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莫不是要直接動殺手了?

  女子稍稍抬頭,看了她一眼。

  下一刻,便重重栽倒在地。

  謝棠芝嚇了一跳,「快!快把她扶到醫館去!」

  男子趕忙湊過來,按她說的做。

  等女子再次醒來,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她身上的傷都被處理過,面頰仍帶著不自然的紅。

  睜眼瞧見陌生的環境,女子似乎有些恐慌,急忙想坐起身。

  才剛一動,就被叫住。

  「快別亂動了,你身上的傷才包紮好,若再牽扯……只怕更難好了。」

  女子本能聽她的話,停住了動作。

  扭頭看去,才發現進來的人是謝棠芝。

  意識逐漸回籠,想起不久前對方幫的忙,女子遲緩道:「方才……多謝姑娘救命。」

  如今自己能在這見到她,想也知,這是又蒙了對方恩惠。

  「……請問,我哥哥呢?」

  「他也受了傷,還在外面處理。」

  謝棠芝解釋。

  「一盞茶前他還在看著你,見你傷處都處理好了,才安心去的。」

  女子微抿唇,神色瞧著似是有些心疼。

  「先把藥喝了吧。」謝棠芝上前,把藥碗遞給她。

  「多謝。」女子遲疑著接了。

  謝棠芝就在床前坐下,等人喝完了,才又主動問她。

  「我記得你,你似乎……是京都寧家之女,是麼?」

  「是。」

  女子微垂首,點了點頭,「我叫寧輕雁。」

  「既如此,那為何會到慕容雨手下去?」謝棠芝微蹙眉。

  「前些日子,慕容家在朝中聲望水漲船高,我與哥哥在參加宴席時,不慎得罪了她……」

  說起這個,寧輕雁面上滿是苦澀與無奈。

  「她便威逼我們,讓我們跟在她身邊,為奴為婢……以此將功折罪。」

  話到此,藏在被褥下的雙手,一點點握緊。

  「我們原本不打算理會她,可宴席第二日,父親便在上朝時撤職,去了城外祈福的母親也是下落不明。」

  「慕容雨還說,若我們不願,之後丟的,便不止是職位那麼簡單……」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我們實在害怕家人出事,便只好妥協了。」

  謝棠芝聽得微瞪大了眼眸。

  早知慕容兄妹囂張,卻不料,兩人在如此早之前,就開始肆意妄為!

  「跟在她身邊後,她無時無刻不在折磨和羞辱我們……」

  「非打即罵不說,我們過的日子,甚至連下人都不如!」

  寧輕雁緊咬著下唇。

  想起方才給她處理傷勢時,看到人身上幾乎布滿了各處的傷痕……

  謝棠芝心情更複雜了。

  「今日,多謝郡主相救。」

  「只是……害您也與她結怨了,實在對不住。」

  說到這裡,寧輕雁才又意識到當下處境,有些慌張地想起身下床。

  「我得趕緊離開,不能再繼續連累您了。」

  倘若被慕容雨知道,她還與謝棠芝待在一處,只怕,連帶著謝棠芝也不會放過!

  從前還好說,可如今的慕容家,威勢堪稱在京中獨大,未必會把謝棠芝放在眼裡。

  「你的傷還如此嚴重,說什麼走。」

  眼看人匆忙下床,險些跌倒在地,謝棠芝連忙伸手扶了一把。

  一邊把人按回床榻間,一邊無奈道。

  「我沒事……」

  寧輕雁抿唇,用力搖頭。

  「我真的得走了。」

  謝棠芝仿若看穿了她的心思,「反正該是得罪的,先前在醫館外就已經得罪透了。」

  「你現在走與不走,又有何區別?」

  「……」

  寧輕雁一時沉默,竟不知該從何反駁。

  半響才道,「都怪我不好……」

  「我並非這個意思。」謝棠芝嘆了口氣。

  「救你是我自己的主意,你又沒逼我?何必覺得愧疚?」

  「你就先安心在此處養著,等好些了再走也不遲。」

  今日都管到這裡了,她少不得得看好這兄妹二人。

  若不然……

  之後兩人再回到慕容雨跟前,或許就當真是要命了!

  「多謝郡主關懷。」

  這時,另一道聲音自外面傳來。

  扭頭才見,是寧輕雁的哥哥,此時已經包紮好了傷口,緩緩走到寧輕雁面前。

  「咱們回去。」

  寧輕雁用力點頭。

  男子便在床邊半蹲下來,直接把她給背到了背上。

  「哎——」

  謝棠芝都忍不住跟著緊張了一瞬,本能的還要攔人。

  男子腳步一頓,扭頭來看她。

  「您的好意我們明白。但……」

  「我們也有必須要做的事,要先走一趟。」

  這話,倒是讓謝棠芝無從再反駁了。

  「……罷了,隨你們吧。」

  見實在勸不動,謝棠芝也放棄了。

  只是對外吩咐著,找來馬車,把兩人送回了住處去。

  等兩人走了,她才又離開醫館,得了空去尋沈鶴。

  馬車輕車熟路地停在院子門口,謝棠芝推開門走進去。

  今日,在這不小的院子裡,卻意外的一個人也沒瞧見。

  謝棠芝心中頓時有些恐慌——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正想著,下一刻,身後好像有什麼東西靠近了過來。

  謝棠芝心中更驚,正要回頭去看,下一刻,便感覺自己的腰身被環住。

  她被拉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

  耳邊,傳來男子刻意壓低的聲音。

  「別亂動!信不信……我殺了你?」

  謝棠芝面上絲毫不見慌張。

  「那你動手吧。」

  身後的人並無動靜,片刻後,發出一聲低沉的笑。

  謝棠芝挑眉,「怎麼?不敢嗎?」

  「捨不得。」沈鶴稍稍鬆開了她。

  謝棠芝輕哼。

  「這麼多日不見人影,我還以為,你已經將自己還有個夫君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我只是有些事……」謝棠芝輕聲辯解。

  「什麼事?忙著去城外的宅院偷方子?還是忙著入宮?」沈鶴挑眉。

  入宮的事他曉得……

  可出城後,又是為何?

  謝棠芝頓了片刻,才想到。

  「衛大人已經來過了?」

  若非是他說出來,沈鶴不可能知道的那麼快。

  「你覺得呢?」

  沈鶴輕嗤,並未說是與否。

  他拉著人走到屋內坐下,倒了杯茶。

  「不愧是威名在外的郡主大人,當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今日敢隻身去找慕容遠,還如此肆無忌憚地動手。」

  「明日,莫不是要直接動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