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106曹操 袁紹和馬超

  第367章 106曹操 袁紹和馬超

  在二十世紀初的幾十年裡,劍橋大學是當時英國一個重要的左派基地。

  英國政府越是封鎖越是污衊,學校里的那些既有錢又有大把時間的公子哥們,就對蘇連這個神秘國家越是好奇。

  雖然劍橋大學中不少的老師和教職工們,都像卡文迪許實驗室的主任盧瑟福那樣,屢次三番地強調政治是政治,學習是學習,不能讓前者影響到後者,身為學生必須要以學業為重。

  但是學校里的這股風氣還是間接地影響到了當時的狄拉克,再加上卡文迪許實驗室中的同學和老師們之間也不乏做派認識,讓他對蘇連這個國家愈發感興趣。

  當蘇連政府披著蘇連科學院的皮,通過卡皮察邀請狄拉克到蘇連講學參觀訪問的時候,後者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這一邀請。

  現在狄拉克身邊有了同使徒社那幫人交往甚密,又曾經大張旗鼓地支持1926年大罷工的陳慕武。

  受到自己這位好朋友的影響,狄拉克對神秘的蘇連的好奇程度,遠比原時空的時候要更多。

  聽趙忠堯講述完自己去蘇連時的所見所聞,他更想要去東歐的那個很大的國家親眼去看一看了。

  「你如果真想去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繫蘇連科學院,讓他們向你派發邀請去列佇格勒講學訪問的邀請函。

  「可是伱和趙博士還有我不一樣的地方在於,你是地地道道的英國籍,而英國和蘇連已經斷絕了外交關係。英國政府這邊很可能不會對你放行,並且一旦你在蘇連那邊遇到些什麼事情,也沒有英國的使領館會為你提供相應的幫助。」

  陳慕武覺得狄拉克只是隨口一說,他這個人在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會做好充足的規劃和準備。

  所以他也就有些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回答,況且英蘇斷交對於個人而言可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在他的潛意識裡,謹小慎微的狄拉克對蘇連好奇歸好奇,但在一切條件沒有準備充足的情況下,他應該不會貿然就前往那個神秘的地方的。

  如果狄拉克非去不可,那麼自己也可以借著要和蘇連科學院那邊聯繫這個由頭,把事情往後拖一段時間。

  只是陳博士思考問題的時候不是太全面,他忘記了一件事情。

  除了他是是蘇連科學院的名譽會員以外,同在劍橋大學的卡皮察,和他的祖國蘇連那邊的聯繫,可要比自己更為緊密。

  而狄拉克和卡皮察也是好朋友,原時空中也正是通過卡皮察的邀請,他才最終到了蘇連參觀訪問。

  現在的狄拉克想和蘇連方面搭上關係的話,不通過陳慕武,仍然有另外一條途徑了可以選擇。

  陳慕武又和狄拉克天南地北地說了幾句話,兩個人就穿好衣服離開房間,前往索爾維宮裡的餐廳去吃晚餐。

  除了會場上,吃飯的時候也是一個很重要的社交場合。

  在餐廳出現的來自世界各國的物理學家,大多數都是陳慕武的老熟人。

  不是在上一次的索爾維會議上見過,就是在今年年初義大利的科莫會議上剛剛見過面。

  而參加這次索爾維會議的,基本上沒有什麼新面孔。

  除了一些來自德國的物理學家,他們像愛因斯坦一樣,沒有去參加科莫會議,這一屆的索爾維會議,是他們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後重新擁抱世界學術圈的首次嘗試。

  在餐廳的某個角落,簡單吃了幾口飯以後,陳慕武就拉著狄拉克趕快離開了現場。

  他今天已經進行了足夠多的社交,而且又是第一天下火車來到布魯塞爾。

  陳慕武不願意再在餐廳中被其他人逮到,找自己扯東扯西聊各種話題,不願意讓自己更加身心俱疲。

  ……

  一夜無話,第二天是1927年的10月20日。

  上午九點,在比利時的首都布魯塞爾,利奧波德公園某塊草坪前的那幢氣勢恢宏的索爾維宮的大講堂里,第五屆索爾維會議的主席,來自荷蘭的物理學家洛倫茲坐在主席台上宣布,本屆索爾維會議正式開始。

