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43室溫超導可行嗎

  第195章 143室溫超導可行嗎

  一直都泡在倫敦戴維-法拉第實驗室里的陳慕武,根本就不怎麼清楚卡文迪許實驗室那邊的消息。

  在此期間,雖然有奧本海默從劍橋大學來到了倫敦。

  但是自從陳慕武年初離開之後,他就一直都跟在老湯姆孫周圍,並不清楚也不想去了解盧瑟福那邊的情況,當然也就不清楚是盧瑟福最為依賴的副手查德威克要結婚這個事情。

  陳慕武一心想著搞錢搞獎,沒那麼多時間來聯絡感情。

  要不是這次發現了重氫的話,或許他還不會給盧瑟福寫信。

  畢竟有機玻璃雖然賺錢,但是不算什麼重要的實驗成果。

  如果給老師寫信通報這個好消息的話,說不定還要被盧瑟福給臭罵一頓。

  因為在他那麼純粹的一個實驗物理學家眼中,搞理論是旁門左道,搞發明,而且還是搞化工發明,那完全就是不務正業。

  就連重氫這件事,陳慕武一開始也沒想到自己的老師能有這麼大反應,不但親自從劍橋跑來,還把準備結婚的查德威克從利物浦叫到了倫敦。

  1891年出生的查德威克,可以算是晚婚晚育的典範。

  他到今年已經三十四歲,可在陳慕武年初離開劍橋大學之前,一直都保持著單身狀態。

  也不是查德威克不想早早結婚,只是在他在年輕的時候,遇上過一件巨倒霉的事情。

  十年之前,他正是陳慕武這個年紀。

  剛剛拿到維多利亞大學理學碩士學位的查德威克,拿到了一筆1851年研究獎學金,這讓他能暫時從曼徹斯特的盧瑟福手下離開,前往德國進行留學。

  到了德國的第二年,一戰就爆發了。

  仍在柏林的查德威克,直接被德國人當成了俘虜,關進了戰俘營當中。

  陳慕武取得成果的這幾年,查德威克只能在戰俘營里數星星。

  等到戰爭結束之後,回到英國的他已經成為了二十七歲還沒拿到博士學位的大齡青年。

  想著先成家後立業的他,跟著盧瑟福從曼徹斯特來到劍橋,靠著自己的努力拿到了劍橋大學岡維爾與凱斯學院的哲學博士學位。

  又因為盧瑟福的賞識,他被任命為了卡文迪許實驗室的副手。

  查德威克現在終於算是事業有成了,也開始考慮起成家的事情來。

  年初的時候,他在曼徹斯特家中時,偶然去了一趟利物浦,並在那裡結識了一位利物浦證券交易所經紀人的女兒。

  兩人感情火速升溫,到了夏天,都已經考慮起結婚的事情來。

  正在準備婚禮的節骨眼兒上,盧瑟福一封電報把他喊了過來。

  「查德威克先生,恭喜您!要不是您這次來倫敦,我都不知道您要結婚這件事。真是不好意思,在準備婚禮正忙的時候,還讓您大老遠地跑過來。」

  陳慕武雖然很尷尬,但是客氣的話卻總是還要說的。

  「還是公事要緊,我早兩天結婚晚兩天結婚,都不礙什麼事。盧瑟福爵士說你的這個發現很偉大,說不好就能從裡面發現原子核電中性粒子存在的證據。」

  「老師今天上午已經和我說過他的想法,他想用氫核去轟擊重氫核,如果能在核反應產物當中找到除了質子之外的其他東西的話,說不定那個新生成的產物就是電中性粒子。

  「只是如何才能加速質子,眼下還沒有比較好的辦法,我向老師建議,不如在卡文迪許實驗室里建一個加速器出來。」

  陳慕武又開始忽悠建造加速器這件事,雖然發現中子並不需要用加速器去加速阿爾法粒子。

  但是用氫核轟擊氘核這個辦法是盧瑟福提出來的,他剛好可以拉大旗扯虎皮。

  在陳慕武和查德威克說加速器的時候,卡皮察則是盯著那塊玻璃底片上的光譜,若有所思。

  「陳,你到英國之後,有過什麼失敗的經歷嗎?我怎麼感覺無論你做什麼事情,都是很成功?而且這些成功好像都來的很容易,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陳慕武覺得卡皮察下一句就又要老生常談,問他為什麼會如此成功這個問題。

