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拎起瓦罐,心情不錯地快速跑回去。
剛衝進屋子,大雨終於傾盆而下。
溫暖得意地說「爹娘,我在外面煮的粥,你們喝吧。」
夫妻倆正愁眉苦臉嘆氣。
沒想到女兒衝進來,隨之而來的香味讓他們驚呆了。
「暖暖,你在哪兒弄來吃的?」
溫暖邊把粥盛出來邊說「我在王伯那借了點小米紅糖,又在溪水邊揀了幾隻田雞,這東西可好吃了!」
憨厚可愛的爹娘信以為真。
張桂花埋怨的語氣說「你這丫頭,已經欠了人家五毛藥錢,怎麼好意思又去借米借糖?」
「娘,我已經對王伯說了,欠他的錢等我抽時間采草藥還他,你們不用擔心。」
「你認識草藥嗎?」
「王伯都教我了。」
「你王伯人好,這份人情我們記下了!」溫成傑感激的語氣說。
溫暖連連點頭,把已經躺下昏睡的溫瑤也喊起來喝粥。
晚上只有那點稀稀的地瓜粥,可想而知家裡的幾口人肚子都空空的。
全家人狼吞虎咽地喝起來,香味充斥在口腔中,臉上都浮現出滿足的笑意。
溫暖一陣心酸,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讓爹娘和妹妹吃飽飯!
溫家是座大宅院,正房三間,還有東西廂房。
溫成傑夫妻只住著一間廂房。
一鋪炕用兩張草帘子隔開,溫暖姐妹住在裡間。
白天把草帘子取下來,變成一間房一鋪炕。
溫暖躺下以後,看了眼儲物欄里的田雞,今天的鬱悶一掃而光。
若有所思地望了眼出售欄,這玩意有時間研究下。
這時,聽到草帘子另一邊爹娘在說話。
「她爹,你說今天這事怎麼解決?」
「能分家就好了!」
「哎!」
長長的嘆息,充斥在安靜的土屋中,也帶出生活的無奈。
多年的隱忍讓兩人鼓起的勇氣沉寂下來。
一切重新陷入黑暗中!
等到夜深人靜,溫暖小心翼翼地把儲物欄中的田雞挪到出售欄里。
標出野生大田雞,價錢每隻一元錢!
看到儲物欄里只剩幾隻她才停手。
第二天,隨著晨曦,大公雞的「喔喔……喔……」叫聲,溫暖疲倦地睜開了雙眼。
這身體太差了,必須鍛鍊!
只有恢復到以前的狀態,才能自保!
她看了眼昨天半夜掛上去出售的田雞。
竟然空了?
錢多了四十多元!
哇!夜貓子中識貨的人不少,發財了!
小錢錢掙得太爽了!
再想想這年代野生物品何其多,自己擁有作弊系統,吃飽肚子希望多多!
美滋滋地小心起床。
發現爹娘都起來了,觀察爹臉上的氣色好多了!
想到今天的計劃。
「爹,你還是去炕上躺著,今天我讓王伯再給你看看病。」
「暖丫頭,我喝了藥,感覺好多了,活動一會還要出工呢。」
包子爹太實在了!
溫暖低聲把她的計劃說出來,並且讓他躺好。
溫成傑滿臉愧色地說。
「暖丫頭,這不好吧?」
「爹,我和妹妹以後不被賣,只能分家,這次機會一定要把握!如果爺爺奶奶真心疼你,答應給你治病,我們就不分家,也不用裝病……」
「好吧!」
勸了好半天,爹猶豫半天終於點頭。
真的好累!
想了想必須給爹化妝下。
抓了點地上的土,輕輕擦在爹臉上。
布滿細碎皺紋的臉上顯出灰土色。
出去轉了轉,又偷偷拿出來幾隻田雞。
「爹,昨天我還抓了幾隻活田雞,現在弄點田雞血,就說你又吐血了,我好去找王伯。」
邊說邊做,一會就處理妥當。
如果不知情的是人一定以為溫老二又吐血了。
看著忙碌的女兒,溫成傑寵溺的目光看過來,嗔怪地說「你這丫頭真能作怪!」
「都是他們逼的!」溫暖氣恨地說。
溫成傑雙眼頓時紅了。
「暖丫頭,是爹娘對不起你!」
「爹,不是的,是他們喪良心!」
溫成傑面有愧色,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想起老婆,叮囑女兒。
「暖丫頭,看你娘在做什麼,別累著她!」
「好的,我把娘叫進來,也說說這事。」
「恩!」
溫暖剛走出去,就聽到從廚房傳來尖酸刻薄的辱罵聲。
「我做了一鍋粥,怎麼下去一大截,一定是你嘴饞偷吃的。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行,挨千刀絕戶命的……」
這罵聲穿透力極強,當然是借題發揮的溫老太。
「娘,我沒有,粥熟了都會沉下去。」
弱弱的反駁帶著幾分委屈,正是包子娘張桂花。
溫暖三步並成二步奔向廚房。
溫老太不依不饒地繼續罵「你這個光吃不下蛋的狗東西,長本事了?不是攛掇老二分家嗎?趕緊滾出去,今天沒你們的飯!」
溫暖明白了,老太婆這是沒消氣,在借題發揮。
衝到廚房門口,看見娘慘兮兮跌倒在地,溫老太盛了一盆濃粥,旁邊還有一籃子熟地瓜,正想端出去,鍋里什麼都沒剩。
溫暖明白了,今天連昨天晚上的薄粥都不給了。
既然這樣,還是儘快分家!
急忙把娘攙扶起來。
「奶,娘,你們別吵了,我爹又吐血了!」
「讓他不孝,死了才好!」溫老太氣哼哼說完,端起粥盆,拎起地瓜籃揚長而去。
就因為沒同意賣女兒,溫老太就張口不孝,閉口絕戶!
張桂花頭腦中仿佛要炸開,心心念念孩他爹的身體,吃力地爬起來,身體卻晃悠幾下。
語氣顫抖急切地說「暖丫頭,快帶我回去看看。」
擔心隔牆有耳,溫暖不敢說什麼,小心把娘攙扶回來。
當看見溫成傑嘴角以及地上都有鮮血,張桂花差點沒暈過去。
「娘,你千萬別急……」
等把人攙扶進來,溫成傑才低聲說出裝病真相。
溫暖立即去請王伯。
王伯過來,號脈完畢,低聲說「病沒什麼大礙了。暖丫頭讓我說嚴重點,先說好這責任我不擔。」
昨天晚上儘管這丫頭拜託他了,畢竟是個孩子,他必須和正主說明白。
「多謝她王伯了,這事當然和你沒關!」
溫成傑當然知道事情輕重,感激地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