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受挫數次，眼瞧著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來，謝棠芝只好放棄，轉身出了錄事府。
重新坐上馬車正準備離去，卻隱約聽見耳邊響起了嗚咽的哭聲。
謝棠芝手上動作一頓，本能地拉開車簾，朝外看去。
只見府外石雕旁的角落裡，蹲著一個年歲不大的小丫頭，捂著嘴哭得正難過。
「瞧著是個小丫鬟的打扮。」
綠禾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嘀咕道。
「把她叫過來。」
謝棠芝眸光微動，即刻道。
能在府外哭得如此傷心，即便不是親屬，也定與那死者關係不菲。
雲煙點點頭，邁步走了過去。
來到人跟前，剛俯下身不知與她說了句什麼。
小丫鬟面色瞬間變得蒼白，飛快搖了搖頭，轉身就想跑。
沒走兩步就被雲煙拉了回來。
「救——」
小丫鬟驚慌失措，開聲就要喊。
大約是怕引起轟動，雲煙皺眉，直接抬手捂了她的嘴，把人拉上馬車。
小丫鬟眼中含淚，看樣子嚇得不行了，動作飛快地搖著頭。
這副態度，更讓謝棠芝篤定了，她知道什麼。
「你別怕。」
她放輕了聲音安撫，「我沒有惡意，只是想找你問些事情。」
「說清楚了，就放你走，可好？」
小丫鬟怕得不行，半響才顫抖著點了點頭。
謝棠芝抬眼示意，雲煙便緩緩鬆開了手。
誰料下一刻，小丫鬟又大喊起來：「我什麼都不知道！別殺我！」
「救命！救命——」
她大叫著，不管不顧轉身想跑下馬車。
雲煙皺了皺眉，本能還要再攔，甚至想一記手刀將人劈暈。
「別！」
謝棠芝匆忙攔了下。
說話的功夫，小丫鬟已經跑下馬車了。
「郡主？」雲煙神色有些困惑。
為何不讓她攔著？
「別追了，再追下去，就真要鬧大了。」
謝棠芝無奈嘆息出聲。
如今凌鶴本就有嫌疑。
若此時她這裡再鬧出什麼動靜，怕是更容易節外生枝。
「可瞧著她那樣子，分明是知道什麼。」
雲煙眉頭微皺，「難道，就這麼算了？」
「不急。」
謝棠芝搖搖頭，「看她方才那樣子，分明是怕我們找她麻煩。」
「既如此，說不定她知曉那女子的死因，並且還被兇手發現過。」
所以才會慌張至此。
「回去後，派兩個人前來監視著。」
謝棠芝沉吟著，低聲下令，「之後，肯定會有人前來找她的。」
與其抓著人逼問，不如放長線，釣大魚！
「是。」
雲煙點點頭。
……
與此同時，少卿府上。
「你說什麼？！你讓人把凌鶴抓回去了？你瘋了不成！？」
少卿聽完謝禾霜的話，猛地坐起身，瞪眼去看她。
「你知不知道他是誰？惹到他頭上，別說我這頂烏紗帽……項上人頭都怕是要不保！」
「大人別著急。」
謝禾霜被他反應嚇得一驚，很快又笑著上前安撫。
她扶著人的肩膀道，「如今的凌鶴不同以前，他已經沒有了樞密使的身份，不過是丞相府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更何況，如今凌相對他也是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