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102愛因斯坦很心煩

  第154章 102愛因斯坦很心煩

  「好吧,先生們,看來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只剩下陳慕武這一個被提名者了。

  「如果他也通過不了我們評審委員會的資格審查的話,那麼也就是說,在今年的評選中,評委會並沒有找到足夠重要的工作成果,根據《諾貝爾基金會章程》中的規定,我們或許就要不得不遺憾地上報給諾貝爾獎委員會,今年的物理學獎獲獎人選將被暫時擱置,留到明年再去討論這個事情了。」

  古爾斯特蘭德的這個提議並不是異想天開,正如他所說,在《諾貝爾基金會章程》的第五條里明確寫著:「如果(在某一年裡)沒能找到足夠重要的工作成果,這筆獎金將被保留到下一年。如果即便如此,仍不能授予該獎項,則應將其金額添加到基金會的資金中。」

  而且這也不是諾貝爾物理學獎第一次延遲發放,在歷史上已經有過三次(1917年、1918年和1921年)延遲發放的先例。

  陳慕武參評1924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可以算是占到了天時和人和。

  人和自不必說,盧瑟福串聯了全歐美那麼多的物理學家,共同提名陳慕武,可以說他是眾望所歸。

  而之所以說是天時,則是因為在歷史上,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也是因為沒有找到足夠重要的工作成果而被延遲到了第二年,才最終被頒發給了瑞典籍的物理學家曼內·西格巴恩。

  其實這位西格巴恩研究X射線光譜學已經有十年之久,但是在1924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提名上,他的名字卻一次都沒有出現。

  為什麼一年前還默默無聞的一個人,能在第二年突然就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

  一方面是因為他在1925年才出版了一本《X射線光譜學》,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的國籍是瑞典。

  自1901年開始頒發諾貝爾物理學獎以來,瑞典人只在1912年獲得過一次。

  尼爾斯·古斯塔夫·達倫,因為發明了點燃航標燈和浮標燈的瓦斯自動調節器而獲獎,被公認為整個諾貝爾物理學獎里最水的一個——並不是被誤傳了許多年的小公爵德布羅意的那篇博士論文,並且那篇論文也不是薄薄幾張紙,而是足足有七十多頁。

  這才導致了評審委員會在他這本專著出版的一年之內,就把1924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補頒給西格巴恩,為的就是給主辦方撐撐場面。

  不過,陳慕武這一次卻沒有占到地利。

  古爾斯特蘭德心裡始終不想把今年的物理學獎頒給這個愛因斯坦的忠實信徒、離經叛道的光子邪說的支持者和證明人、遠東來的邪惡中囯人陳慕武。

  所以他才想在資格審查上動起了歪心思,如果能讓評審委員會一致認為,陳慕武的研究成果不足以達到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的水平,他所獲得的提名再多又有什麼用?

  古爾斯特蘭德最近一次聽到有關陳慕武的學術動態,是他在微觀世界創建了一門叫做量子力學的新分支,而且還提出來了一個叫矩陣的數學工具,和一個不知所云的波動方程。

  如果這些提名人,都是以這個理由來提名陳慕武參評諾貝爾物理學獎的話,那就正中了他的下懷。

  早期的諾貝爾科學獎之類的評選,一向是看不起理論研究的。

  這是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風氣,甚至在阿爾弗雷德·諾貝爾的遺囑里也有所體現。

  有關獲獎人選上,諾貝爾在遺囑里寫道,分別把諾貝爾物理學獎、化學獎、生理學或醫學獎,授予在三種學科上有「最重大的發現或發明」、「最重大的發現或改進」和「最重大的發現」的人。

  所以按照這份遺囑,法國的勒夏特列提名發明了電影的盧米埃爾兄弟,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而這也能說明,為什麼諾貝爾獎沒有數學獎。

  倒不是因為那個流傳了很久的科學傳說,說諾貝爾的未婚妻和一個數學家跑了,所以他才不設立數學獎,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其實是因為化學家發明家出身的諾貝爾局限於時代的大環境,認為數學是一門純理論學科,不能像物理學和化學那樣,為人類做出卓越的貢獻,所以才沒有在遺囑中設立數學獎。

  古爾斯特蘭德抓住的也是諾貝爾獎重實驗而輕理論的這一點,如果人們給陳慕武提名的獲獎理由,全都是和理論相關的話,那麼他就可以像之前因為相對論而拒絕愛因斯坦那樣,拒絕把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頒發給陳慕武了。

  只是,提名信上的提名理由,再次讓古爾斯特蘭德的幻想破滅。

  雖然確實有人提名理論,比如普朗克給出來的提名理由是陳慕武提出了能夠推導出普朗克熱輻射定律的陳統計,玻爾給出的理由就是陳慕武提出了並靠實驗證實了電子具有自旋,提出了有關電子能級的陳不相容原理,提出了玻爾原子模型的第四個量子數。

