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凌湘言喃喃著，應和了一聲。
未婚亂闖，的確會影響名聲。
可若對方做出了更荒唐的事呢？
比如，在成婚前，悄然潛入丞相府，強要了她的貼身丫鬟……
到那時候，阮城便是罪人。
礙於名聲，太后還有什麼理由，逼著她嫁人？
除非那老潑婦，當真不要臉面了！
凌湘言想著，眼眸越來越亮，驟然伸手抓住了冬蓮的手腕。
「小姐？」
冬蓮被抓得有些疼，面上也是一驚。
「冬蓮，你跟在我身邊，有許多年了吧？」凌湘言看著她，目光灼灼。
「自您五歲時，奴婢便跟在您身邊……」
冬蓮有些茫然，但還是應聲。
到如今，已是第十一個年頭了。
「那，你可願為我做件事？」
凌湘言盯著她，循循善誘。
冬蓮還是沒明白過來，眼底儘是懵懂：「什麼？」
此話不能明說，凌湘言便拉著人靠過來，在人耳邊低聲呢喃了幾句。
話剛說完，冬蓮的面色便也跟著白了徹底。
「不、不行——」
「這怎麼能！」
她話都說不全，只能費力掙脫凌湘言的抓握。
怎能用她的清白來做這種事！
「怎麼不行？」
凌湘言眼眸一橫，冷冷道。
「你是我的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給的。」
「如今不過替本小姐做件事，這樣你也不願意？」
「奴婢……」
冬蓮咬著唇，心中欲哭無淚。
這何止是做件事那麼簡單？
這是要葬送了她的後半輩子！
冬蓮半點不想答應。
「你也不必怕。」
凌湘言盯著她，忽而又放柔了語氣。
「我不會讓你白白犧牲的。」
「你按我說的做了，明日之後，我定會讓他給你一個交代。」
「到時候，讓他把你抬進門。即便當不了正室夫人，只是妾室……」
「那也能富足一生。」
冬蓮眼裡仍是帶著慌亂，想也不想就搖頭：「奴婢不要……」
凌湘言自己都不想嫁，更清楚那阮城為人如何。
她又怎麼會想？
「由不得你說不！」
再三哄勸，這人卻不見聽進去半分。
凌湘言也惱了，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此事就這麼定了！」
「明日，我自會讓人安排……」
「你若敢搞砸了，不光是你，還有你的家人——」
「一個都別想要好下場！」
話到最後，是明晃晃的威脅。
冬蓮心中一驚，嚇得臉色煞白，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
翌日。
一輛馬車停在丞相府後門處。
幾個喬裝打扮過的公子哥相繼從上面下來，領頭的一人到。
「裡面我已經派人打聽過了，後門處平時無人把守，又有雜物……很容易便能翻過去。」
「等咱們進去之後，就直接往你那未來小媳婦的房間走，瞧一眼我們就走，好吧？」
阮城昨日醉酒，答應得不情不願。
如今跟著幾人來了，反而覺得有些刺激，面上帶著幾分躍躍欲試的興奮。
「……走便走！」
他首當其衝，走在最前面。
幾人悄無聲息潛入丞相府，帶頭的人似乎早就查清了凌湘言房間所在。
一路走過，竟也沒被人發現半點。
最後到了地方，幾人從院牆爬進去，緩緩來到窗戶邊，將窗推開。
房間內一應擺設，都與尋常閨閣小姐無異。
只是房內寂靜一片，不見有人。
「難道是出去了？」
其中一人猜測著，用氣音嘀咕道。
「不對吧？」身旁卻有旁人發現了不對，指著不遠處的床榻。
「那裡不是躺了個人麼？」
幾人順著看過去，果然見若隱若現的床榻間，有個隆起的身影。
「原來是睡下了……」
一人呢喃著，嗤笑般拍了拍阮城的肩膀。
「你家小娘子白日便睡下了，不知是不是身子不適？」
「你這個做未來夫君的，還不乾淨去看看，關心關心？」
這一人說了，其餘幾人也跟著起鬨。
「是啊！來都來了，不去關懷一下怎麼行？」
「別鬧！」
阮城被拍得有些窘迫，剛要拒絕。
下一刻，卻不知是被誰狠狠推了一把——
「啊！」
阮城不受控制地驚呼出聲。
伴隨著一聲悶響，他整個人也摔進了房間裡。
「誰在那裡！？」
與此同時，聲響驚動了外頭的守衛，遠遠的，有質問聲傳來。
這聲音把幾個富家子弟都嚇了一跳，連忙悄聲逃竄。
「哎——」
阮城才剛爬起來，見幾人就要跑了，也有些慌張想跟著出去。
卻見最後走的那人伸手，朝著他比了個噤聲的姿勢：「噓！」
隨即，又指了指角落的位置，示意他先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
之後自己便飛快離開了。
阮城這下想走也走不了了，只能先上前把窗戶關好。
又怕驚醒了床上的女子，轉身找了個地方藏著。
才剛蹲下來沒多久，便感覺附近有股異樣的香味飄來……
這女子的房間，都香成這樣嗎？
阮城皺眉想著，意識在不知不覺間變得迷糊。
身體也逐漸燥熱。
他只覺口乾舌燥，一時也顧不得會不會被發現了，起身走向中央的桌子，提起茶壺往自己嘴裡灌水。
一整壺水下去，卻也不見好轉。
阮城皺著眉，四下打量一圈，最後把目光放到床榻上……
那裡的女子躲在被子裡，背對著他。
分明什麼都看不到，卻又恍若散發著無盡的誘惑。
阮城控制不住自己的步子，往前走了一段。
最後站在床前，小心翼翼揭開了被褥。
下一刻，便見一具雪白的軀體撞入眼中——
那女子竟是未著寸縷！
阮城一時眼睛都直了，再也顧不得許多，解開腰帶壓了上去。
房內一時氣氛旖旎。
不知過了多久，阮城迷迷糊糊間恢復了意識。
轉眼一看，女子熟睡躺在自己懷裡，頓時只覺一陣心虛。
這房間裡也不知怎麼回事？
是下藥了不成，怎麼會……
阮城皺眉想著，還未思慮出個所以然，就見女子嚶嚀一聲，跟著睜開了眼。
「你醒了……」
阮城看著她，訕笑一聲。
正想說，他們本來就快成親了，今日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