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的社員看到男人被老黃牛頂那麼遠，眼底划過一抹擔憂：「老三，他不會有事吧？」
霍言眸子裡閃過一抹幽光，冷冷說道：「能有什麼事！」
社員看了下痛不欲生的男人，輕輕嘆了口氣：「你也真是的，明知道自己不是老三的對手，還去惹他！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男人感覺五臟六腑都是痛的，動一下，哪哪哪都痛，他咬牙伸出一隻手：「扶我一下。」
社員伸出援手將人扶起：「要我送你回去嗎？」
挨過一頓打後，男人老實多了，他看霍言跟夏斌的眼神帶著深深的忌憚。
「回去，我要回去。」
以往他只是小打小鬧，霍言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沒跟他計較。
沒想到，一時心軟，卻讓他變本加厲。
夏斌掃了眼霍言，冷哼一聲：「你沒吃飯嗎，打人一點力氣也沒有，還練過的呢！我怎麼覺得，你還不如我牛兄弟！」
說完，還故意拍了拍老黃牛的頭，笑眯眯地問道：「牛兄，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老黃牛像是聽懂了他的話一樣，哞哞回應了幾聲。
夏斌咧嘴一笑：「老子看的牛，果然不一般，都能聽懂人話了。
牛兄，老子要當舅舅了，到時老子帶上寶寶跟你一起玩，我們組個三劍客，打遍天下無敵手。」
「哞哞……」
霍言看著一人一牛的互動，額頭上劃出幾道黑線。
還三劍客，他怎麼不上天？
「能不能別一口一口老子？你這樣會挨打的！」
沒遭受過社會毒打的夏斌冷嗤一聲：「誰敢打老子，老子揍死他！」
霍言：「……」
白說了。
……
下午。
霍言趕在放學之前來到學校。
韓雅在樓上看到霍言又來了，激動的心情不言而喻。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扭著屁股往這邊走來。
她心裡想著事，沒注意看路。
一腳踏空。
整個人從樓上滾了下來。
「啊——」一聲慘叫在空中響起。
霍言看著滾下來的人，怕韓雅碰瓷，立刻移了下腳，快步離開。
不知道的，還以為有猛獸在追他呢。
韓雅痛得渾身出冷汗，她看著霍言的背影，一顆心撥涼撥涼的。
他好像一點也不在乎她！
韓雅吃力地站起身，一拐一拐往辦公室走去。
「韓老師，你這是怎麼了？」范蕾看到她很慘的樣子，出聲問了一句。
「關你屁事！」韓雅回了一句。
范蕾：「……」
有病啊！
霍言來到二一班，看到有個孩子正往夏思月這邊撞，他衝過去抓住孩子的胳膊，嚴肅說道：「夏老師肚子裡有寶寶，你不能往她身上撞！」
孩子驚了一下，沒嚇到，他一臉迷茫地看著霍言：「我，我不知道夏老師有寶寶！」
霍言鬆開孩子，語氣柔和了不少：「我沒怪你，只是想讓你小心一點。」
夏思月看到霍言出現在這裡，很是意外：「你，你怎麼來了？」
霍言掃了下夏思月的肚子：「我說過，要接送你的，今天吐了幾次？」
「四五次的樣子，吃了些楊梅，感覺好多了！」
霍言心疼地看著夏思月：「懷孕這麼辛苦，以後不生了。要不，我去結紮？」
他雖然喜歡孩子，但更不願意夏思月受苦。
夏思月眼皮跳了跳：「你敢當著你爹娘的面說這話嗎？」
霍言反問：「為什麼不敢？我跟你的事，他們不用參與太多。」
夏思月沉默。
霍家的兩位大家長確實不怎麼管兒子兒媳！
跟屯子裡的其他人相比，他們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霍言站在講台上，拍了拍手，介紹道：「我是你們的師公，我叫霍言，趁大家都在，我說幾句。
你們的夏老師有寶寶了，我希望你們下課的時候別在教室里跑來跑去，以免撞到她。
想玩的，可以去操場。」
之前霍言來過學校幾次，但很少在孩子們面前露臉。
劉亞舉手，站起來：「師公你放心，我會好好盯著大家的，要是有誰撞到夏老師，我讓她掃一個月的廁所！」
廁所是水泥地。
地面高低不平，很不好掃。
劉胖也樂呵呵地站起身：「師公，我以後離夏老師一尺遠，肯定撞不到她。」
「以後我也離遠遠的。」
「夏老師要生寶寶了，以後還會教我們嗎？」
之前一年級的時候，老師因為懷孕的緣故，離開了二一班。
這話一出，教室里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大家齊齊看向夏思月，眼裡流露出不舍。
「夏老師，我們不想讓你走。」
「夏老師，別走好不好！」
「夏老師，我以後一定努力學習，再也不跟你抬槓了！」說這話的是劉胖，他人聰明，就是沒把聰明勁放在學習上。
夏思月無語地瞥了下霍言：「你嚇到他們了！」
霍言認真說道：「如果不是你堅持，我不想你這麼辛苦的。」
「哪有你這樣的！搞得像誰，沒懷過孩子似的！」夏思月嘴上這麼說，心裡卻甜滋滋的。
「你們放心，我不會走。」
孩子們一聽夏思月說不走，立刻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回家的路上。
霍言想牽著夏思月的手走。
她搖頭拒絕：「不要，你手出汗，黏在一起不舒服！」
霍言將手上的汗擦乾淨：「現在沒有了。」
夏思月嘴角一抽。
……
夏斌放牛回來。
一個穿著格子衫的女同志擋在他面前，害羞地看著他：「夏同志。」
夏斌不悅地看著面前的女同志：「你誰啊？」
女同志剛要認識，夏斌再次出聲：「不管你是誰，請你不要擋老子的道，否則別怪老子對你不客氣！」
女同志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站在夏斌面前，怎麼可能一點收穫也沒有就這樣走了。
女同志也是知青，她受不了鄉下生活，一直在找長期飯票。
她默默觀察夏斌有一段時間了，覺得他這個人雖然不著調，但護短。
如果兩人發生點什麼，他肯定會護著她！
女同志想到自己的目的，眼裡閃過一抹春光，一步一步靠近夏斌。
一陣清風吹來，夏斌嗅了嗅，俊俏的臉突然嚴肅起來，指著走過來的女同志：「站住，別動。」
女同志像是沒有聽到夏斌的話一樣，繼續往前走。
「嘔——」只差一步遠時，夏斌倏地轉過身嘔吐不止。
女同志當場愣住。
反應過來後，去拍夏斌的背。
他嚇得臉色大變，跳著離女同志一米之遠，猩紅的眼睛帶著憤怒：「聽不懂人話嗎？老子都讓你別過來了，你偏要過來。
身上那麼重的狐臭，也敢出來，你是想熏死老子嗎？」
【夏斌：你什麼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