸道:

  「少說兩句吧。」

  挎包婦人一聽這話,更加憤怒了,額頭青筋崩起,臉上的粉幾乎快崩掉了,醫院燈光的照應下,泛出瘮人的慘白。

  「不是你的兒子,你不關心是吧?你背地裡的乾的那些破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嚴</span>

  「啊?你是不是不想過日子了?」

  挎包婦人破口大罵,如同一頭咆哮的野獸。

  聲音一直傳到病房外面空曠的走廊。

  半分鐘後,一個小護士敲敲門,提醒道:

  「晚上了,你們小聲點,其他病人休息呢。」

  小護士本是例行提醒,誰知挎包婦人猛然撒手,衝到病房門口,一揮手,抽了小護士一巴掌。

  「啪!」嚴</span>

  「臭婊子,輪到你來管?」

  「我兒子傷到一根汗毛,老娘撕了你!」

  小護士是中專生,剛出來實習,17歲的年齡,哪裡見過這等陣仗,直接被打懵了。

  另一個值班護士跑出來查看情況:

  「怎麼了,怎麼了?」

  挎包婦人指她就罵:「管好你們,下次不是扇一巴掌的事了!」

  被打了一巴掌的小護士,捂著臉,眼淚打轉。嚴</span>

  期間,病房裡的中年男人,不聞不問。

  另一個護士較有經驗,好說歹說,才安撫好挎包婦人。

  挎包婦人發泄了惡氣,終於轉回病房。

  護士的休息室。

  大護士碰碰小護士的臉,語氣關心:「等下我來值班,你好好睡會吧。」

  「嗯。」小護士心情低落。

  「那家人後台很厲害,主任親自從家裡過來做手術,你別放在心上,回頭我給護士長說說,以後那個病房我來負責吧。」大護士說。嚴</span>

  「姐,謝謝你了。」

  「別謝了,快睡吧。」大護士說。

  她從小護士身上,看到了她曾經的影子。

  ……

  「你在這想什麼呢?還不快讓人查!」

  挎包婦人催促,她兒子被打成這樣,她恨不得生撕了對方,方能解心頭之恨。

  中年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他威嚴面孔露出慎重之色,道:嚴</span>

  「送你兒子來醫院的人,是長青液集團的安保團。」

  挎包婦人狂妄道:「管他什麼狗屁長青液,你手裡的關係呢,禹州市就沒有我辦不成的事!」

  中年男人喝到:「長青液集團,我們單位里最高的那位,都得謹慎對待。」

  但凡有點常識,有點判斷力的人,多少應該知道長青液集團的潛力。

  再過一兩年,別說市,哪怕省級都得拿出最好的態度。

  挎包婦人不是傻子:「只說是長青液的安保團隊,又不是長青液的人做的,再說,哪怕長青液的老闆惹我兒子,我也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你別忘了,你現在位置,誰給你提上來!」挎包婦人警告。嚴</span>

  中年男人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只不過他隱藏的很好。

  挎包婦人目光移向病床上的兒子,越看越覺得兒子可憐,她卻從沒想過,被她兒子傷害過的人,興許更可憐。

  她擠出陰毒的誓言:「不光打我兒子的人,還有兇手的家人,他們一個跑不了!」

  「我要讓他們家破人亡。」

  話音落下,病房門忽然被推開。

  隨之,一道爽朗的聲音傳出:

  「哦,聽說,你要讓我家破人亡?」嚴</span>

  姜寧淡笑步入病房,反手關閉房門。

  他站在病房中,眼睛眯了眯。

  挎包婦人無法無天,之前小護士站在門口提醒小聲點,她便敢扇人巴掌。

  更別說現在,未經允許,突然闖進來的姜寧了。

  她叫道:「你是誰?給我滾出去!」

  中年男人的目光,同樣移到姜寧身上,他的眼神很有氣勢,若是剛出社會的學生,鐵定認為他是個身居高位的大人物。

  姜寧掃向床上的『劉哥』,然後,他悠悠道:嚴</span>

  「我是誰,我就是把你兒子打成癱瘓的那個人啊。」

  說完,姜寧屈指彈出一道藍色靈光,那道靈光徑直飛到天花板,化為數十道絲線,覆蓋整個房間。

  隔音陣法已經布下。

  這科幻的一幕,驚的中年男人喝問:「裝神弄鬼!」

  「呵,那你再看看這個。」

  姜寧再彈出一道靈光,宛如虛擬投影的光幕,現出病房中。

  畫面之中,姜寧閃到『劉哥』身邊,一腳定在他胸膛,踹的凹陷下去,連那骨裂聲,也一清二楚。嚴</span>

  挎包婦人望見這一幕,目眥欲裂,那是她的親兒子啊!

