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換成你來和我通話了?」
之前都是通過引者傳話交流來著。
瑕低笑的聲音傳過來:「我們之間的事讓第三人知道的太多就不好了……」
隔著傳音石,蕭清也沒太控制自己的表情:「你都能算到我手裡有什麼東西,乾脆努努力把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都給算出來吧。」
「別這麼無情啊,好歹也是我提示你要去玄凌大陸的。」
「等我回到宗門,修整幾天後就去千機閣找你。」
蕭清關掉傳音。
千機閣對她展現出了足夠的誠意。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完全的信任對方,但對蕭清來說倒也是個不錯的盟友。
最起碼把煉魂大能當日拋用這一點就足以讓蕭清願意和他合作。
等回到原來的地方,蕭清祭出弟子令牌,將靈氣注入其中,伴隨著白光乍現,傳送陣法出現在她面前。
頭暈目眩的感覺再次充斥在大腦中,等到再次踩到地面上,蕭清才睜開眼睛,一路回到天暮殿。
天暮殿上的天色越發詭異了。
大片大片的烏雲席捲,形成密密麻麻的漩渦,每個漩渦都按照自己的規則旋轉,讓人看的頭皮發麻。
偶爾還能從這些漩渦中窺見一點內里的情況。
好像,裡面,短暫的,出現了,師父的身影?
蕭清瞪大眼睛,飛身躍起想要靠近再看仔細一些。
但天暮之上散發的壓力足以將她狠狠壓下,雖然她努力的抵禦這幾乎要將她整個身體擠壓爆破的力量,但最終卻沒能抵擋過,最後跌落在天暮殿屋頂上。
啊,莫玉樓不是送了她據說可以增強五感的耳環嗎?
蕭清摸了摸耳朵,柔軟的耳垂上並沒有耳洞,幸好對方送的是耳夾款的,不然她還得臨時刺個耳洞出來。
蕭清把耳環戴在耳上,一股溫暖的力量順著耳朵往她的各個感官部分送去。
蕭清稍微改變了一下靈力輸送的軌道,一時間所有的靈氣都匯聚在她眼睛上,而就在這一瞬間,原本有些模糊的漩渦在她眼前清晰起來,她也能更加準確的捕捉那漩渦中央小小的畫面。
只是她最終還是沒能再次看見師父的影子,而且視覺加強後這像極了某種昆蟲複眼的漩渦帶給她的不適感越發嚴重,甚至讓她低下頭乾嘔了一聲。
趕忙把耳環摘下的蕭清暈暈乎乎的從殿頂下去,這比暈車反應還要強烈上千百倍。
她腳步踉踉蹌蹌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趴在床上閉著眼睛努力抵抗這種噁心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蕭清感覺到有人推開門,朝她走來並坐在她的身邊。
來人身上還帶著殺氣與冷意,細嗅下還有血腥味,但這並不讓蕭清感到害怕,反而有幾分安心。
蕭清在床上挪動身體,把頭靠在來人腿上,對方安撫的撫摸著她的頭。
「師父……怎麼變成那樣了。」
乾苦知道她在說的是這片可怕的天空。
曾經她也這樣問過師父。
師父只沉默著。
當年的師父只有化神期,所以在發生這種變化後不得不將她送出去,交給宗主當徒弟,自己則拼了性命重新將天空修補完好。
師父將她交給宗主就是為了讓她別再承擔執劍人這個職責,也不用背負那麼多苦難,但最終她還是選擇回到天暮殿,將劍尖直指那些不安分的異族。
過了多少年了?
幾千年吧?
她殺了多少異族?不記得了。
她今後還能支撐多久?她不清楚。
但總歸還能堅持上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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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徒弟資質聰穎,天賦卓絕,一定會在千年內飛升的。
乾苦拭去眼尾嘴角流出的血跡,在蕭清睜開眼前恢復成原本的模樣。
「每年都會有這種時候,今年的我已經將它解決了,你看。」
乾苦指著窗外,蕭清晃晃悠悠的跑過去看,果然,那密密麻麻的可怖漩渦已經消失不見,天空又變為她所熟知的模樣。
「師父,什麼時候你才願意告訴我這裡的一切呢。」
聽蕭清這樣問,乾苦愣了愣,然後走到蕭清身邊和她並肩:「等到你父母歸來,尋回哥哥的時候。」
那個時候,有了家人的羈絆,你也不用接過這柄劍。
至於下一個執劍人是誰……
也不知道她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修為好像還沒到能獨當一面的時候,現在不知是化神還是元嬰,應該是化神左右吧。
倘若她成功了,那自她以後應該再無人會承擔這種苦難了吧。
「我知道了……但是,師父,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告訴我,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但請不要把我蒙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好。」
說完這些,氣氛隱隱有些沉悶,蕭清話題一轉,講了自己在玄凌大陸上遇見的事情。
說到這裡,蕭清一拍腦門:「哎呀,我還想著把那些丹藥什麼的拿給乾元師叔看看呢!乾元師叔精通煉丹,我想他一定能看出來什麼。」
乾苦見她如此,便告訴她乾元此時應該在外門大殿處理事務。
蕭清忙不迭的跑出去,匆匆往外門去了。
外門事不多。
乾元在後更是斬斷了那些想要把手伸進外門的爪子。
正當他處理事務的時候,蕭清風風火火的來到他身邊。
「回來了啊師侄,有什麼事啊這麼急?」
「師叔,你看看這個!」
蕭清將丹藥和碟盛液體一併拿出放在乾元面前,乾元小心的移開桌子上的東西,然後才仔細觀察起來蕭清帶來的這兩樣東西。
「這、這是……等等,我記得我好像從哪本古籍上看過,是什麼呢……」乾元面色大變,蕭清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
「想起來了,這是當年一個鬼修大能研製出來的,能夠將任何修士轉化為鬼修的丹藥。」
「我記得古籍上寫那個人好像是修習什麼功法,導致身體奇弱,金丹期修士都能對他照成傷害,所以他研製出那樣一個丹方……不過,這枚丹藥好像效力弱了點,對修士的作用雖然有,但卻沒那麼大。」
「因為他做的事實在是觸怒了鴻鳴大陸幾乎所有的修士,所以各個宗門紛紛圍堵絞殺他,就連魔修和邪修都出動了,後來他自爆了幾乎所有的活偶,破開虛空不知逃亡哪個世界去了。」
「他的丹方並沒有收錄下來,但我宗卻記錄下來這一事情……沒想到我今日竟然能看見這相同的丹藥,不過我能分辨出煉製這丹藥的其他靈材,其中一味主藥卻怎麼都分辨不出來。」
乾元將丹藥收起:「可否放在我這,讓我分解開來細細研究?」
「當然可以,我來找師叔就是為了這個。」蕭清又指了指另一樣東西,「師叔,這個你也看看吧,這個好像是用來描繪什麼符籙的。」
「我並不擅長制符……到時我去尋問道,讓他看看。」
問道是玄符峰峰主,想來問他定然能問出來什麼。
蕭清見乾元一副急不可耐想要回自己的天競殿一探究竟的模樣,也不在此打擾他,緩緩退了出去。
嗯……
待會兒給師父說一下,我去趟千機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