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話說完，馬車正好在郡主府門口停下。
一側的護衛走上前，站在馬車旁低喚「大人。」
凌鶴用扇子挑開車簾，朝外看去。
只聽那護衛低聲稟報：「下面傳來消息，說那謝禾霜昨天趁著夜色偷偷回城，潛進了侯府。」
「她在那侯府書房裡不知翻到了什麼東西，給城外一個暗樁送了去。」
凌鶴輕嗤一聲。
上回他便帶人在京中抓獲了好幾個，沒想到外頭還有。
「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動靜？」
「只知她今日又偷偷入了城。」護衛搖搖頭。
「既沒有別的動向，就先盯著。」凌鶴神情隨意，似乎並不覺得她能掀起什麼大風浪。
再多等等，說不定還能釣出點什麼別的來。
「還有她聯絡的暗樁，也派兩個人過去。」
「是。」護衛應聲退下。
凌鶴回過頭，這才發現，他方才說話時，小姑娘也在認真側耳聽著。
生怕錯過什麼似的。
他有些好笑，抬手拍了拍人的腦袋，「行了，你也到了，快回去吧。」
「這麼多日不在府上，老夫人該掛念你了吧？」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謝棠芝。
她沒再多說，匆匆下馬車回了府。
凌鶴笑笑，也擺手驅動馬車走了。
……
兩人各自忙著，誰也不知，此時的謝禾霜剛入了丞相府。
「你說你手裡有本相感興趣的消息，如今，可以細說了吧？」書房中，凌相半是猜疑地盯著她。
謝禾霜好些日子前，便開始讓謝永延從中幫她傳遞消息，以此為條件想見他一面。
凌相一直未曾理會，直到她說起，此事與凌鶴也有關係。
「我是來與您做交易的。」
謝禾霜強撐著氣勢道，「消息我自會告訴您，只是，您要用什麼來與我交換？」
凌相神色冷下來幾分。
「你一個敵國奸細，也敢來同本相談條件？」
早在前些日子注意到此人開始，他便讓人去調查了謝禾霜的底細。
這下，慌忙的人變成了謝禾霜。
她臉色白了幾分，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人，「你……」
「本相不殺你，便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凌相打斷她的話，面無表情地提醒，「現在，你是要用消息換回自己這條命……」
「還是即刻死在這裡？」
謝禾霜只覺渾身發冷，輕顫了顫。
她一心只想著用消息換取利益，卻未曾考慮過，兩人間關係的不對等。
她現在根本沒有與人談條件的資本。
「……好，我告訴你。」
謝禾霜閉了閉眼，半響才點頭。
反正，那東西如今也不在她手裡。
告訴凌相後，說不定形勢回變得更有利些。
「——不過，你也要答應，我將此事說出來了，你得安全放我離開。」
凌相不語，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先說。
謝禾霜沒再忸怩，將金脈圖還有凌鶴之事，完完整整說了出來。
聽到最後，凌相的眼眸也跟著亮了起來。
「金脈圖之事，你是從何知曉的？」
「是……北域傳給我的消息。」謝禾霜猶豫了片刻，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