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百貨大樓，方圓才知道那不是錯覺。
她看到霍言正陰森森地盯著自己的手，心裡一慌，立馬鬆開夏思月，輕輕咳了一下，指著另一個櫃檯：「我去那邊看看。」
說完，她立馬轉身，往另一個櫃檯跑。
確定自己安全了，她才心有餘悸地撫了撫胸口，媽呀，夏思月的丈夫好嚇人！
他的眼神像毒蛇一樣。 ✥✴
售貨員看到方圓臉色不好，關心問道：「同志，你沒事吧？」
方圓深吸一口氣，平復好情緒，扯出一抹勉強的笑：「我沒事。」
說著，她指向櫃檯里的雪花膏：「給我來一盒。」
售貨員從櫃檯里拿出一盒雪花膏：「八毛錢。」
方圓從兜里掏出一張一塊的遞給售貨員。
對方找了兩毛錢給她。
買好雪花膏，方圓來到夏思月面前：「阿月，我還要去親戚家，我先走了。」
她在京都根本沒有親戚！
她只是不想當電燈泡而已。
等方圓走了，夏思月說道：「阿俊的那個娃娃親對我們來說，是個意外之喜。」
霍言點頭：「嗯。」
剛好曉蘭也在人大。
她可以多打聽點消息。
兩人在百貨大樓轉了一圈才回學校。
夏思月住的是單間，所以霍言能進出她的宿舍。
一到房間。
霍言將買好的東西放桌上。
摟住夏思月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們有一個月沒見面了。」
夏思月笑：「才一個月？之前你出任務，一走就是好幾個月，我都沒說什麼。」
霍言垂眸看著夏思月，修長的手指輕輕撩撥著她的髮絲：「媳婦，對不起。」
夏思月主動圈住他的脖子，然後又親了下他的下巴：「我支持你的工作，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
這邊溫馨浪漫，阿俊那邊一地雞毛，他溫和的臉滿是怒色：「娘，今天有個女生說是我未婚妻，到底是怎麼回事？」
女人一愣，良久才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是有這回事，但那都是大人的玩笑話，不能當真。」
阿俊冷笑，用力拍了下桌子：「不能當真？人家都找到學校來了，你居然告訴我，不能當真？」
女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阿俊發脾氣，她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喜歡，退掉就行了，幹嘛發這麼大脾氣？」
阿俊：「那是因為你們從沒跟我說過這事，我差點被你們害死了！」
女人緊張地看著阿俊：「怎麼了？」
對上女人關心的眼睛，阿俊將所有怒火都壓下，悶悶說道：「沒事。你明天去跟女方家說清楚。」
女人拍了拍胸口保證：「我做事，你放心。」
……
三天後，霍曉蘭帶來了她的消息。
「三嫂，你們學校的阿俊是有娃娃親，只不過，男方前兩天退婚了。」
夏思月轉動著手裡的筆：「阿俊在此之前知道自己有娃娃親嗎？」
霍曉蘭搖頭：「不知道，阿俊的父母只當是玩笑，沒有當真。」
夏思月送走霍曉蘭，又繼續看書。
一個小時後，夏斌的聲音突然傳來：「姐，姐……」
夏思月打開門，看著一臉興奮的夏斌：「怎麼了？」
夏斌進了屋，神秘兮兮說道：「那個人忍不住了，他問我，爹在家會不會辦公？」
夏思月眉頭一皺：「你怎麼回答？」
夏斌：「我說有時候在家，有時候不在。」
夏思月靠著牆，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著下巴，低聲問道：「有沒有問其它的？」
夏斌重重點頭：「還問姐夫了。」
夏思月冷嗤一聲：「下次問的時候，你給點錯誤的信息。」
夏斌打了響指，笑得肆意：「對，就這麼幹！」
……
接下來的幾天。
不管夏思月在哪，都能偶遇阿俊。
夏思月雖然很煩他，但也知道，如果一直不理不睬，事情就不會有突破。
她強忍著不悅，走過去跟阿俊打招呼：「你也在訓練？」
阿俊看到夏思月主動問自己，心頭一喜，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嗯，你呢！訓練的怎麼樣？」
夏思月用毛巾擦了下臉上的汗：「還行。」
還行兩個字讓阿俊不知道怎麼接，等了數秒，他只好重新找話題。
兩人一句一句聊著。
阿俊很聰明。
他知道自己跟夏思月相處的機會來之不易，所以不打聽其它，只圍著夏思月聊。
比如高考分數，又比如在鄉下當知青的趣事……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就有了話題。
方圓看到夏思月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忍不住捂嘴偷笑。
夏思月聽到笑聲，拽起方圓的手臂：「我先走了。」
阿俊：「……」
走遠的方圓問夏思月：「不怕你男人吃醋？」
夏思月丟給方圓一個深意的眼神：「又不是跟別人談戀愛，他吃什麼醋？」
方圓切了一聲：「你男人連我的醋都吃。」
「吃醋也沒辦法。」如果她不主動，事情就不會有進展。
方圓聽出了夏思月的言外之意，她眉頭微微一皺：「你是不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
能進軍校的，果然都是人才，夏思月揉了揉方圓的頭髮，笑著說道：「你想太多了。」
方圓的頭髮被夏思月揉的很亂，她追著夏思月打：「你把我頭髮搞亂了！」
夏思月輕輕一笑。
笑聲明媚又清脆。
……
兩天後的下午。
方圓抱著教科書衝到夏思月面前，神秘兮兮問道：「學校又發生了大事，想聽嗎？」
夏思月戳了下方圓的額頭，無語說道：「你又不是搞娛樂新聞的，幹嘛總喜歡聽這些八卦？」
方圓眼裡閃著星星般的光芒：「嚴小蕾的大學名額是頂替別人的。」
夏思月頓了一下：「她頂替誰的？」
「她好朋友的，嘖，誰跟她是朋友，誰倒霉，專門坑熟人！」
查出來後，嚴小蕾直接被開除。
她披頭散髮地站在大門口，喃喃自語道：「我沒有頂替，我是自己考進來的……」
門衛看著瘋瘋癲癲的嚴小蕾，眼底划過不悅之色：「同志，拿著你的行李快走！」
嚴小蕾呵呵一笑，指著門衛：「你是壞蛋，你偷看女同志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