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聽到這話,都要哭了。
得罪平頭哥,沒好果子吃。
但惹怒了魔鬼,會生不如死。
兩個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這算是什麼!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夏斌比夏思月高,是套麻布袋的最佳人選。
他走過去,從平頭男身後套住他的頭。
「啊啊啊——是誰!」平頭男走著走著,頭突然被人套住,不等他反應過來,雨點般的拳頭一下一下落到他身上。
夏思月拿出在路上折斷的粗樹枝,狠狠打在平頭男身上。
一個錘頭,一個打身。
平頭男痛的扭來扭去。
一聲聲慘叫在夜空中響起。
柱子看的一個哆嗦,感覺是打在自己身上一樣,哪哪哪都是疼的!
他看夏思月這兩姐弟的眼神帶著恐懼。
惹不起啊,惹不起!
直到平頭男暈過去,兩人才停手。
夏思月將麻布袋扯下來,手電筒的光打在平頭男臉上。
柱子倒吸一口涼氣。
媽呀!
這是人臉嗎?
鼻青臉腫,跟個饅頭似的,只怕他爹娘站在面前,都認不出他!
教訓完平頭男,又前往下一站。
另外三個,跟平頭男一樣慘。
次日早上。
另外三個來到平頭男家。
「哥,哥,你,你……」三人震得說不出話。
平頭男看著三人面目全非的臉也愣住:「你們是怎麼回事?」
「昨晚被人打了。」
平頭男想起柱子的反常,眼神一凝:「是柱子。」
「柱子怎麼了?」
「他昨晚來找我聊了很久,我覺得有些反常。」
「應該不會。柱子恨不得把你當親大哥,怎麼可能打你?」
這番話,又讓平頭男打消了懷疑。
他認識的這幫兄弟,就屬柱子最衷心。
「你們是怎麼被打的?」
「我們在玩牌,突然闖進來兩個遮住臉的人,揍了我們一頓就走了。」
平頭男瞪著他們:「你們三個,打不過人家兩個?」
「平頭哥,那兩個人比我們強很多,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飯桶。」
這邊發生的事,夏思月一無所知,她騎著單車,哼著小曲來到學校。
韓雅看到夏思月臉上的笑容,眼底划過一抹嫉妒。
賤人!
夏思月從車上下來,推著自行車來到韓雅面前。
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清冷的聲音夾著幾分寒意:「韓老師,千萬別走夜路,免得遇到鬼遮眼。」
說完,也不去看韓雅那張扭曲的臉,徑直往裡面走。
鈴聲一響。
夏思月抱著一沓作業來到教室。
「同學們好!」
班長站起身喊了聲:「起立——」
其他同學起身喊:「老師好——」
夏思月讓大家坐下。
她從課堂作業中抽出一個本子:「劉胖站起來。」
劉胖很瘦,跟他的名字一點也不符合。
他有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機靈的很。
聽到夏思月喊他的名字,他立刻站起身:「夏老師——」
夏思月走過去,將課堂作業本放到他桌上:「誰告訴你,短的反義詞是不短,高的反義詞是不高,是哪個老師教的?」
班上的同學哄堂大笑。
劉胖抓了抓頭髮:「是我想出來的。」
夏思月差點氣笑。
挺聰明的一個孩子,就是不把聰明勁放在學習上。
「你以前的知識學的一塌糊塗,從今天開始,每天學兩個反義詞。」
劉胖苦哈哈地看著夏思月:「夏老師,可以不要嗎?」
夏思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反問:「你覺得呢?」
劉胖被夏思月看得毛骨悚然,他渾身打了個顫:「學,我一定好好學。」
夏思月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是好學生。」
劉胖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一節課下來,孩子們都很聽話。
下課的時候,夏思月表揚了劉亞跟另一個同學。
她給兩人各獎了一個本子。
「你們只要好好表現,以後還會有獎勵的,比如文具盒,鉛筆之類的……」
孩子們激動地向夏思月表態:「夏老師,我會努力的。」
「夏老師,我下次一定表現好!」
「夏老師——」
夏思月擺了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我相信你們。」
這五個字,像是有魔力一樣,一直在大家的腦海里盤旋。
夏老師跟其他老師很不一樣。
其他老師只喜歡好學生,不喜歡差學生。
但夏老師,對每一個學生都一視同仁。
孩子們特別喜歡夏思月的課。
……
值得一提的是易軍的腿。
住院的這幾天,他很配合醫生。
膿包小了許多,潰爛的皮膚也有了好轉。
醫生說等個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易父激動地流出眼淚:「謝謝醫生。」
醫生掃了下站在易父身後的霍言:「這是你家親戚?」
易父搖頭,樸實的臉上掛著笑:「他是我兒子老師的愛人,是他送我們來醫院的,也是他借錢給我兒子看腿……」
醫生微微笑著:「嗯,是一個好青年。」
霍言見易軍沒什麼大礙了,心裡也跟著鬆一口氣:「既然沒事,那我先回去了,出院那天,再來接你們。」
易父知道霍言最近在忙燒磚的事,他一臉歉意地看著霍言:「對不起,這幾天耽誤了你不少事,出院那天就不麻煩你了,我們打車回去。」
霍言掃了下易軍的腿:「從醫院到車站,至少要走半個小時。
到了鎮上,還不知道有沒有牛車回屯子,如果沒有牛車,你怎麼回去?難道走路背他回去?」
這番話說得易父啞口無言,他低垂著頭:「是我想的太容易了。」
易軍也抓住被子,一臉感動地看著霍言:「師公。」
老師的丈夫,喊師公,應該沒錯吧。
他看到霍言因為這個稱呼,嚴峻的臉有了一絲笑。
易軍緊繃的心放鬆了不少:「師公,謝謝你,等有我能力,會報答你們的。」
霍言深深看了易軍一眼:「努力讀書就是對我們最好的報答。」
易軍眼裡閃著淚光,聲音哽咽:「我會的。」
……
霍言離開醫院,坐車回鎮上,經過公社時,發現還早。
他去二一班找夏思月,在樓梯的拐彎區碰到韓雅。
「霍言,你來了!」韓雅眼睛一亮,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霍言板著一張冷峻的臉,聲音冷得像冰:「這位女同志,我不認識你。」
見霍言用陌生人的眼神看著自己,韓雅的心像是被針扎過一般,痛的無法呼吸。
她眼眶泛紅,晶瑩的淚水一滴滴順著臉龐往下流:「霍言,是我啊,韓雅,高二那年,你還救過我,你不記得了嗎?」
【你們明天監督我啊,爭取更四章,一定要監督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