  但是更多的提名信里,卻給出了陳慕武所做過的各種實驗。

  盧瑟福和愛因斯坦提名陳慕武的伽馬射線陳散射實驗,老湯姆孫則是提名了陳慕武的可見光陳散射實驗。

  法國的朗之萬和居里夫人,當然是提名了陳慕武和德布羅意做的電子衍射實驗,前者還在提名里,加上了自己學生德布羅意的名字。

  連那個被陳慕武拒絕了的哈佛大學校長,雅培·洛厄爾,都寫信給諾貝爾物理學獎評審委員會,以發現了太陽系第九大行星的功績,提名陳慕武為今年的候選人。

  當然,他這個理由在古爾斯特蘭德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因為在當今的學術觀點裡,天文學是天文學,物理學是物理學,兩者之間井水不犯河水,根本不能混為一談。

  陳慕武發現了一顆新的行星,在盧瑟福和愛因斯坦等人的眼裡,完全就像是自家子弟在學習累了的課餘時間裡,去隔壁天文學那裡玩了個票。

  刨除去1936年的宇宙射線和1967年的恆星產能核反應,這兩個有爭議到底應該是算是物理學還是天文學的物理學獎。

  天文學第一次名正言順地拿到諾貝爾獎,還要等到1974年的射電望遠鏡的發明和脈衝星的發現。

  其實這個第一次的時間,本來可以提前到1953年。

  發現了宇宙膨脹,提出了哈勃定律的美國天文學家埃德溫·哈勃,主張應該把天文學也納入到物理學範圍里,他為此還僱傭了一個宣傳代理來公關這件事。

  哈勃的這一番宣傳很有效果,在1953年,物理學獎評審委員會經過幾輪的投票,已經決定了要把當年的物理學獎頒發給他。

  但是就在當年九月,哈勃因為突發腦溢血去世,而諾貝爾獎是不授予逝者的。

  ……

  陳慕武名下有這麼多分量很重的物理學實驗,這讓古爾斯特蘭德的願望再次落了空。

  看來現在已經不能名正言順地否決陳慕武的諾貝爾獎提名,如果不想把今年的諾貝爾獎頒給他,就必須要動一些歪腦筋了。

  當然,評審委員會中的五個評委里,倒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古爾斯特蘭德這樣,帶著種族歧視的有色眼鏡。

  站出來為陳慕武發聲的,正是前文里提到過的西格巴恩。

  他作為一個瑞典籍的物理學家,能進入諾貝爾物理學獎評審委員會,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

  西格巴恩不可能未卜先知,能預知到自己會在一年之後獲得今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

  所以他也就自然不知道,如果現在出頭,替陳慕武打抱不平的話,就會把本屬於自己的諾貝爾物理學獎拱手讓人。

  坐在椅子上的西格巴恩開口說道:「主席先生,我想我看出來了您的焦慮在哪裡。您現在表現得如此牴觸陳慕武,並不是因為您和他之間,像之前您和愛因斯坦先生那樣的學術觀念不合,而是因為他的種族和膚色。

  「我覺得您現在的這種表現很不紳士,這違背了諾貝爾先生在他遺囑里表明的意願,即『對於獲獎候選人的國籍不予任何考慮,也就是說,不管他或她是不是斯堪地那維亞人,誰最符合條件誰就應該獲得獎金,我在此聲明,這樣授予獎金是我的迫切願望……』

  「如果我們這屆評審委員會,不能公平公正地對待陳慕武這個物理學新秀,不能正確評價他為物理學做出來的貢獻的話。那麼我想,我可能會退出本屆評審委員會,並不排除向新聞媒體曝光您在這次臨時召開的評審會議上的所作所為。」

  ……

  瑞典斯德哥爾摩的諾貝爾獎評審委員會裡吵得喋喋不休,陳慕武卻已經搭乘了那列晚班火車,風塵僕僕地趕到了國王十字火車站。

  天色已晚,購買禮物的相關事宜只能安排到明天。

  在倫敦成立舉目無親的他,除了找間旅店之外,眼下還有兩個過夜的去處。

  第一自然是去民囯的駐英公使館,無論是那個臨時代辦朱兆莘,還是前幾天送趙忠堯和施汝為到劍橋大學的那個工作人員,總能給陳慕武安排一個住處。

  第二,則是老舍之前在多佛港口分別時,給陳慕武留下的他在倫敦大學東方學院的住處。

  簡單思考了一下,陳慕武覺得自己還是別去叨擾老舍,而是先到公使館裡應付一宿。

  畢竟就像陳慕武去年住在布朗太太家一樣,老舍估計也是租住在一戶英國本地人家的二樓。

  時值傍晚,他現在去貿然打擾,很可能給老舍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火車站外叫了一輛出租馬車,陳慕武直奔波特蘭大街。

