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和高星辰恭敬地和校長以及幾位老教授告辭,離開了校園。
兩人看到了中午,找了家國營飯店簡單吃碗麵。
然後,去找姑奶奶說的地址,等他們坐車終於找到軍區大院,已經到了下午。
他們發現軍區大院占地面積不小。
裡面一棟棟紅磚小別墅看上去整齊乾淨大氣,確實很像軍人風格。
他們和保安說明情況,保安大哥高興地說「齊夫人來了好幾次,看你們來沒來,你們趕緊進去吧,她家就在第二棟。」
兩人走進去,看見第二棟別墅的院門打開。
兩人心中溫暖,一定是姑奶奶給留的門,他們急忙走進去。
聽到有人走進來,郭倩茹急忙走出來,看見是他們來了。
她情緒激動的一把抱住了溫暖,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說「暖丫頭,你們終於來了!」
溫暖看老人傷心,輕輕拍拍對方後背,安慰說「姑奶奶,別哭,我們進屋說。」
郭倩茹拉著溫暖的手就不鬆開了。
進屋以後,她關心的問「丫頭,你們這是才下火車?火車晚點了?」
溫暖立即說「姑奶奶,我們上午去醫學院了,終於拿到錄取通知書了,你看。」
她立即拿出來錄取通知書,顯擺的讓姑奶奶看。
郭倩茹睜大雙眼,看清了上面的字跡,眼圈頓時紅了。
她氣恨的說「你這孩子考個大學都被壞人頂替,那些人一定沒好下場。」
溫暖點頭說「姑奶奶,你受累了。」
這幾天,溫暖和高星辰雖然到處奔波,如果沒有姑奶奶幫忙,這事絕對找不回來。
姑奶奶不知道多擔心。
郭倩茹依舊雙眼紅紅的說「暖丫頭,你的事我們幫忙是應該的,還有件大事我要和你說。」
溫暖心中詫異,還有什麼事?
「你爺爺夠嗆了,一會你去看看他吧。」
這晴天霹靂頓時讓溫暖有點發傻。
前世今生難道她都和爺爺無緣?
不是說沒事嗎?怎麼會突然不行了?
她猛然想起什麼急切的問「姑奶奶,你回來時我不是給你帶了不少好藥嗎?沒給我爺爺用嗎?」
「暖丫頭,就是那些好藥惹的事,你後奶奶李春雨說,你爺爺把家裡的錢都買藥了,將來他們母女怎麼活?」
「姑奶奶,你把那些藥都送過去了?」
郭倩茹傷心地說「我不傻,大部分在我這。當時,我和你爺爺說話,李春雨在門外偷聽。她聽了一知半解就開始鬧起來,你爺爺本來病情穩定了,就是被她氣的。我也說了這些藥都是你們送的,可李春雨就是不信。」
「原來如此,一會我倒要會會這刁蠻的老太婆,我再看看爺爺的病。」
郭倩茹驚訝萬分,「暖丫頭,原來你會看病?醫術怎麼樣?我們可是請的名醫給你爺爺看病,他都說準備後事。」
溫暖急忙說「姑奶奶,你現在帶我去吧,我擔心去晚了。」
「你們累不累?那啥,吃飯了沒,看我這糊塗,我做好飯就等你們一起吃。」
這都下午了,姑奶奶還在等他們一起吃飯,溫暖感動了。
「姑奶奶,我們在國營飯店吃了點,你趕緊吃吧。」
「我吃不下,還是先去吧!」
她帶著兩人急匆匆趕往郭昔年家,以前她就對溫暖說過,爺爺家離她家很近,都在一個大院。
果然走出不遠,郭倩茹就指著旁邊一棟別墅說「就在這,李春雨估計在家,你儘量別和她吵架,免得加重你爺爺的病情。」
溫暖乖巧的答應下來,「好的,姑奶奶,我們聽你的。」
他們隨著郭倩茹走進去,剛打開屋門,還沒看見人,就聽到有個陰陽怪氣的女人說話了。
「你怎麼又來了?一天跑八遍?啥意思,不相信的話自己伺候,我還懶得管了!」
溫暖心裡嘀咕,這應該是那位囂張的後奶奶。
這也太過分了,哥哥有病,妹妹來看看都被數落?
她緊跟在高奶奶身後往裡走,迎面看見一位中年女人。
這女人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綢緞小棉襖,黑色鍛子棉褲的,腳上軟拖鞋,腦後梳著整整齊齊的髮髻。
五官看起來還算端正,起來精明幹練。
只是單眼皮兒,薄唇,明顯為人刻薄。
當李春雨看到溫暖和高星辰,頓時不屑地撇撇嘴。
譏諷的說「原來不是自己來的,還帶了兩孩子,我們家可不招待。」
郭倩茹不客氣的說了一句「不用你招待,我們坐一會兒就走。」
「哼,真是沒事閒的!」
李春雨氣哼哼轉身就走進了一間屋,關上門不出來了。
郭倩茹苦笑,對溫暖和高星辰說「她就那樣,我們別理她,跟我進去看你爺爺。」
溫暖這才明白,李春雨不是進的爺爺房間,是回自己房間了。
沒想到伺候癱瘓在床的丈夫,她自己竟然還有單獨房間,可見她對丈夫的輕慢。
收起心思,跟在郭倩茹身後和高星辰走進了一個房間。
這房間不算大,也不是朝陽的房間,床上躺著一位骨瘦如柴的老人。
這老人不是昏迷就在酣睡,竟然一動不動。
郭倩茹心中難過,鼻息抽動幾下,帶著鼻音說「星辰,麻煩你聽著點門口動靜。」
兩人都明白,姑奶奶是擔心李春雨偷聽。
郭倩茹看星辰走到門口才說「暖丫頭,你來看看你爺爺,就算是幫你爹看看,也許他看不到了……」
說到這,她眼眶蓄滿了淚水。
溫暖心中酸楚,如果爹看不見爺爺,他一定很傷心。
她拉著郭倩茹乾燥的雙手,好似在無聲地安慰對方。
她們走到病床前,溫暖輕輕拉出爺爺枯乾的大手,搭在對方的寸關節上切脈。
聽著對方微弱的心跳,她突然感覺到什麼,眼神中迸發出異樣的光芒。
立即又換了老人一隻手,繼續切脈。
過了一會,她眉頭深深皺起來。
郭倩茹剛得知暖丫頭懂醫,卻不知道她學的怎麼樣。
當看到她臉色凝重的樣子,這神態表情仿佛是經常給大哥看病的老中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