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更狼狽。
她臉上有幾道傷痕,沒有一點血色,汗一滴一滴從臉頰上落下,打在乾涸,有些蒼白的嘴唇上。
衣服被樹枝掛得一條一綹,胳膊上露出長長一道血痕。
方圓實在走不動了,她靠著旁邊的大樹,不停地喘著氣:「阿月,休息五分鐘再走。」
夏思月坐在草地上,撫了撫胸口,有種劫後重生的幸福感:「剛剛幸好我們反應夠快,不然只怕會成為那些狼群的食物。」
跟霍言分開後,兩人遇到了狼群,並且還是餓了很久的餓狼。
那些狼看到夏思月跟方圓,就像看到大肥肉一樣,眼裡泛著綠光,朝她們撲來。
若不是有槍,她們只怕更慘。
可惜的是,狼還沒解決完,空包彈就沒了。
方圓摩挲著手裡的槍,一臉鬱悶:「空包彈用完了。」
夏思月瞥了下方圓,又慢慢收回目光:「要不,你下山好了?」
方圓聽到這話,氣鼓鼓地看著夏思月:「你是不是怕我托你後腿?」
夏思月之前有這種想法,跟狼群一戰後,便發現方圓的實力並不差。
至少跟狼群打鬥時,她沒有拖後腿。
難怪經常聽人說,想要提升實力,只要多幾次實戰就行了。
經過這一戰,方圓的反應力比以前快了很多,身手也敏捷了一些。
夏思月看到方圓生氣了,按了下她的胳膊:「不是,我其實是想去據點看看。」
如果她也能混進去。
夫妻聯手其利斷金。
方圓想都沒想,便說出自己的決定:「我跟你一起去。」
夏思月皺眉:「太危險,萬一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
不等夏思月把話說完,方圓便打斷:「我要是怕死,當初就不會選軍校了。
阿月,我實力是不行,但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
這次任務中,若我出了什麼意外,不會有人怪你。」
說完,便粗魯地在衣服上撕下一塊布。
緊接著,咬破手指,寫下血書。
內容就是,這次的任務是她自願的,若出了意外,跟夏思月無關。
紅艷艷的字刺激到了夏思月的神經:「你,你不用這樣。」
方圓咧嘴一笑,很不在意地說道:「阿月,那些出任務的戰士,都會提前寫好遺書,我寫這些很正常,你不用大驚小怪。」
去可以。
但要好好商量一下。
夏思月跟方圓來到一塊平地,商量了好半天,才有了結果。
兩人正準備離開時,濃濃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夏思月子倏地站起身,警惕地朝左邊走去,看到灌木叢里躺著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
他面部浮腫,額頭上跟胸口各中一槍。
方圓嚇得差點尖叫,她驚慌地捂住嘴巴,聲音顫抖:「阿……阿月,他好像死了。」
夏思月看了下屍體,身體還是熱的,應該剛死不久。
她跟方圓離這裡近,居然沒聽到任何動靜。
夏思月沉著臉檢查地面,發現鮮血流了一地。
也就是說,死者死後,是被人扔在這裡。
兇手會是誰呢?
方圓見夏思月一直沒說話,輕輕咳了一下,小聲問道:「我們是按照剛剛商量好的行動,還是重新改計劃?」
夏思月也不知道有沒有人聽到她們的計劃,但安全起見,之前的計劃肯定是要作廢的。
「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之後再商量。」
兩人往據點的方向走,發現附近有個洞,不深,裡面很潮濕,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方圓捏住鼻子,差點喘不過氣來:「阿月,在這樣的環境下,你能吃得下東西?」
別說,還真不能:「換個地方,最好是盲區。」
這樣就不怕被據點的人發現了。
兩人找了一會,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最後打算在樹上將就一夜。
演練時間有兩天一夜。
每個學員都帶了乾糧跟一些壓縮餅乾。
方圓看到夏思月從腰包里里拿出一塊又一壓縮餅,有些傻眼:「你,你咋這麼多?」
沒錯,就是腰包。
是用廢布做的腰包。
不大,可以裝了東西,也不會妨礙學員們的行動。
夏思月看了下拿出來的壓縮餅,眨了眨眼睛:「多嗎?」
學校發的壓縮餅,剛好空間也有。
所以便多拿了一些。
方圓眼底划過一抹疑惑:「反正我的壓縮餅沒你多。」
夏思月睜眼說瞎話:「我之前吃的全是乾糧,所以乾糧剩的不多,壓縮餅乾倒是還有不少。」
方圓聽到這話,不再有疑惑。
因為她是先吃壓縮餅,再吃乾糧,所以現在腰包里只剩乾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