  一向無法無天的她,何曾見得這種畫面,從來是她兒子欺負別人!

  她淒吼一聲,不管三七二十一,伸出爪子朝姜寧撓來。

  長長的指甲,如果抓在臉上,絕對能扣下一塊肉。

  然而姜寧只是站在原地,輕輕一點手指,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臂。

  原本前伸的手臂,瞬間詭異的往後扭曲。

  「咔咔咔。」骨頭關節折斷聲響起。嚴</span>

  婦人的雙臂,被硬生生扭成了麻花。

  姜寧解開靈力,婦人再跑不動了,無比悽厲的慘叫自病房響徹。

  胳膊被寸寸扭斷有多疼,現在她體會到了。

  這種疼痛,連經過嚴格訓練的特殊人才,也未必扛得住,更何況常年養尊處優的婦人?

  她痛的整張臉完全變形了。

  「你到底是誰!」中年男人再坐不住了,他指著姜寧吼道。

  姜寧樂道:「我是誰?我是正義的小夥伴。」嚴</span>

  他右手合攏,隔空抓住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直接被扣住,他任何反抗的行為無法做出。

  這一刻,那些所謂的權勢,關係網,金錢,不能帶給他任何安全感。

  他罕見的生出一種源自骨子裡的恐懼。

  那是對於絕對力量的戰慄。

  一團核桃大的黑色古怪光團,於他面前凝聚,光團之中,充滿某種邪惡。

  此乃審訊秘術。嚴</span>

  待到黑光團凝聚完畢,緩緩滲入中年男人眉心。

  姜寧招招手,引出中年男人的手機,打開錄像。

  他無悲無喜:「接下來,讓我聽聽,你們犯過哪些事。」

  ……

  半個小時後,姜寧站在三院大樓的樓頂。

  他居高臨下,俯瞰整個禹州市。

  『凌晨四點了。』嚴</span>

  不知道為何,他想起了班上同學說的那句:

  『你見過凌晨四點的禹州嗎?』

  姜寧笑了笑。

  病房裡的人,在他的手法下,已經將以前做過的事,全部交代出來。

  錄像的手機,就放在凳子上。

  他們所犯下的罪行,足以讓其下半輩子,在監獄度過。

  而且,他們永遠無法將今天所見之事說出去,因為他們已經失去了表達的能力。嚴</span>

  姜寧抬頭遙望天空,昨天是雨天,今天是晴天,未來一段時間,會是晴天。

  他招出飛舟,踩在上面,舟身隱逸陣法啟動。

  姜寧駕馭飛舟,沿街道飛行,晨風吹起他散亂的頭髮,衣衫獵獵作響。

  空氣略帶潮濕味,地面也是潮濕的。

  沿途經過的燒烤店,火鍋店,已經準備關門了。

  而早餐店,卻早早開始忙碌,男店主在後廚熬湯,女店主辛勤的包包子。

  可惜姜寧來的太早,要到五點多,早餐店才正式開門。嚴</span>

  『今早不讓薛元桐做飯了吧。』

  河壩位置偏僻,早上只有一個老頭騎三輪車到河壩賣早飯,老頭賣的飯,鹽放的很多。

  大概很多上了年齡的人,愛吃鹽重的食物。

  因為這些原因,薛元桐自己做早飯也是一種無奈之舉。

  這般思索,姜寧在禹州市區逛了起來。

  凌晨四點的禹州,他確實沒怎麼逛過。

  學生時代,覺根本不夠睡,後來打工了,更沒有那番閒心。嚴</span>

  御舟飛行時,姜寧發現,凌晨四點,居然有晨跑的人了。

  ……

  快六點時,姜寧散開神識,開始選早飯,他挑了一家比較乾淨的店面。

  這家店的名字叫:『黃家燒餅』。

  姜寧從飛舟下來,展現身形。

  門口的空地,清掃的乾淨。

  店門旁,擺有一個圓柱形狀的爐子,店老闆是個中年婦人,圍著圍裙,很瘦,正站在爐子前。嚴</span>

  店裡第一張桌子,坐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女生,女生一樣很瘦,一米七的個頭,體重不到九十斤。

  她見有客人來了,連忙迎上來,仿佛大病初癒的臉,露出幾分侷促,不算利落的說:

