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快別折煞他老人家了！」
「那京中不是還有個長寧郡主麼？」
「早先京中鬧出災病，都是長寧郡主湊下了許多藥材，免費送出來診治，這才有驚無險，度過了劫難。」
「還有她先前讓人支起粥棚救治災民……善事沒少做，也算得是個至善之人了！」
有人細細數落起謝棠芝從前的「事跡」。
「這麼說倒也是……」
周遭人紛紛應聲，「若能將郡主嫁給他，壓住他那一身煞氣，咱們是不是就不必擔心被害了？」
今日酒樓中的議論愈發熱鬧，到最後，眾人似乎都認定了這一點——
若兩人能成婚，他們便不必再怕自身遭到無妄之災了。
二樓。
謝棠芝從廂房走出來，站在迴廊邊，心中似已明白了，凌鶴做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他還真是……
傻。
謝棠芝有些無奈地想著。
下方的議論還在繼續。
「只是……那凌鶴是惡名滿京的奸佞！又不見得是什麼好人，人家郡主金尊玉貴，怕也不願嫁給他吧？」
「哎，也是……」
「只希望那人日後發起狂來，別牽扯到我們身上了。」
眾人深覺此話有理，紛紛點頭附和。
謝棠芝沒再聽下去，離開酒樓逕自回府。
第二日，便主動入了宮，請見皇上。
小皇帝見了她，聽她第一句話便是。
「臣女心悅凌大人已久，求皇上賜婚。」
高位之上的小皇帝驟然瞪大了眼眸，瞧著模樣有些驚訝。
半響之後，才又笑出聲來。
「你們二人，還真是想到一塊兒去了啊。」
謝棠芝抬起頭，還未來得及說點什麼，便見小皇帝已然擺手，讓人把她帶了下去。
她被帶到一處偏殿中，凌鶴就在小廳里等著。
聽到外頭動靜出來一看，見是謝棠芝，面上不由有些錯愕。
「你怎麼來了？」
謝棠芝微抿唇，「這話該是我來問你……」
「你何必這麼傻？」
兩人成婚的事，原本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她如今與謝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祖母也早就同意了。
他來讓人提親，不會有人不答應。
可偏凌鶴不願，反而大費周折讓人在外折騰了許多，鬧出這些謠言來……
讓自己這一身罵名背得更重了許多。
僅僅只是為了，讓她嫁給他後，也不必背負罵名，不必受人唾棄。
有那些謠言在，即便兩人成婚，天下也只會誇讚她為了大義獻身。
沒有人會將她與凌鶴混為一談。
「你都知道了？」
凌鶴微頓，神情中浮現出幾分詫異。
「你的人在酒樓中散步謠言時，我恰好也在。」
凌鶴一時無言。
大約是心中也沒想到，會有如此巧合的事。
謝棠芝皺著眉，將話題帶回來，「我原也不在乎這些……」
「傻姑娘，這也不全是為了你的名聲。」
凌鶴總算回神，勾唇笑起來，抬手蹭了蹭她的臉。
「你也知曉，我家那老東西並非那麼好應付的。加上他背後還有個太后……」
「若沒有個名正言順的由頭，我要娶你，他們少不得要從中干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