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禾霜說不出話,眼眸卻因為對方的話驀然瞪大,眼底有絕望之色划過。
難不成,今日當真要死在這裡?
前幾次遇到的狀況也同樣驚險,卻沒有一次像今日這麼讓她絕望……
正當她以為,全然沒希望了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驟然鬆開了。
謝淳手上發力,將她甩到地上,語氣陰冷:「你的嘴倒是硬得很。」
「咳咳咳。」
謝禾霜摸著方才被掐住的位置,劇烈咳嗽起來。
緩過些許後,她再度抬起頭,詫異地看著謝淳。
像是不明白,對方為何會在最後一刻鬆開。
「不過,你不說也無妨……這封信除了你之外,收信的那個女人,應當也能看懂吧?」
謝禾霜心中更驚,臉色驟變。
那個人也被他抓住了麼?
怎麼可能!
「你真以為,上回被大哥發現之後,我們會半點準備都沒有麼?」謝淳嗤笑。
「那個女人已經被我手底下的人抓住了,用不了多久便會被帶回來……」
「你說,她的嘴會不會同你一樣硬?」
謝禾霜白著臉,被迫與他對視,嘴唇顫抖著囁嚅了半響,最終還是堅持一樣的說辭。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這封信不是我的。」
把信中內容說出來,她只有死路一條。
所以,與其此時妥協,不如嘴硬到底。
更何況……
她懷疑,謝淳此時說的話,十有八九是在試探她。
「你裝傻起來倒是堅持不懈的很。」
謝淳眼底怒火翻湧,毫不憐惜地一腳踹在她身上,直接將人踹翻在地。
隨即,又蹲下身來,揪著衣領把人拎起,「不過不要緊,大理寺的刑獄中,有千百種刑具,待我審過那個女人,便讓大哥將你們二人都安置到那兒去。」
「日後,你們見面也無需再書信交流了。」
說話時,語氣輕描淡寫的,卻莫名讓人不寒而慄。
謝禾霜對上那雙殘忍的眸子,渾身都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一下。
只覺得,脖頸處被掐出來的青紫疼得更厲害了。
說完這一句,謝淳也不再管她是什麼反應,隨手將她扔回地上,轉身出了房間。
沒過多久,有兩個下屬走進來,將那散落一地的信紙撿起來帶走了。
謝禾霜從地上坐起來,透過那兩扇壞了的門,能瞧見外面把守的數十士兵。
全都是謝淳的手下。
當初,她還想過利用這些人,為自己所用。
不曾想,到如今,這些也成了桎梏她的手段之一。
也不知,謝淳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那人沒有如她一樣,性命都被綁在北域,若真被嚴刑逼供,嘴還會如她一樣硬嗎?
她說了出來,那麼自己同樣只有死路一條。
即便謝淳說的是假,信還在他手上,他早晚能讓人譯出其中內容。
到那時……
謝禾霜抿了抿唇,來到此處這麼久,第一次感覺如此絕望。
就好像,不管往何處走,都看不見一絲生機。
除非,府上有什麼人能夠幫她一把。
若是那人能及時趕回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