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棉說最後一句話時,剛好夏東路將藥送過去回來。
站在門口聽到了這句話。
他的心狠狠震顫了一下。
是什麼樣的人才能見識到太多的生死,甚至到了幾乎無奈麻木的地步?
對於自己媳婦是特務這個結論,他又給加了一分。
事實果然如林九棉猜測的那樣,蔡秀芬真的沒用她給的藥,不但沒用,還直接將藥丟到了地上。
不僅如此,曉曉因為生氣憤怒,甚至還上去狠狠踩了幾腳。
倒是身邊的東鵬靜靜的看著,在母親和姐姐不注意的時候,他上前將那瓶藥給撿了起來,收在了口袋裡。
第二天早上,蔡秀芬上工前特別去看了看曉曉的手,震驚的發現整個小手都起了大水泡。
原本手心抹的大醬都幹了,加上孩子睡覺不老實,弄的滿炕都是醬沫子。
可手上的水泡卻光亮如新。
蔡秀芬也沒心情去上工了,按照她的經驗,水泡里的水要挑出去的。
於是轉頭去了屋子裡,拿了針過來,將水泡都給戳破,將裡面的水給排了出來。
然後又給抹了一層大醬。
嚴格說來,她排水沒問題,要是能保持乾爽不感染,也就慢慢好了。
但是,她卻忘記了女兒是個穿山猴的性格了。
這丫頭和弟弟性格完全相反,就沒有在一個地方老實待著超過一個小時的時候,而且特別喜歡上串下跳。
不說別的,整個孑子村里,前前後後加起來就沒有她沒爬過的樹。
即便是那片茂密的林子,也都幾乎全部爬過了。
蔡秀芬給她塗好了藥就去上工了。
結果,吃了早飯後,這孩子就竄出去玩了。
等中午回來吃飯時,手上的大醬都抹掉了,原本挑破的皮給弄個稀巴爛。
要不是手心太疼,她都不帶回來的。
不過,這小丫頭也是剛的很,手疼,她不吭聲,回來就一頭扎進了屋子裡上炕躺著。
林九棉上午去了衛生所,今天沒什麼病人,她就在這裡和戴醫生學習了學習。
戴醫生說「過幾天有一個培訓,你去吧。也剛好和城裡的那些主管認識認識,今後都是要你和他們打交道了。」
林九棉答應下來,詳細詢問了幾個主管的特點性格和愛好。
聊了一會快要中午,林九棉回家做飯去。
剛出門就瞧見一群人在不遠處的空地聚集。
這是要蓋廠房的,林九棉瞟了一眼就躲開朝著家裡去。
忽然耳邊響起了呼喚的聲音,夏東路跑過來
「剛好我這邊沒事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林九棉沒表態,那邊就傳來了起鬨的聲音
「路哥真是一刻都離不開媳婦啊,這才分開多久就要黏糊了。」
「你廢話,人家是剛結婚的,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呢!」
「滾蛋,該幹嘛幹嘛!」夏東路轉頭朝著那些人吼了一嗓子。
林九棉看了他們一眼,微微笑了笑,扭頭繼續走她的。
「誒,剛才嫂子看我了呢!」
「哎呀還朝著我笑了呢!」
「現在看,嫂子好溫柔好漂亮呢!」
身後議論的聲音再次傳來,林九棉已經走遠了。
夏東路有些不高興的追上來,在她旁邊一米的地方跟隨道
「你幹嘛沖他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