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對方虛偽，嘴上不能說出來。

  「感謝談不上。」

  陳皓一臉假笑：「合同中已經寫明，這是我方的責任之一，約翰先生……抱歉！另一部手機響了，麻煩您稍等。」

  去香江臨時又買了部手機。

  但從香江回來，就再也沒有用過，哪來兩部電話？

  陳皓把手機挪遠點，假裝在用另一部電話：「威爾遜先生？新品？這可是商業機密，何況……我要是告訴您了，對其他夥伴不公平。」

  嘰里咕嚕說了一陣子。

  重新把手機放耳邊：「不好意思，剛接了個電話——對了！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

  電話那頭。

  約翰跟吃了蒼蠅似的：「沒什麼事，就是為了感謝。」

  「朋友之間，不用客氣，那我先掛了？」

  「好。」

  陳皓掛斷電話後，約翰垂頭喪氣。

  他人在上海。

  負責SP4新廠工的建造，更容易接觸新情報。

  得知創視紀新品將上市，他想著跟陳皓探探口風。

  結果……

  如果沒猜錯，剛才陳皓接電話時，那個叫威爾遜的傢伙，是來自Costco！

  陳皓告訴任何一方，對其他各方都不公平。

  電話里，既然陳皓拒絕了威爾遜，他這邊再強求就不好了。

  算了！

  反正就在明天。

  儘管有SP4的先例，歐美很多公司都關注，創視紀這款新產品。

  但到底有沒有市場？

  天知道！

  檢驗方法很簡單——交給市場！

  所以，沒有推向市場之前，就算知道也沒意義。

  ……

  陳皓離開實驗室，本來想回502室，找那三隻吃晚飯。

  結果，接二連三的電話！

  剛剛當著約翰的面，假裝接威爾遜電話。

  誰知威爾遜真打來了。

  何止威爾遜？

  那些SP4代理商，乃至上次競標失敗的，都有不少打來電話，詢問新產品的消息。

  於是，他把應付約翰的那招，在他們身邊重演一遍。

  就是……

  重複演一齣戲，很煩！

  他演的口乾舌燥，總算接到正常電話。

  是蕭靈！

  今天周六。

  華夏最強音第二期開播！

  陳皓在校外大排檔，隨便吃點東西之後，直奔漢騰資本。

  對這檔綜藝節目，他還是很上心的。

  文化輸出極其重要！

  ……

  晚上。

  漢唐傳媒會議室。

  一眾高層都非常緊張，目光鎖定42寸液晶電視。

  蕭靈緊握粉拳，掌心全是汗。

  「別緊張。」

  陳皓笑道：「咱們這節目，不是播放一兩期，而是以年為單位。」

  蕭靈沒吭聲。

  當初，是她拍板跟同一首歌硬剛。

  哪怕她心知，只要再播放幾期，就有可能逐步反超，然而……等不了幾期啊！

  是她決策失誤所致，如果不能立刻反超，無異於失職！

  八點整。

  畫面進入華夏好聲音的開場。

  上期是上海賽區PK賽。

  這期是深圳賽區。

  整個會議室，只有陳皓專心看節目，其他高層都非常緊張，關注點在收視率上。

  期間。

  馬藤出現在賽場上，立馬增加不少關注度。

  半小時後。

  「蕭總！」

  助理快步進來：「目前收視率……」

  1.9？

  比上次好一點，但提升並不明顯。

  可是，當看到這個收視率，蕭靈反而鬆了口氣。

  只因……

  重頭戲還沒開場！

  『第一輪淘汰賽結束，請導師打分！』

  『從本期開始，每一個賽區將增加，兩位特級導師！』

  『請本賽區特級導師登場！』

  ……

  關注華夏最強音的，除了觀眾和盛唐傳媒，還有一撥人。

  首都，某公司會議室。

  一個頗有韻味的女人，正在看華夏最強音。

  她叫孟馨。

  同一首歌的製片人、導演。

  連陳皓、蕭靈也沒想到，孟馨並非在看同一首歌，而是帶著整個節目組，觀看盛唐傳媒的節目。

  「孟導，我覺得……您多慮了。」一位副導演低聲道。

  最近，孟導一直跟他們強調，多關注華夏最強音。

  這個節目很可能，會帶來巨大威脅！

  可……

  收視率不會騙人吧？

  上期華夏最強音首播，最高收視率只有1.7，而同一首歌是3.2。

  沒有可比性！

  「難道你們沒發現，對方並沒有改檔？」孟馨皺眉。

  沒改檔。

  硬剛！

  要麼對方頭鐵找死。

  要麼就是……

  有底氣！

  作為一名優秀導演，她絕不會輕視對手。

  「沒改檔只說明他們不怕死。」

  「哈哈……就他們那水平，能跟孟導比？」

  「不說別的！就他們請的導師，知名度能跟我們比？咖位差遠了！」

  其他人紛紛嘲諷對手。

  「目前收視率多少？」孟馨問助理。

  「孟導，我們收視率是3.1，對方是1.9，懸殊還是很大的。」

  「我知道了。」

  孟馨愈發高興不起來。

  她的節目降了0.1，競爭對手上升0.2。

  差距依舊很大？

  但！

  就是這麼點微小變化，卻讓她有很大危機感。

  這說明，同一首歌觀眾在流失，華夏最強音則在走強！

  此消彼長。

  再有幾期會怎麼樣？

  突然！

  就在她擔憂時，華夏最強音的主持人，宣布本期深圳賽區，兩大特級導師登場。

  『接下來，請特級導師登台！』

  『先請第一位特級導師，給我們帶來優美的旋律！』

  主持人退下。

  燈光變幻。

  射燈迅速鎖定一個男人。

  『我的天是灰色』

  『我的心是藍色』

  『觸摸著你的心』

  『竟是透明的』

  瞬間！

  觀眾席徹底沸騰了！

  「是……是學友！」

  「歌神啊！」

  很多觀眾激動的直接流淚！

  《心如刀割》。

  去年發布的歌曲，讓歌神斬獲多項大獎，在內地更是街知巷聞，傳唱度極高。

  「不好！」

  孟馨臉色霎時鐵青。

  她是個優秀導演，行事作風也很客觀。

  華夏最強音首期播放，她就意識到自己的節目，在很多方面存在差距，但也有兩大優勢。

  首先。

  同一首歌年初播放，累積了一批老粉絲。

  其次，嘉賓都是大咖。

  反觀華夏最強音的導師，在樂壇頂多也才二線，甚至三四線。

  知名度差遠了。

  可如今……

  第二個優勢蕩然無存！

  歌神的出現，把現場氣氛大幅推高，隨著《心如刀割》演唱完畢，主持人再次登台。

  『請第二位特級導師登場！』

  簡短一句話之後，主持人立刻退下來。

  接下來，舞台屬於……

  『斜陽無限，無奈只一息間燦爛』

  『隨雲霞漸散，逝去的光彩不復還』

  『遲遲年月，難耐這一生的變幻』

  『如浮雲聚散，纏結這滄桑的倦顏』

  一身長裙的梅姐，在五顏六色燈光下，如從天而降的女神。

  她聲線並不清麗脫俗。

  低沉。

  卻狂野。

  擁有絕對辨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