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奧基夫。

  北美航空航天局局長。

  「總統先生，不好了！」

  肖恩臉色難看，神情慌張：「華夏……華夏在發射火箭，一次發射四枚！」

  「有什麼問題嗎？」

  總統皺眉，吸溜了一口熱咖啡：「華夏已經通報過，何況只是四枚而已，我記得……上次他們一次性，發射了35枚火箭——這些瘋子！」

  四枚？

  跟35枚相比算什麼？

  「不是……」

  肖恩拿出幾張照片：「華夏那邊是深夜，無法用衛星監控……」

  黑夜也有好處。

  比如，特別明亮的物體，能看的更加清楚。

  第一張照片。

  是北美衛星拍攝到的，火箭升空時發出的光芒。

  只看到光芒，看不到火箭本體。

  「有什麼問題？」總統反問。

  「這張是發射後，大約40分鐘的照片！」肖恩從下面翻出一張。

  「直說吧！」

  總統有點生氣了。

  我又不是航天專業人才，你給我看這些有毛用？

  誰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您看！」

  肖恩指著照片上，一片雪亮光芒：「按照時間推算，火箭殘骸這時會掉落，可他們的火箭……殘骸已經掉落了，為什麼還繼續發光？」

  「你到底想說什麼？！」總統真生氣了。

  「他們的火箭……飛回去了。」

  「什麼叫飛回去？」

  「應該是……」

  肖恩嗓音艱澀：「火箭回收技術！」

  總統先是愣了愣，轉而怒道：「沒人比我更懂華夏！這些該死的，是不是又利用間諜，偷了我們的技術？」

  肖恩嘴唇直哆嗦。

  半晌，才吶吶道：「總統先生，這種技術……我們還在PPT上。」

  啥？！

  總統手一抖。

  滾燙的咖啡撒在手上。

  「法克……」

  他慘叫著用力甩手，卻已經顧不上痛：「該死的華夏！不可能！他們怎麼會擁有，連我們都沒有的技術？肖恩！你是不是搞錯了？！」

  先是北韓逼走北美駐南韓軍隊。

  接著。

  北美怒而發布聲明，要求華夏和沙俄對北韓，不得有任何形式援助。

  並聲稱，將通過衛星監控，一旦發現全面制裁。

  然後華夏通報發射運載火箭。

  在他看來，這些有關聯性：公布發射運載火箭，說白了是一種示威。

  但！

  威懾力有限。

  就像上次軍艦通行海峽，華夏不也強烈譴責嗎？

  無能狂怒罷了！

  可現在……

  他發現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不可能搞錯！」肖恩連連搖頭。

  「怎麼會……」

  總統皺眉。

  一年內，華夏很多領域湧現出，各種超越北美的技術。

  部分技術連北美都沒有。

  他有種錯覺：華夏正以驚人速度，在多領域高速發展，少部分已經碾壓北美，問題是……

  華夏科技孱弱，是全球共識啊。

  怎麼突然這麼強了？

  沒道理！

  不合邏輯！

  這時，肖恩的手機響了，他趕緊按接聽鍵。

  片刻後，他臉色怪異，吶吶道：「總統先生，華夏……又發射了一輪，又是四枚火箭！」

  什麼鬼？

  總統表情愈發難看。

  雖說在四大發射中心，每一輪都只是發射一枚，遠不及上次在文昌，就發射了35枚火箭。

  可……

  總覺得不對勁！

  ……

  文昌發射中心。

  第二枚重型運載火箭升空。

  同時，一片巨大的空地上，首枚火箭尾部噴出，一股股青色火焰。

  嘭！

  地面震動。

  火箭穩穩降落。

  「成功了！」

  孫竟梁兩眼放光：「同志們！首次火箭回收，成功實現！」

  這是他們的一小步。

  卻是華夏航天事業的一大步！

  成功回收火箭，只要進行一系列檢查，再重新加注液態燃料，就能重複使用——大幅降低發射成本！

  當然，今晚用不上。

  檢查和重新加注燃料浪費時間。

  四大發射中心，將連續發射6枚新火箭，而不是只有一枚火箭，來來回回重複使用。

  「那什麼……」

  陳皓想起老婆的叮囑：「諸位繼續忙，我去睡覺了。」

  啥？！

  一眾高層懵逼。

  這可是歷史性時刻啊！

  去睡覺？

  雖說陳總負責技術，現場並不需要他指揮，可……作為領頭羊，作為大家的精神偶像，他不應該在現場嗎？

  他不激動嗎？

  真能睡得著嗎？

  陳皓才不管這些，徑直離開總控制室。

  發射衛星？

  並非他此行目的。

  現在是晚上十點多。

  跟老婆發了幾條簡訊，互道晚安後沉沉睡去。

  明天！

  精彩節目才會正式上演！

  一夜無話。

  整個發射中心，在忙碌和激動中，熬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早。

  陳皓直奔食堂，吃飽喝足去地面站，順便打了兩通電話。

  接到他電話的人，卻是一夜沒睡覺。

  比如林順。

  火箭發射並非工作範疇，可他還是待在指揮中心。

  心情激動，根本睡不著！

  「王校長，林總，早啊。」陳皓精神抖擻。

  「……」

  王聲鴻和林順無精打采。

  「陳總！」

  這時，又有兩人跑來。

  張海遠？

  孫竟梁？

  陳皓一愣：「你們……怎麼來了？不去睡覺嗎？」

  「陳總！」

  孫老訕笑道：「您是不是有其他工作？」

  早上發射完畢，他跟張海遠合計。

  不對嘛！

  重型運載火箭升空，以及一箭95星、回收技術，多麼激動人心的成就？

  陳總卻全程平淡。

  似乎……

  注意力就不在火箭發射上。

  那麼，他來文昌幹什麼？

  肯定有其他事！

  他要做的事，比起這些劃時代創舉，很可能更加激動人心！

  「行吧，一起去。」

  陳皓走在前面，直奔剛建不久的，升級版地面站。

  很快，抵達總控制室。

  陳皓看向幾人，表情嚴肅：「諸位！接下來要做的事，比火箭發射更絕密，泄露機密等同叛國！」

  眾人愕然。

  昨晚那麼大的創舉，他都不曾如此嚴肅。

  接下來……

  到底要幹什麼大事啊？

  「是！」

  眾人異口同聲。

  緊張，同時也激動。

  陳皓掏出手機，撥通王將軍電話：「王將軍，發布聲明吧。」

  說完就掛斷。

  「陳總，發布希麼聲明？」林順忍不住問。

  「北美。」

  陳皓眯著眼，冷笑道：「摧毀了我們剛發射的衛星！」

  哈？！

  孫老嚇一跳：「我們衛星被攻擊了？快……諸位，快去檢查！」

  「孫老，別激動，沒被攻擊。」陳皓轉而一笑。

  「這……」

  所有人懵逼。

  你剛才說衛星被攻擊，現在又說沒被攻擊。

  到底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