  來到民囯駐英公使館,朱兆莘的態度不說是降階相應,但也能算得上是禮賢下士。

  他沒有擺一丁點兒架子,而是在剛一見面,就和陳慕武恭維起來:「漢臣啊,你在法京巴黎的萬國運動會上連拿四塊金牌,真是漲我國人威風,滅彼洋人的志氣。國內的外交部前段時間已經發來公文,大總統曹公聽到你奪冠的消息也是十分欣喜,要把前不久才授予你的兩枚徽章,再往上提升一個檔次,分別升格成為二等大綬寶光嘉禾勳章和勛二位章,恭喜,恭喜!」

  如果放到前清朝,這個勛二位章還能相當於一個侯爵。

  到了民囯,剛開始幾年勉強還能按照《勛位令》的規章制度進行辦法。但是之後,隨著權利的不斷更迭,勳章的授予速度和數量不斷膨脹,這勳章也就越來越不值錢。

  對陳慕武來說,這兩塊勳章,無外乎就是兩塊小牌牌罷了。

  和朱兆莘客氣一番之後,兩人走到了公使館的一間辦公室里。

  分賓主落座之後,又有工作人員奉上香茗。

  「漢臣,不知道伱這次大駕光臨,是有何貴幹啊?」

  」鼎公,這實在是不敢當。慕武此次來倫敦,只為了購買一些私人物品,只因天色已晚,所以才來公使館借宿一夜。」

  陳慕武把自己要給老師盧瑟福買生日禮物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的本意是去唐人街買一幅松鶴延年、壽比南山之類的蘇繡,這些個好寓意剛好能當做壽禮,也算是自己做學生的一片心意。

  朱兆莘聽說之後,拍著胸脯保證,這件事他會讓工作人員辦妥,絕對不用陳慕武擔心。

  兩人又在辦公室里客氣了半天,到最後陳慕武沒忍住,還是把前幾天發生的事情,拐彎抹角地說了出來。

  「鼎公,晚輩還有一件不情之請。那就是我現在既然已經在劍橋大學謀得了教職,就想著做些什麼,來回報國家。

  「我打算個人出資,邀請國內的學生來劍橋留學進修物理,並且已經寫信,和國內東南大學的葉企孫教授說明了這件事。」

  他的這一番表態,在一心升官發財的臨時代辦耳中,自然是被當成了一種邀功。

  朱兆莘也樂於成人之美,當即向陳慕武表態道:「漢臣不但大才,而且高義。朱某明天就派人向國內發報,讓他們表彰你的這種拳拳報國之心。」

  「鼎公,這就不必麻煩了。晚輩此舉並不是意在邀名,而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助我國內的物理學發展。

  「晚輩只求,如果以後真的有學生能從國內來英,希望鼎公能行個方便,對學生們多多幫助和提攜。」

  陳慕武沒說趙忠堯和施汝為兩個人已經到了英國,自然也就沒說他們和工作人員之間發生的那段齟齬往事。

  但是他這話在朱兆莘耳朵里又變了味道。

  曹丕受禪讓前還三辭三讓,陳慕武這番推辭,也不過是以退為進罷了。

  「我明白了,漢臣,那就按你說的辦。等以後有你邀請的學生到英國來,我們公使館上下,一定鼎力相助!」

  「多謝鼎公!」

  第二天一早,陳慕武還在受邀和朱兆莘一起吃早飯,使館的工作人員就已經把禮物送到了兩人的餐桌前。

  陳慕武原本想要的手帕,現在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至於裡面裝的是什麼……

  陳慕武剛想伸手打開去看一看,不料又被朱兆莘攔了下來。

  「漢臣,能為我國培養出你這樣一位科學大才,你的這位老師也算是居功至偉。本來,怹老人家辦壽,我也應該吵吵代表民囯政府,親自前去祝賀並表示感謝才是。無奈公使館公事繁忙,老夫實在是脫不開身。