  這是洛倫茲教授參與並擔任主席職位的最後一屆索爾維會議,從三年後1930年的下一屆開始,索爾維會議的主席就變成了法國的郎之萬教授。

  今年年初在義大利科莫的時候,洛倫茲還曾經邀請陳慕武在明年1928年的夏天,去阿姆斯特丹參加在那裡舉辦的第九屆奧運會,他還開玩笑地說,自己想在阿姆斯特丹的泳池賽道里,親眼看一看陳博士游泳時的英姿。

  可就算陳慕武應邀真的去了荷蘭,恐怕他也不能和洛倫茲教授再次相見。

  人生本來就是充滿著各種遺憾,明知道結果卻不能做出改變,到最後只能剩下一聲又一聲的嘆息。🐊👑 ❻➈𝕤卄υ乂.𝔠𝓞ⓜ ♣♡

  在原來的歷史時空里,今年第五屆索爾維會議的主題,是「電子和光子」。

  這是因為在那次會議的召開前後,美國芝加哥大學的康普頓教授做了那個以他自己姓氏命名的散射實驗,證明了伽馬射線——也就是光——是一種粒子,驗證了愛因斯坦的光量子假說;

  而法國的小貴族德布羅意,也基於愛因斯坦的基礎之上,通過自己的理論計算,提出來一個大膽的假設:電子是一種波。

  這兩項成果可以算的上是量子力學前期比較有代表性的發現,而且兩者都和愛因斯坦之間有著很大的關係。

  所以那次的索爾維會議在「電子和光子」這個主題之下,基本上就成為了愛因斯坦的主場。

  整個會議期間最有名的一個名場面,就是以愛因斯坦為首反對量子力學的派別,和以玻爾為首以理論物理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和學生為主要成員,支持量子力學的哥本哈根學派的學術論戰。

  但是因為陳慕武的出現,不管是伽瑪射線的散射實驗,還是電子的波動假說,都比他們在歷史上應該出現的時間早了幾年。

  而愛因斯坦雖然在三年前被邀請參加了第四屆索爾維會議,但由於他心中的祖國德國的其他物理學家們被抵制在會議之外,他個人抵制了這次會議,沒能出現在會議現場。

  但是愛因斯坦在這期間尋找了不少的場合和途徑,甚至還曾經親自到了英國倫敦,一次又一次地針對有關量子力學的學術問題,向陳慕武發起詰難。

  可他終究是沒有占到任何便宜,甚至還曾被後者辯駁得啞口無言過幾次。

  因為以提出量子力學的陳慕武為首,和以抵制量子力學的愛因斯坦的兩派已經討論過各種各樣的問題,甚至比原時空中討論得還要更加深入一些,所以原本應該出現在第五屆索爾維會議,並且一直延續到了1930年第六屆索爾維會議的玻爾-愛因斯坦量子力學大論戰,這一次並沒有出現。

  不僅如此,就連本屆索爾維會議的主題都已經發生了改變,不再是「電子和原子」,而被改變成了「原子核和核反應」。

  ——這倒是和原時空中1933年第七屆索爾維會議的議題「原子核的結構與性質」差不多。

  唯一的區別是當時1932年已經發現了中子,人們對原子核內的結構了解更進一步。

  而現在的陳慕武還沒有把中子這個大殺器公布出來,物理學家們自然也就不知道原子核中除了質子之外,究竟還有些什麼。

  題外話,在原時空中第五屆索爾維會議的合影,被人們譽為群賢畢至,少長咸集,是星光璀璨的一次物理學家聚會。

  還有不少人針對這次會議的合照中出現了十七位諾貝爾獎得主,獲得了十八枚諾貝爾獎章而大作文章,說這屆會議把全世界最聰明的人都聚集到了一起。

  但其實參加會議的諾貝爾獎得主數量最多的一屆,並不是1927年的這次第五屆,而是六年後,1933年的第七屆。

  在第七屆索爾維會議上,一共有拿到了二十一枚諾貝爾獎章的二十位諾貝爾獎得主參加了那次會議,比第五屆整整多出了三位。

  而如果再加上雖然受到了邀請,卻因為在同一年上台的德國小鬍子的迫害,迫不得已遠走美國普林斯頓以講學的名義避難,不敢重新靠近歐洲大陸一步的愛因斯坦,那麼第七屆索爾維會議的受邀諾貝爾獎得主人數,就將變成二十一位。