  但他還是低估了俄國人的腦迴路,也想不到卡皮察接下來所說的話:「你雖然是老鱷魚最好的學生,但卻不是詹姆斯最好的人。」

  詹姆斯是查德威克的名字,比他小三歲的卡皮察直呼其名沒什麼問題,但是比他小將近一輪的陳慕武,就一直稱呼他的姓氏。

  best student是最好的學生沒錯,可best man卻不是最好的人,而是特製婚禮上的伴郎。

  卡皮察一語雙關,似乎是在炫耀自己的伴郎身份一般。

  「彼得,你說的對,在這一點上我確實比不過你,因為在我的印象里,似乎伴郎都要選朋友當中長相最丑的那一個,為的就是能夠襯托出新郎的高大和英俊。」

  陳慕武和好朋友開了一個玩笑,可是心裡想著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卡皮察都已經結過婚了,怎麼還能當別人的伴郎?

  可他又不能直接開口詢問,因為卡皮察的第一任妻子因為染上了西班牙大流感,在幾年之前就已經去世了。

  陳慕武只能在心裡猜測,或許是因為風俗不同,英國人可能不忌諱這件事吧。

  到了第二天,曾經借給陳慕武真空泵,又被小陳投桃報李回送他一個精度更高真空泵的阿斯頓,也從劍橋來到了倫敦。

  作為研究同位素的專家,盧瑟福把他請到戴維-法拉第實驗室,就是想要讓這個權威確認,陳慕武確實發現了氫的同位素。

  其實光譜上的那條譜線很清晰,阿斯頓來也不必要再確認什麼。

  他更像是盧瑟福請來,為自己學生背書的。

  卡文迪許實驗室的眾人跑到了皇家研究所來團建,作為所長的老布拉格無可奈何。

  論輩分,他可以算是盧瑟福的老師。

  盧瑟福還在紐西蘭種土豆的時候,老布拉格就已經是澳大利亞阿德萊德大學的數學物理教授。

  盧瑟福離開紐西蘭去英國留學的途中,還曾借著輪船停靠阿德萊德的時候登岸拜訪,向老布拉格請教一些在英國生活的相關問題。

  但是論地位,老布拉格現在是比不上盧瑟福的。

  大家雖然都是皇家學會的會士,都在手下掌管著一個實驗室,可是盧瑟福馬上就要接任成為皇家學會的會長,而且他的卡文迪許實驗室,無論是經費、人才還是研究成果,都比皇家研究所要強上太多。

  老布拉格唯一能贏過盧瑟福的,是他拿過諾貝爾物理學獎。

  但這話又沒辦法說,一說出來,他害怕自己這老胳膊老腿,禁不住紐西蘭壯漢的拳頭。

  不論是盧瑟福還是阿斯頓,都點名要帶更多的重氫回到卡文迪許實驗室里做研究。

  前者還在想著他的那個轟擊實驗,而後者則是想要把重氫核放到質譜儀里,並嘗試去測量一些重氫的物理化學性質。

  上面張張嘴,下面跑斷腿,查德威克和卡皮察在經過陳慕武的簡單培訓之後,就匆匆在這間實驗室里上了崗。

  他們必須利用這幾天的時間,把兩位要的重氫給制出來。

  而陳慕武為什麼不親自動手呢?

  因為和查德威克還有卡皮察不一樣,他是尊貴的皇家學會會士,要和盧瑟福、老布拉格和阿斯頓他們一起,到皇家學會去參加發現重氫核的報告會。

  陳慕武自然是這次報告會的主講人。

  主持會議的盧瑟福,無比得意地向與會眾人宣布,這是第一次向全世界公布重氫核的發現。

  可事實上,他到倫敦的第一天,就讓陳慕武把發現重氫的消息和照片,送到了《自然》編輯部。

  比起盧瑟福的第一反應是能否從重氫核中發現原子核內的電中性粒子,在場的會士們聽到重氫核被發現之後,則是紛紛鬆了一口氣。

  重氫核的發現,讓大家終於能解釋清楚,為什麼同樣是十分純淨的純水,在世界各地測量出來的密度卻不一樣。

  也有人舉一反三,既然質量為2相對原子質量的重氫核存在,那麼有沒有質量為3的更重的氫核?

