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昔年喜歡酒友,可這位明顯喝上癮了。
就這麼一罈子美酒,他捨不得。
溫暖不喜歡喝酒,看爺爺的表情就明白,他老人家心疼美酒了。
她低聲在爺爺耳邊說「爺爺,這樣的美酒我還有不少。」
「當真?」
「當然!」
郭昔年這才放心,想起過會再喝是下一頓了,他心中高興,數落起來。
「老三,你少廢話,趕緊去辦正事,等回來我們一起再喝。」
「好,我出去方便下就走。」
溫暖心中好笑,爺爺和大哥稱兄道弟才多久,現在就喊對方老三,還喊的理直氣壯。
大哥龍嘯天卻分明很享受這稱呼,男人間的友誼發展的真快。
趁這時間,郭成傑把溫暖拉到臥室,低聲問「丫頭,你拿出來的這罈子酒是不是勾兌了陳釀,加了多少。」
溫暖頓時雙眼星星閃,佩服萬分的說「爹,你太厲害了。這你都喝出來了?這壇酒我就加了幾滴陳釀。」
她不想告訴爹半勺勾兌了五十斤,都放在自己床下。
兌好的那些白酒,她想初二去張大姐家聚會時帶過去一壇,還想明天給李部長搬過去一壇。
人家送給自己一套房子,一壇酒不算什麼。
這才想起來,她還沒把房子的事告訴家裡人。
還是等看完病回來再說。
郭成傑大吃一驚,沒想到幾滴陳釀就勾兌出這樣美味的白酒。
溫暖叮囑說「爹,你別告訴爺爺陳釀的事。陳釀度數太高,人喝了不好。也別告訴他這酒是勾兌出來的,他知道了一定想品嘗元液。那些陳釀我拿出來一壇,以後勾兌白酒方便。」
郭成傑點頭「知道了。」
這時,聽到外面龍嘯天喊「暖丫頭,我們該走了。」
張桂花找出兩副手套,還有兩條圍巾。
「騎車風大,你們把手套戴上,圍巾也系好。」
溫暖聽話的全副武裝。
龍嘯天感激的說「謝謝。」匆忙戴上手套和圍巾。
溫暖隨手抓了一個兜子背在肩膀上,走出去和龍嘯天騎自行車往郊區駛去。
今天是除夕,都回家過年了,路上基本看不到行人。
西北風呼嘯著迎面吹過來,兩人騎車的速度很慢。
溫暖雖然有力氣,卻擔心大哥累著,還是跟著悠著點騎。
這些年,龍嘯天身體調養的不錯,在這樣的冬天騎自行車頂風往前走,感覺吃力。
心中慶幸,多虧戴了圍巾手套,抵擋了寒意。
雖然,他在郭家只吃了頓飯,卻喜歡上了郭家人。
郭家人好客熱情大方。
在郭家,不管是大人和孩子都很懂事,他感覺到家庭的溫暖。
就連兩個小傢伙也特別可愛。
他本以為這輩子一個人孤單單的,一直到生命終結,沒想到自己眼光不錯,認了個妹妹,還能體會到家的氛圍。
平時,他都是坐公交車去見朋友。
夏天偶爾才騎自行車,沒想到冬天騎自行車這麼吃力,感覺路太遠了。
想到老朋友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堅持繼續往前騎。
溫暖明顯看出來,大哥有點脫力。
想起長跑運動員在前面領跑的會吃力,騎自行車也應該一樣。
她立即加速超過大哥。
「大哥,是不是一直往前騎?」
龍嘯天點頭「是!」
「大哥,我在前面,你跟著我,要轉彎喊我。」
「好!」
龍嘯天感覺很累,也許是喝了點酒,頭還有點迷糊。
等溫暖衝到前面,他頓時輕鬆不少。
這丫頭有心了。
一個小時以後,他們終於看見了目的地。
龍嘯天氣喘噓噓的說「暖丫頭,前面那個莊子就是。」
溫暖看了看周圍,心中感嘆大哥朋友夠豪。
這分明是郊區山莊,以後發展了,這附近都是高樓大廈。
這片農莊占地面積不小,如果她估算的不錯,這附近應該有溫泉,不知道山莊裡有沒有。
大哥的朋友一定不簡單,竟然占這麼大的地方,只要在這繼續住下去,未來就是妥妥的有錢人。
猛然想到大哥的朋友病重,頓時心情黯然。
暗暗下定決心,必須全力以赴把這位治好,也許能借光泡溫泉。
兩人推著車子走進院子,不知道有院牆擋風了,還是山莊裡真有溫泉,氣溫仿佛高了點。
周圍看看,後院不遠處有霧氣,那兒一定是溫泉。
這位主人太有眼光,太會享受了。
眼前青磚瓦舍,雕梁畫脊,明顯帶著古韻。
這和四合院格局差不多,正房五間,中間開門,看起來整齊乾淨。
聽到聲音,屋裡有一位五十多歲的男人走出來。
這男人佝僂著腰,滿臉愁苦,看兩個人推自行車走進院子。
很快認出了龍嘯天。
他眼淚在眼眶打轉,悲傷的說「龍神醫來了,你快進去看看吧,我家先生好像熬不過去了……」
聽語氣,這男人應該是傭人。
龍嘯天聞聽心中糾疼,傷心的說 「丫頭,快根我進去看看。」
兩人匆忙走進去。
這是客廳,東西擺放的很整齊,有木質沙發,還有古香古色的博古架。
左右兩邊有兩個半人左右帶著古韻的罈子,裡面有清澈的水和魚,水裡插著竹子,看起來生機勃勃。
不知道為什麼,溫暖看向這些東西,似乎有種熟悉感。
龍嘯天不管不顧的衝進臥室,溫暖落後一步。
畢竟男女有別,對方儘管是老頭,還是要有所顧忌。
這時,溫暖聽到龍嘯天大聲呼喚。
「老樂,你醒醒,別嚇唬我,你感覺怎麼樣了?」
溫暖心裡嘀咕大哥的朋友應該姓樂,這姓在百家姓很少。
聽到龍嘯天在屋裡喊「暖丫頭,你趕緊進來看看。」
溫暖這才走進去,發現臥室的光線有點暗。
屋中的擺設看起來書香味十足。
中間有張床,床上有蚊帳,雖然蚊帳兩旁撩起來,由於龍嘯天在床邊,她感覺床上有位老人直挺挺躺著。
她立即往前走走,這才看清躺著的老人年齡不小。
只見他鬚髮皆白,滿臉皺紋,雙眼緊閉。
她同情心大起,可憐的老爺爺。
不對,這人怎麼如此熟悉。
她極力從對方蒼老的臉試圖還原他的本來容貌。
當一個熟悉的面容出現在她腦海中。
她好似木雕泥塑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