  「只能讓人略備薄禮,以示心意,萬望漢臣切勿推脫。」

  得,借著盧瑟福過生日的這個由頭,朱兆莘都不忘拍自己的馬屁。

  他哪裡想是去給盧瑟福祝壽,只不過是要借花獻佛。

  只要能讓陳慕武舒舒服服地待在英國,繼續在科學上搞出更多的成就來,那麼朱兆莘也就能積累更多的政治資本,在英國人那邊也能混得更開一些。

  陳慕武沒拒絕朱兆莘的這番「好意」,讓這些尸位素餐的民囯官員放放血也好,反正他們的錢來得也不是那麼乾淨。

  他假意推辭道:「鼎公,真是讓你破費了。只是這禮物實在是太多,又太過貴重,晚輩一個人根本帶不回劍橋,不如我只挑一件,向我的老師傳遞一下鼎公的心意好了。」

  「欸,漢臣,你何必跟我客氣。關於怎麼把禮物帶回去,你不用擔心,我安排幾個工作人員陪你一起回去。

  「返程的車票已經買好,等吃完這頓早餐,我就派人送你們去火車站。」

  呃,陳慕武現在覺得,朱兆莘有些貼心得過頭了。

  好不容易來一次倫敦,他還想去老舍那裡拜訪一下。

  結果現在又來這麼一出,東方學院看來是去不成了,只能以後再找機會。

  「那晚輩就多謝鼎公了。」

  陳慕武昨天火急火燎地來,今天又火急火燎地走,切身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特種兵旅遊」。

  等回到三一學院的房間裡,一個一個地把禮物的包裝拆開,陳慕武才發覺朱兆莘這次準備的東西有多奢侈。

  有象牙雕刻的南極仙翁,有印著五福捧壽的青花大瓶。

  相比之下,他拜託朱兆莘買的松鶴延年的蘇繡,應該算是裡面最便宜的東西了。

  他被公使館出手之闊綽震驚到了,想著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貪心了,要了他們這麼多禮物。

  然而轉念又一想,這些禮物既然到了公使館,即使他不要,也沒有再還回唐人街的道理。

  而且這些禮物,多半也不是花費正價從唐人街的那幫商販里購買來的,如果陳慕武不要,便宜的仍然是公使館裡的這幫人。

  想到這點,陳慕武心裡總算好受了一些。

  他又開始想像盧瑟福見到這些禮物後的表現,也不知道,自己這次能不能一舉超越玻爾,成為老師心裡最喜歡的學生。

  ……

  盧瑟福的生日還要等到月底,在此之前,許久未見的愛丁頓,這次親自來到三一學院找陳慕武。

  不過他此行前來,並不是因為天文學上的事情,而是因為陳慕武提出來的矩陣力學還有波動力學。

  很難說身為劍橋大學天文台台長的愛丁頓,究竟算不算一個物理學家,畢竟他在熱力學第二定律的研究上,也有著很深的造詣。

  愛丁頓並不是來興師問罪,事實上,電子軌道是不是可觀測也好,對波動方程里的波函數到底是什麼也罷,他對這些問題都不怎麼感興趣。

  愛丁頓只不過是意識到了,陳慕武建立的這個量子力學,以及提出來的矩陣力學還有波動力學這兩種方法,似乎在未來會取得了不得的成績。

  就像在一戰期間,他讀到了愛因斯坦廣義相對論之後,寫了一本科普書籍那樣,愛丁頓這次的科普癮又上來了。

  他這次前來,是想和陳慕武商量,看是不是能讓自己寫一本有關量子力學的科普書籍,向廣大的科學愛好者們介紹一下,最近物理學在微觀世界取得的重大進展。

  和使徒社的拉姆塞一樣,愛丁頓也是三一學院他們那屆的首席牧馬人,也就是數學成績最好的那一個。

  陳慕武絲毫不懷疑他的數學水平能否寫好這本科普書籍,於是果斷答應了愛丁頓的請求。

  只是他的這本科普書籍寫出來之後的銷量如何,那就不關陳慕武的事情了。

  ……

  在不算遙遠的德國柏林,陳慕武和愛丁頓的好朋友愛因斯坦,最近過得可不算太舒心。

  讓他心煩的原因,仍然陳慕武之前和之後的幾篇論文。

  愛因斯坦想不明白,從光子學說,到量子統計里的陳統計,原本始終和自己現在同一條壕溝里的中囯天才,最近怎麼越來越離經叛道了。

  他提出來電子軌道是不可觀測的這件事也就罷了,畢竟自己之前在相對論里也用到過馬赫的哲學理論。

  但為什麼他會在最近發表在《自然》期刊上的論文裡,對他前不久提出來的波動方程,提出來這麼天馬行空的解釋呢?

  概率波這種解釋,雖然看上去很像自己在十幾年前為了解釋光量子的波動性時引入的那個鬼場,可是自己早就已經拋棄了那個理論了啊!

  怎麼他現在又把鬼場給撿了起來,經過一番包裝之後,把它放到了電子上面?

  愛因斯坦越想越覺得這個理論越荒謬,所以處在氣頭上的他走到書桌前,提筆給陳慕武寫下了在未來會名垂物理學史的一封信。

  今天稍微晚了幾分鐘,不好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