  「你好,吃點什麼?我們家有辣湯,雞蛋湯,還有黑米粥,那上面有價格。」

  她指著店內顯眼的價格牌子。

  上面標著價格:辣湯1元/碗,雞蛋湯2元/碗,黑米粥1元/碗,燒餅1元/個。

  這就是早餐店所有的食物種類,很少。

  「7個燒餅,兩碗雞蛋湯,用這個裝。」姜寧把手上的飯缸和木筐遞過去。嚴</span>

  女生說:「好,你等著。」

  「不過燒餅慢點了,我們是現做的。」她又說。

  姜寧:「你們慢慢來,不著急。」

  一共11塊錢,姜寧直接給了。

  等待的過程中,姜寧問:「你們是谷陽縣的人嗎?」

  正在打燒餅的婦人聞言,話匣子打開:「對啊,以前我們在谷陽縣乾的,月初才來的市里。」

  「我就是谷陽縣人,這種燒餅以前我吃過,市區比較少。」姜寧道。嚴</span>

  店老闆驚訝了一番,說:「對,就是瞅市里沒這樣的店,我們才來這邊乾的。」

  「現在生意咋樣?」姜寧問。

  店老闆沒隱瞞:「一天能賣個三四百吧。」

  姜寧想了想早餐店的利潤,以及這邊的租金,賣三四百的話,利潤估計恐怕只有一百多了。

  而且這家店有兩個人在忙,生意算不上好。

  店老闆又說:「裡面是我女兒,還在讀大學呢。」

  女生正在打雞蛋,她靦腆的說:「不是大學,就是一所大專。」嚴</span>

  「最近生病了,休學來家,順便幫我媽看看店。」

  說話的時候,沒耽誤她幹活,動作挺麻利地。

  店老闆問:「你還上學吧?」

  姜寧古怪的說:「對,我是高中生。」

  閒談之後,燒餅出爐,女生看到後,抄起大湯勺,攪了攪湯鍋,再盛起一大勺滾燙的湯汁,往飯缸里澆去。

  滾燙的湯,一霎那,給雞蛋燙熟了,雞蛋花在湯中翻湧,香氣瀰漫,顯得格外有食慾。

  「我給你多來點!」女生抄起大湯勺,她說:嚴</span>

  「我們家的湯是雞架子現燉的,雞架子是到菜場買的。」

  她撒了點香料,又拿起芝麻油瓶子,滴了好些油出來,芝麻油落在湯里,更香了。

  「香菜要嗎?」

  「一點點吧。」姜寧道。

  女生說:「消毒櫃旁邊有小菜,土豆絲,還有青椒炒黃豆,夾在燒餅里吃,味道一級好。」

  說著,她領姜寧朝那邊走。

  她剛抬起腳,沒走幾步,忽然捂住心臟,腳步止住,艱難的呼吸兩口,過了幾秒,她復而繼續走路。嚴</span>

  她拿了袋子,給姜寧各自裝了些土豆絲和青椒黃豆。

  小菜是免費的,女生大方,給的份量挺多。

  姜寧右手端起飯缸,左手端木筐。

  店老闆打量了一會,說:「這個筐好,裝燒餅不會悶著。」

  她們家燒餅,外酥內嫩,如果用塑膠袋裝,悶了後,口感會變。

  女生說:「好吃的話,下次再來啊!」

  「行。」姜寧道。嚴</span>

  臨走前,他用神識掃了掃女生的身體,發現對方患的不是小病,和心臟有關。

  他想了想,引出一道靈力,悄無聲息滲入女生胸口。

  這一道靈力不是普通靈力,它蘊含療傷的功效,雖說無法治癒疾病,卻能讓女生的病緩解良多。

  助人為樂是一種美德,姜寧的心情,隨之變好。

  神識雀躍不已。

  姜寧面帶微笑,步入小巷,無人處,他召出飛舟朝河壩趕去。

  二十秒後,姜寧抵達平房。嚴</span>

  由於時間太快,他為早飯設置的保溫陣法,甚至沒派上用場。

  他敲敲薛元桐的房門:「起床了。」

  床上的薛元桐滾了半圈,繼續睡覺。

  姜寧想想,引一道飯香,順門縫游到薛元桐床上:

  「吃飯了。」

  薛元桐馬上爬起來了。

  她踩著拖鞋開門,迷糊的小臉,一眼瞄到姜寧手上的早飯,驚喜道:嚴</span>

  「你買早飯了?」

  「對啊,今天你不用做飯了。」

  薛元桐馬上說:「等我洗臉刷牙吃飯!」

  姜寧把早飯擺在廚房的桌上,又拿出一個碗,分出一小半的湯。

  薛元桐洗好回來,和姜寧圍在飯桌邊吃飯。

  她先喝了口湯,意外的鮮。

  又咬了口燒餅,超級好吃!嚴</span>

  姜寧提醒道:「有土豆絲和青椒黃豆,你夾一點,更好吃。」

  薛元桐照做,一口咬下去,香脆綿軟的燒餅,混合小菜,味道更上一層樓!

  平時做飯做多了,偶爾來一次外面的早餐,真有種驚喜感。

  薛元桐表示:「姜寧,今天你做的很好,我要獎勵你!」

  「怎麼獎勵?」他摸不准薛元桐的想法。

  薛元桐說:「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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