  雖然獲得諾貝爾獎的人數並不是最高的一屆,但讓第五屆索爾維會議的合影比第七屆會議的更出名的原因,應該不是因為第五屆會議的主席洛倫茲比第七屆的主席朗之萬更有知名度,而恰是因為物理學界的頂流明星愛因斯坦,沒有出席後面的這屆會議。

  不管是對物理學家,還是對普羅大眾來說,合影上沒有愛因斯坦的一次會議,就相當於是英鎊硬幣上沒有國王的頭像,終歸是不完整的。

  索爾維會議不是什麼等級森嚴的正式會議,只是給來自全世界的物理學家們提供一個聚在一起討論問題的場所而已。

  於是在會場的觀眾席上,也並不是論資排輩按照學術水平和能力來安排座位,而是隨心所欲,大家想坐在哪裡就坐在哪裡。

  德高望重的盧瑟福是全場的焦點人物,他帶著卡文迪許實驗室的眾人,還有諸如玻爾這種自己曾經培養過的徒弟,以及哥本哈根理論物理研究所的徒孫們坐到了一起。

  而會場當中的另一派,不再是像上屆會議那樣以德高望重的居里夫人為中心,而是全部來自德國的物理學家,圍在雖已退休但仍然是精神領袖的普朗克的身邊。

  英國和德國仍然是這個世界上,在物理學科上最強大的兩個國家,所以在會場當中自然而然地分為兩派倒也正常。

  第一天的會議開始之前,陳慕武徑直走向了德國的那邊,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有的人甚至在心中暗暗揣測他的意圖:難不成陳博士終於不能再忍受劍橋大學對他的打壓,選擇離開英國去德國繼續自己的學術研究工作了麼?

  讓眾人所失望的是,陳慕武不過從自己隨身攜帶的本子裡,取出夾在裡面的寫有對泡利的感謝和祝福的卓別林簽名照,給泡利遞了過去。

  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他不是一個食言的人。

  接受了陳慕武禮物的泡利,臉上的表情卻不是那麼自然,而是有些陰晴不定。

  昨天的時候,他還因為反電子的這件事情,和陳慕武之間又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以至於把兩個人之間的賭約都從十英鎊直接升級成了八千英鎊。

  沒想到今天,陳博士就完全跟個沒事人一樣,笑嘻嘻地把那張卓別林的簽名照給送了過來。

  他這個人的臉皮怎麼能這麼厚?

  然而泡利最終還是接過了陳慕武遞來的那一張照片,也勉強從臉上擠出來了一絲笑容。

  「陳博士,謝謝,謝謝你的禮物。」

  做完這一系列的事情以後,陳慕武才轉身離開了德國方陣。

  可是他卻沒有選擇和和他的老師盧瑟福,還有從英國來的那一系列物理學家們坐在一起,照舊是找了一個靠近會場大門,通風良好的位置。

  陳慕武這倒不是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是不願擠在在人群之中,感受那些大煙槍們的煙燻火燎。

  結果他才剛坐下不久,身邊就又湊過來了一個人:「陳博士,你怎麼坐在這種角落裡?」

  聽到說話的人講的是德語,陳慕武的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種猜測。

  轉過頭去抬眼看,果不其然,率先進入他的眼中的是一身合體但是不太平整的西裝,腦袋上頂著一頭亂糟糟蓬鬆的頭髮,和去年相比,這些頭髮中白顏色的髮絲又多了不少。

  嘴唇上方依然留著標誌性的鬍子,而鼻子兩側的眼珠里,目光中透露著智慧和一絲狡黠。

  「愛因斯坦教授,早上好。」

  陳慕武也跟著無縫切換到了德語形態。

  說曹操,曹操就到。

  雖然察覺出了愛因斯坦的來者不善,但陳慕武不是被一把火燒了烏巢的袁紹,而是讓曹操割須棄袍的錦馬超。

  圍棋文+開局暴打戰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