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只剩下老大跟老二、劉亞三人。
大家坐在一起商量,讓他們一起上京都過年。
在鄉下當知青,村長很照顧夏思月,又加上是親戚,於是便讓村長一家也來。
村長媳婦激動地說話都結巴了:「孩子他爹,我們,我們一家真的去京都?」
村長拍了拍雙手:「去,怎麼不去,帶你們多見識一下也好,免得眼皮子淺,別人給個幾塊錢,就把我給賣了。」
這話一落,激動的叫喊聲戛然而止,大家齊齊看向小花。
小花是村長的二兒媳,上次隔壁屯的村長想在河裡抽水,又怕村長不願意,於是花兩塊錢買下村長的行蹤。
村長去鎮上的那天,他立刻安排人抽水。
當時村長無語極了。
要水,說聲就行了。
為啥要偷偷摸摸的。
更可恨的是,老二媳婦的行為。
小花看到大家的眼神,垂下眼眸,心裡湧出一抹後悔。
早知道公公這麼計較,當初就不收錢了。
村長掃了下小花:「你留在家裡。」
小花猛地抬頭,眼眶泛紅:「爹,大家都去,為啥只留我一個人在家?我不能去,她們幾個也別想去。」
小花這語氣有些霸道跟不滿,她掃了下其她幾個妯娌,眼裡透著不服。
村長背著雙手,冷著臉說道:「是你自己把機會作沒了,關我們什麼事!你要是覺得不公平,可以回娘家去!」
小花聽到這話,才意識到村長真的生氣了,她猛搖頭:「我,我不回去。」
她娘家重男輕女,她要是在年關回娘家,爹娘肯定會罵她。
村長怒瞪著老二,一腳踹了出去:「給你介紹賢妻良母不要,偏偏學人家自由戀愛,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最後卻談了這麼個玩意!」
村長是真的看不起老二媳婦,眼皮子淺又愛吹牛,甚至還利用他的職權為自己謀取利益。
她就是個臨時炸彈,稍稍沒注意就會把人炸得粉身碎骨。
老二受了一腳,也不喊疼,甚至還為他媳婦說話:「她又不是故意的,幹嘛老抓著以前的事不放?
爹,你之前說過去的事已經翻篇了,為什麼還要重提?」
村長掃了下老二媳婦,面上的表情很難看:「你問問你媳婦這幾天做了什麼?」
老二看到自家媳婦的表情,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碰了碰她的肩膀:「你做了什麼,讓爹這麼生氣?」
老二媳婦紅著眼眶,不承認:「我,我什麼也沒有做!」
村長氣的倒仰,臉色愈發難看,老二媳婦沒得救了,原本還想給她留點情面,既然她不要,村長乾脆攤開講:「即抽水後,你又亂給人家安排工作,並且還亂改工分。」
這年頭,工分就是糧食,就是錢,人家辛辛苦苦幹工,到頭來被人改了工分,肯定意難平。
老二無法置信地看著他媳婦,一個沒控制好,差點破音:「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爹跟我們是一體的,他不好,我們又怎麼會好!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老二媳婦也沒想到村長會發現這些,她縮了縮脖子,不甘地垂下眸子,把責任推到其他人身上:「要不是你們排擠我,我又怎麼會做這些事!」
村長跟其他人差點氣笑。
這種奇葩居然是他們家的!
村長捏了捏鼻子:「老二,你也別去了,家裡有多少糧食,我心裡有數的很,若誰敢拿去換東西,我會把你們分出去。」
老二媳婦雖然奇葩,但兩口子感情好,老二的耐性沒完全磨掉前,兩人是不會離婚的。
老二聽到這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爹,你要把我們分出去?」
村長嚴肅說道:「如果你媳婦繼續作,我就把你們分出去。」
老二肯定不願意。
他爹在京都有親戚,劉家的三個舅舅對他也不錯。
萬一,他爹跟霍鐵剛一樣,跑去京都發展,不管他們怎麼辦!
「爹,這次我就不去京都了,我在家調教我媳婦,如果她繼續作,我就跟她離婚。」
老二是故意這麼說的。
不說的這麼狠,他媳婦是不會改的。
小花氣的渾身發抖,撲過去往老二臉上抓,哭著喊著:「老二,你個沒良心的,我為你生兒育女,為這個小家精打細算,你卻要跟我離婚,你還是人嗎?」
老二一時沒注意,臉上被小花的指甲抓了好幾道痕跡。
血珠都出來了。
老二氣的一巴掌呼在他媳婦臉上:「你敢打我?」
老二媳婦被他打懵了,眼裡滿是淚珠:「你,你,你居然打我?」
老二這次也硬起來了,他抬起下巴,氣呼呼地看著他媳婦:「我們村,打媳婦的人,多的是,我憑什麼不能打你!」
村長很看不起打媳婦的男人,他一腳踢向老二的膝蓋:「你能啊!居然打女人?信不信,老子把你劈了?」
老二拍了拍他受傷的臉:「爹,是她先抓人的,有來有往,她抓我的臉,我打她的臉,誰也不欠誰!」
村長不想跟他說話。
……
霍言的大哥霍老大是第一次坐火車,他看著超長的綠皮火車,有些不知所措。
「村長,就這樣上去嗎?」
村長無語地看著霍老大,又看了下極為淡定的劉亞:「這麼大一個人,還不如一個孩子。」
劉亞抿嘴笑了笑。
她表面看上去很淡定,其實心裡慌得一批。
霍老二扛著一蛇皮袋糧食,嘴巴一張,嗓門大的像驚雷:「村長,火車這麼長,得坐多少人啊!」
村長回答不出這個問題:「你去問列車員不就知道了!」
十多個人,只買了三張坐票,其它全是站票。
從安市到京都火車站,要坐好幾天才能到。
一直站著,是很累的。
霍老二以為座位隨便坐,他一上火車,就把行李放在過道上,一屁股坐在105座位上。
霍老二拍了拍旁邊空著的位置,喊霍老大:「這裡有位置,幹嘛不坐,來坐啊!」
村長提醒霍老二:「拿票對位置,別亂坐。」
霍老二不以為然:「又沒人,幹嘛不能坐!」
這話剛出,一個穿著軍大衣的中年男子提著公文包走過來,他對了下座位,確定自己沒找錯,把票遞給霍老二:「這是我的位置,麻煩讓一下。」
對話的嗓音低沉,帶著一絲懶散,禮貌又有修養。
霍老二看著自己的黃指甲,自卑起來,他站到旁邊,眼睛不敢看男人。
【這幾天感冒,燒到三十八度多,拖著病情在碼字,錯別字還沒檢查,我先寫下一章,到時候一起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