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禾霜姿色不錯,又接著自己的手段讓他上了位。
那大理寺少卿心下自是歡喜,當下便把她留在身邊。
「為了達到目的,她還真是放得開。」謝棠芝嗤笑。
「只是不知,她下一步又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
「且讓她鬧著。」凌鶴眯眸。
謝棠芝知道他心中是另有打算,也沒再多問,後退兩步準備離開,「我先回去了。」
「急什麼?」凌鶴抬手牽住她的手。
「戲也看完了,繼續留在這裡不安全。」謝棠芝抬眸看了他一眼,正色道。
凌鶴:「……」
他竟無法反駁。
謝棠芝拉開他的手,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她臉上的紅暈還未散去,再留下去,怕是更不知該如何面對他了。
還是先回家冷靜一陣的好。
元安侯府之事在整個京都傳得沸沸揚揚,但也僅限幾日。
三四日後,此事便被人們從口中淡忘。
昔日的侯府荒廢,後又聽聞被改造,住進了新的人家。
就好像這個所謂的侯府,從來都沒有存在過。
當然,這都是後話。
……
看完行刑後,謝棠芝過了許久才想到,到底是何處不妥。
「那日刑場上的人中,似乎沒看到宋大公子?」
綠禾聽著,也忍不住仔細回憶起來,最後點了點頭,「的確是。」
「他人不壞,此次沒有被牽連,也是好事。」謝棠芝輕嘆。
從今往後換個地方,換個身份過活,也總好過留在元安侯府。
「小姐。」
正說著話,外頭有丫鬟走進來稟報,「何大夫求見。」
「快請。」謝棠芝朝外看了看。
沒過多久,便見何奉年走到面前,朝她行禮。
「不必這麼客氣,」謝棠芝招呼人坐下,又讓綠禾給他上了茶。
「可是醫館那邊有事?」
自從醫館忙起來,何奉年每日都腳不沾地。
即便她已經給他請了不少藥童和幫工,可有些事,畢竟是只能他自己親為的。
「正是。」
何奉年點了點頭,輕聲解釋著,「如今各處醫館興盛起來,不少各地有名望的醫者都慕名而來了,所以我想藉此機會設宴,邀請眾位大夫齊聚,共同交流。」
「可以啊。」謝棠芝沉吟片刻,也認同他的想法。
「你只管辦就是,手上銀子不夠再來找我。」
「……我的意思是,此次宴席,想請郡主親自主持。」
「為何?」
「醫館本就是在您的設想下建成的,我想,這一切由郡主您來主持會更好。」
能有此機會見識一下天下各地的神醫,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謝棠芝沉吟片刻,頷首答應下來,「……好。」
她讓醫館對外發布了招募的公告,時間定於三日後開始。
先前凌鶴給的那處宅子正好可以用上,也不必再找地方。
這次宴席說是讓謝棠芝來主持,但許多地方其實還是由何奉年安排。
宴席當日。
謝棠芝入場時,賓客已經坐滿了席。
這些醫者間的交流,與尋常宴席不同。
他們三三兩兩坐在一處,都在討論著最新的藥方,或是某種病症的治療方法。
更有甚者,會互相試驗毒藥。
「這是我前些日子新研究出來的蛇毒,中毒後渾身僵硬,半個時辰若無解藥,必死無疑!」
「你可敢試試?」
「我有什麼不敢的?」被問到的大夫冷笑一聲,撿起面前的毒藥直接吞進了肚子裡。
隨即,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藥箱,開始一味一味配製解藥。
藥還未做出來,倒是臉色變得越來越青紫,像是已經過世了好一陣。
「我就說你不行吧?」下毒的大夫滿臉得意,哼笑出聲。
「你若是認輸,我就替你把毒解了。」
「……我、我認輸。」後者已然半點力氣都沒了,只能妥協。
前者慢悠悠從懷裡翻找解藥,準備逃出來給他服下。
然而找了半響,也沒能瞧見。
「……這,這不可能啊!」大夫臉上逐漸浮現出慌張。
「我明明記得,昨日把解藥也帶上了。」
「你、你……」中毒的大夫瞪大眼,滿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若沒有現成的解藥,讓我現在配,我也配不出來啊!」下毒的大夫滿是緊張,手也開始抖了。
「何大夫?何大夫快過來救命啊——」
如此啼笑皆非又兵荒馬亂的情形,布置這一處。
周遭鬧成一片的比比皆是。
謝棠芝四處環視著,忍不住笑起來。
「這些大夫可真逗。」綠禾掩唇,也跟著道。
「今日宴席本就是給他們互相交流的,且讓他們玩個盡興吧。」謝棠芝淡淡道。
轉身想找個地方坐下,好好觀賞。
還未走兩步,卻見前頭哄鬧起來。
「臭小子!快跟我們走!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定睛一看,幾個護衛打扮的男子,將一個小男孩堵在角落裡,抬手準備抓他。
那小男孩,可不就是前一陣何奉年收留的那個?
謝棠芝眸光微變,眼看人就要被抓住,連忙下令,「攔住他們!」
雲煙聽言上前,手中劍未出鞘,直接用劍柄甩出去,先打斷了站在最前面的一人。
「啊——」
隨著慘叫聲響起,那人動作一頓,其他人也都轉身看過來。
雲煙快步上前,同幾人打成一團。
謝棠芝趁機走上去,把小男孩拉到自己身邊,「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青瑤臉色微微泛白,瞧著還有些余驚未定,聽言卻還是搖頭,「……我沒事。」
那邊幾人功夫不到家,三兩下便全都被雲煙撂倒在地。
為首的一人忍著痛站起來,看向謝棠芝的方向放狠話。
「你們是什麼人!敢多管閒事!」
「這話該是我問你們才對——」
謝棠芝嗤笑起來,「你們是什麼人?為何在我的宴上鬧起來了?」
「這……你是長寧郡主?」幾人一驚。
他們能來到這裡,對此宴席也並非一無所知。
至少開辦宴席之人是誰,還是有所了解的。
「是。」謝棠芝下巴輕抬,應了聲。
為首之人那鼻青臉腫的臉上不斷變幻,半響咬了咬牙,語氣軟化不少。
「我們無意搗亂,只是那孩子是我們的人,只要郡主把孩子交給我們,我等即刻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