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年,國家已經取消了票制。
所以喜歡購物的人,基本是大包小包提。
女人撩了下頭髮,指著櫃檯上的衣服:「這個,這個,我全要了。」
售貨員幫她裝好。
女人提著袋子,正要離開,突然身後傳來一道男聲:「珍珠,珍珠,出事了!」
女人看著跑的滿頭大汗的男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咋了?」
男人湊近女人,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
女人的臉色是愈來愈難看,最後提著袋子匆匆離開百貨商場。
在男人叫名字的那一刻,夏思月時時注意著珍珠。
名字對上了。
年齡對上了。
就連鼻尖上的痣也對上了。
這些都是鄰居告訴夏思月的。
盯著女人的背影看了幾秒,夏思月想跟上去看看情況。
雪雪見夏思月有正事要做,一向愛說的她,此刻非常安靜。
另外幾個就更不用說了。
夏思月帶著四個孩子跟在後面,看到珍珠來到一個獨門獨戶的院子。
敲開門,裡面走出一個差不多三十來歲的男人。
他看到是珍珠,立馬將人拉進屋:「你怎麼來了?」
珍珠一臉慘白地說道:「趙豐為了娶我,跟他娘爭吵,失手把他娘殺了,他人現在在派出所,你說,警察會不連我一起抓?」
男人沒想到會這樣,他沉思幾秒,才說道:「你雖然是導火線,但又不是你指使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珍珠還是擔心警察找她:「我怕。」
男人雙手摟住珍珠,輕輕安慰著:「別怕,不會有事的。」
珍珠:「我想離開這裡。」
男人想了一下才說道:「行,那就離開。」
反正他們在這裡賺夠了,是時候離開了。
他們兩個對外是兄妹,其實是夫妻。
珍珠有幾分姿色,也很會抓住男人的心思,討男人喜歡。
她看中的獵物,從不會失手。
其他男人知道珍珠這種女人,只適合風花雪月,不適合娶回家。
只有趙豐,像著了魔一樣,誰都看不上,只想娶她回家。
鄰居都知道趙豐為了一個女人,失手殺了自己的親生母親。
有鄰居作證,警察很快便找到珍珠的家。
只不過,他們到的時候,珍珠不在。
跟蹤珍珠的夏思月聽到兩人的對話,才知道他們是職業騙子。
她低頭看著甜甜,隨後指著旁邊的空地,小聲說道:「你帶弟弟妹妹去那邊玩一下,媽媽抓兩個人。」
甜甜很聽話地帶著弟弟妹妹去了旁邊的空地。
夏思月敲了敲門。
裡面的人聽到聲音,並沒有開門。
夏思月怕屋子有後門。
他們從後門逃掉,便爬牆而入。
她安全落地,來到屋裡,看到兩人正在清衣服。
珍珠看到突然出現的人,驚了一跳,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是誰?」
夏思月走過去,二話沒說,將珍珠手銬銬住:「有什麼話,到了派出所再說。」
男人看到珍珠被抓,想逃跑,夏思月雙腳躍起,將男人踢倒在地上。
緊接著,又掏出一副手銬將人銬住。
男人掙扎了一下,狠狠盯桌夏思月,咬牙說道:「放開我——」
夏思月掃了下兩人,慢悠悠地說道:「你們騙婚。」
還一次騙好幾個。
夏思月將人敲暈,又用繩子綁起來。
她帶上四個孩子來到派出所,把珍珠跟她男人的事告訴警察。
警察聽完後,激動的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我們剛剛到她家,但人不在,謝謝你,你幫了我們一個大忙。」
夏思月怕四個孩子累,就讓他們在派出所玩會,她帶警察去找珍珠兩口子。
趙豐得知珍珠是有丈夫的,並且她還是個感情騙子,後悔極了。
他捧起自己的頭,用力撞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為了一個老女人,他把親媽殺了,自己進了派出所,還賠上了一生。
這樣的人生,他一點也不想要。
趙豐心態崩了,他一點也不想活了。
各種找死,偏偏又死不了。
雖然是失手殺人,但也判了無期徒刑。
珍珠跟她丈夫詐騙公私財物高達三萬,判五年有期徒刑。
離開黃官屯那天,村長依依不捨地看著夏思月一干人:「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不多玩幾天嗎?」
村裡的人樸素又善良,夏思月很喜歡這裡,等她老了,會回黃官屯養老:「你也別捨不得我們,有時間就回來。」
村長笑著說:「這可是你說的!」
夏思月點了點頭。
剛啟動車,就看到遠處有一道人影往這邊跑來。
越跑越近,夏思月也看清了來人,原來是啞巴。
之前聽村長說,啞巴找了個山里媳婦,離這裡有二十多里路。
他在丈母娘那裡過年,所以沒在屯子裡。
沒想到回家這天,會碰到他。
山里消息堵塞,啞巴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夏思月一家回黃官屯過年了。
得到消息,他今天一大早就往黃官屯趕。
「啊啊啊……」啞巴打著手勢。
甜甜學過手勢,立馬當起了翻譯:「媽媽,叔叔問你,這幾年過的好嗎?」
夏思月:「你告訴叔叔,我過得很好。」
甜甜把她媽的話傳達到啞巴叔叔。
啞巴聽完後,瞬間開心了。
啞巴媳婦也跟來了,她是個老實人,結過一次婚,但沒有孩子。
前夫因為她生不出孩子,經常對她家暴,甚至還跟外面的野女人搞破鞋。
有次,她實在受不了了,想一死百了。
最後卻被啞巴救了。
她前夫看到啞巴碰了女人,就把女人賣給啞巴。
啞巴有錢。
他看到女人可憐,就把女人買了,甚至還拿到了女人的結婚證。
確定女人的前夫不會再騷擾她後,啞巴放女人離開。
女人知道啞巴的好,死活不願意走。
就這樣兩人結婚了。
一年後,生了個閨女。
啞巴現在不僅有媳婦,還有閨女,他過得很幸福。
啞巴媳婦看到夏思月,被她驚人的容貌震到了。
不愧是城裡人,長得真漂亮,身上的衣服也好看。
她知道啞巴有個救命恩人,也知道面前的漂亮女人就是她男人的救命恩人,她笑得樸實善良:「夏同志,輪子一直念著你,你等一下,我去拿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