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體育場。
三年前,為舉辦全運會建造,建築面積17萬平方米,觀眾席座位近八萬。
幸好現在是2000年。
上海無論高校數量,還是每個高校人數,都比後世少。
加之,部分學生沒參加,座位也差不多夠了。
不同高校按區域劃分。
交大座位區。
兩個宿舍的男女生坐一塊。
「小白!小包!」鄧小岩笑呵呵跑來。
昨天跟陳皓約好,一起參加一二•九歌會,他還專門來交大這邊,跟兄弟坐一塊。
結果……
「耗子呢?」
鄧小岩錯愕。
嫂子在。
昨晚吃飯的幾個都在,唯獨沒有看到陳皓。
「你不知道?」白桐一愣。
「知道什麼?」鄧小岩一頭霧水。
「大佬……」
「停!」
包斯文嘿嘿一笑:「小岩,你的傳奇帳號,給我玩一個月,我就告訴你。」
好吧!
昨晚吃完飯,照例送女生回宿舍後,幾個男生就直奔網吧。
上號之後。
包斯文駭然發現,鄧小岩真沒撒謊!
那小子不僅32級了。
而且……
力量戒指!
騎士手鐲!
綠色項鍊!
甚至還特麼拿著裁決!
在目前版本中,這套裝備是絕對最強,全區找不出第二人。
最離譜的是,包斯文偶爾抽空玩,知道有哪些大神,偏偏還從來沒見過,鄧小岩那個帳號,就好像……莫名其妙冒出來,就成了天下第一。
見鬼了!
他特眼饞鄧小岩的號。
好死不死,在場這些人都知道,陳皓登台表演的事,鄧小岩卻一無所知。
正好!
敲一把!
「你有意思嗎?」
突然!
趙雲婕皺眉,瞪了包斯文一眼。
在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朝鄧小岩微笑:「鄧同學,是這樣的。陳皓代表我們交大,也要上台表演節目,所以沒跟我們在一起。」
陳皓在演出後台。
在場幾個人驚訝的看著她。
什麼情況?
要知道,她一直主動接近包斯文,剛才卻前所未有的斥責。
反過來對鄧小岩……
很溫柔!
還有一點大家沒注意到。
她主動靠近鄧小岩,暗中用力深呼吸。
那感覺……
跟癮君子有一比!
「啥?!」
鄧小岩瞪大眼睛:「你是說……耗子要唱歌?不會吧?他會唱個屁的歌!」
502那兩隻也好。
女生宿舍的三人也罷。
對他深信不疑:他們沒聽過陳皓唱歌,而鄧小岩是陳皓髮小,沒人比他更了解吧?
唯有夏輕墨。
她沒吭聲、沒辯解,嘴角若有若無挑起,一抹充滿狡黠的笑。
他唱歌……
可好聽了!
……
後台休息室。
來自各高校的學子,正在做登台準備。
原本,每年的一二•九歌會,各大高校都是自己舉辦,節目比較多。
這次多高校聯合舉辦,意味著單獨一個高校,節目會大幅減少。
更意味著……
每所高校的節目都是優中選優。
一二•九歌會是表演。
但!
無論各大高校領導,還是觀眾席上的學生,以及後台的表演者們,都懷著競技心態。
希望自家學校,能有最好的表現,力壓其他學校。
「哈哈……終於見到活的學神了!」
「陳同學,能給我簽名嗎?」
「我這有相機,可以合張影嗎?」
競技心態是一回事。
畢竟是學生。
當陳皓出現在休息室,立馬吸引了無數目光。
很多其他高校學生,圍著他滿臉崇拜。
破解數學十大難題之一!
何止是上交大的榮耀?
也是華夏的榮耀!
不過……
一樣米養百樣人。
既然有追捧者,就一定有嫉妒者,甚至踩踏者。
「搞笑吧?交大為了搞宣傳,無所不用其極!」
「就是!讓陳皓唱歌,怎麼想的?」
「是宣傳還是丟臉?到時唱的不好,交大還有臉嗎?」
不遠處。
有學生三五成群議論。
數學天才又怎樣?
現在是比唱歌!
陳皓聽到議論聲,對此卻不以為意。
他不是人民幣,沒法讓所有人喜歡,直接無視就行了。
突然!
注意力被一個聲音吸引。
不遠處。
有個男生被好幾個人包圍。
「你們知道嗎?」
男生一臉炫耀:「我暑假去了東洋,真的……跟我們完全不一樣!」
「特別有禮貌,特別乾淨!」
「說了你們不信,他們沖馬桶的水,能直接喝!」
陳皓明顯皺眉。
八九十年代,乃至千禧年之後,有太多關於歐美,以及東洋的謠傳。
比如東洋的乾淨到馬桶水都能喝。
再比如。
北美為了救助,停在電線上的小鳥,整個國家直接停電——這是多有愛心啊?
總之,歐美怎麼怎麼的好,華夏多麼多麼的差。
對西方崇拜到痴迷地步!
關鍵,多數人沒有辨識能力,成為人云亦云的傳聲筒,成為西方宣傳工具。
對於男生的言論,陳皓確實不太爽,但又能怎麼辦?
慕強心理作祟。
加上西方文化輸出洗腦。
不是某一人如此,這種人多了去了。
難道都拖出去槍斃?
終於。
歌會正式開始,演員陸續登台。
「下面,請外語學院……」
主持人有四個。
現在說話的主持人,是上交大一位學姐。
她看了眼手卡,臉色略微一滯。
本著專業素養,她稍稍停頓後說道:「田中郎同學,帶來的歌曲是——紅梅贊!」
一二•九歌會是為紀念抗日救亡運動。
無一例外。
演唱的都是紅歌。
《紅梅贊》在紅歌中很出名。
只是……
來自上外的這個學生,名字給人感覺很怪。
在華夏,田姓也算大姓了。
但他全名……
華夏有幾個會取這種名字?
反而。
會讓人下意識,把前面兩個字連起來,成為東洋的姓氏——田中!
後台休息室,陳皓眯著眼睛。
赫然!
他看到之前那個,吹捧東洋的男生,仰著頭走上舞台。
這貨叫田中郎?
「親愛的老師、同學們。」
田中郎走上舞台。
按說,上去直接演唱即可,他卻趁著前奏空檔,開始自我介紹:「我的母親是華夏人,我父親來自東洋。」
「我知道一二•九歌會由來,但我認為歷史只是過往,我們應該著眼未來。」
這一段。
聽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
但!
一件事不能只看事情本身,還要結合當時情況不是?
在紀念抗日救亡的歌會上,帶有東洋血統的傢伙上台,宣稱拋開歷史著眼未來……
「田同學,請開始你的表演!」主持人語氣有點重。
「好的。」
田中郎露出優雅的笑:「不過,我要糾正一下,我不姓田,而是姓田中。」
說完。
他就準備演唱了。
「陳學神……」後台出現驚呼聲。
嗖!
陳皓一個箭步衝出。
轉眼衝到舞台。
田中郎手拿話筒,剛好前奏結束了,他正準備演唱……
砰!
陳皓從背後衝過來。
拳頭呼嘯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