  氫的同位素,相對原子質量最大又能達到多少?

  陳慕武用在低溫下蒸發液氫來找到氘的這種笨辦法,對於氚來說可能不太適用。

  因為氚在氫里的存量非常少,地球上的氫原子裡,有0.016%是氘,但是只有十的十八次方,也就是一百億億分之一是氚。

  想要找到氚,還是需要大力出奇蹟,雖然盧瑟福的設想里,用氫核轟擊氘靶不能得到中子。

  但他隨後又用了氘核來轟擊氘靶,最終第一次發現了相對原子質量為3的「超重氫」氚的存在。

  只是發現氚的前提,還是要先造出來加速器才行。

  介紹完重氫的發現過程之後,盧瑟福又帶著大家討論起,應該給這種重氫取個什麼名字這件事。

  作為重氫的發現人,陳慕武率先表示自己對給這個同位素命名毫無興趣。

  他在自己的座位上,十分無聊地看著場內的皇家學會會士們的討論,他們的希臘文張口就來,而且頻頻引經據典。

  陳慕武一直覺得一件事很神奇,那就是為什麼氫的不同同位素,有不同的名稱和符號,而其他元素的同位素們卻沒有這個待遇?

  第二天《泰晤士報》的科學版上,用《The Last Man Who Knows Everything(世界上最後一個什麼都懂的人)》作為標題,報導了昨天皇家學會召開的會議。

  而這個標題的所描述的那個人,當然就是陳慕武。

  陳慕武正在戴維-法拉第實驗室里看著當天的報紙,又有新的客人前來拜訪。

  這一位算得上是遠道而來,也就比從中囯仩海來英國的陳慕武稍微近了一點。

  這位頭上包著頭巾的印度人,用充滿南亞口音的英語自報家門:「陳博士,您好,我是錢德拉塞卡拉·拉曼,來自印度加爾各答大學。

  「我昨天在皇家學會聽了您的報告,得知您現在正在皇家研究所里進行研究,所以就特來拜訪。」

  拉曼早在1924年就成為了皇家學會的會士,而老布拉格也是在阿德萊德大學任教的時候當選的。

  這兩個人當時都沒取得過什麼拿得出手的學術成果,可似乎皇家學會對在幾大殖民地任教宣揚王化的他們格外寬容,入會的門檻非常之低。

  相比之下,如果留在英國本土搞研究,想要進入皇家學會就會變得十分困難。

  查德威克成為會士要等到1927年,而卡皮察更是要在兩年之後。

  繼德布羅意之後,陳慕武又一次被正主找上了門。

  拉曼很早就已經在研究那種神奇的可見光散射現象,然後就被陳慕武給截了胡。

  他絕對想不到,其實是陳慕武提前發表了他的研究成果,還為陳博士能解決一直困擾他的問題而表示感謝。

  當然,拉曼這次登門,並不僅僅是為了說一句謝謝,作為印度物理學教育的先行者,他也想和陳慕武探討一下,未來物理學的方向在哪裡。

  聽到這個話題,小陳突然就來了興致,他把拉曼帶到了自己發現重氫的那間實驗室里,指著那台被查德威克和卡皮察圍著的機器介紹道:「拉曼教授,您請看,我就是在這台機器上,發現了氫的第一種同位素的。

  「只是這不過是偶然的發現,我當初購買這台機器的本意,是想研究低溫物理學下的超導問題。

  「我認為超導就像是一座蘊含有很多寶物的大山,人們對其研究和理解都遠遠不足。

  「我們現在能在7開爾文的溫度實現超導,那麼能不能在10開爾文找到超導材料?隨著研究的深入,未來超導的臨界溫度會不會更高?一百開爾文?兩百開爾文?甚至是三百開爾文的室溫超導?」

  既然你們印度人能忽悠全世界說找到了室溫超導的材料,那麼我陳慕武當然也能先提前忽悠忽悠你們印度人咯!

  你們吃沒吃最近三哥搞出來的室溫超導那個瓜?我感覺更像是騙經費的,屬於是三哥的基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