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對夏思月的話深信不疑，他拍了下桌子，一錘定音：「行——」

  跟夏思月又聊了一會才掛掉電話。

  村長看著窄小的辦公室，滿是皺紋的臉笑成了菊花。

  他愛不釋手地摸著電話機。

  以後這個辦公室就是他的了！

  坐了一會，村長又匆匆離開辦公室，去找公社的其他領導商量稻種的事。

  黃官屯今年大豐收，整個公社都知道。

  其他領導聽到村長說，明年可以用京都那邊的種子。

  其他領導是一百個同意。

  至於水果，因為還沒有哪個村子執行，所以領導們也不敢點頭。

  村長看到大家的反應，說不失望那是假的，但也欣然接受：「既然不同意，那就在黃官屯劃出十畝地用來種水果，我外甥女會讓京都的農業技術員下來指導。」

  大家聽到這話很心動，但還是覺得先劃十畝地做實驗，如果成了，再種水果也不遲。

  村長從公社回來，便喊喇叭讓大家去曬穀場開會。

  他把種水果的事說了一下。

  大家一聽是夏思月的主意，想也沒想便同意。

  「村長，你想怎麼搞就怎麼搞，我們配合你。」

  「村長，我還沒見過草莓，很想看看草莓是什麼樣的！ 」

  「種，種，村長，地不夠，我們可以去開荒。」

  「……」

  村長看到大家都支持他，很開心：「好，好——」

  草莓的種植時間為春秋季,春季可在2-4月份進行,秋季可在8-9月份進行。

  馬上就元月份了，現在可以做準備了。

  次日一早，村長帶著一部分人去開荒，其他人沒變，以前幹嘛現在就幹嘛。

  ……

  紡織廠在劉靜的帶領下，比其它廠子的業績遙遙領先。

  只不過，最近她感覺身邊的秘書有些不對勁，以往總板著一張臉，現在老是笑盈盈的，像換了個人似的。

  劉靜問了幾次。

  秘書說，總板著臉，容易嚇跑客戶。

  劉靜信了三分。

  回到家，劉靜把自己的發現告訴夏思月。

  她聽完後，問了幾個問題。

  劉靜一一回答。

  夏思月聽完回答，腦海里出現間諜兩個字。

  這種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夏思月沒有告訴劉靜，而是找到夏明亮，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

  夏明亮打算明天讓人去查，當天晚上霍言就回來了，並且還把這次的任務告訴夏思月。

  「你，你說我娘身邊的那個秘書是間諜？」之前她只是懷疑，此刻聽到霍言這麼說，驚訝極了。

  霍言微微點頭：「他有個雙胞胎哥哥，是娘的秘書，他從小被人拐走，幾經折騰被M國的人收養，成為一枚棋子……」

  夏思月問出心中的疑惑：「那秘書去哪了？」

  霍言也想知道：「還正在查，突破口就是他。」

  夏思月又問：「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進廠，但以後不能住四合院，以免引起他的懷疑，還得跟你們斷了聯繫。」

  夏思月握著霍言的手，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辛苦你了。」

  睡熟了的甜甜突然爬起來，湊近夏思月，指著自己白的發亮的額頭： 「我也要。」

  夏思月笑著在甜甜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現在可以了嗎？」

  甜甜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躺回原處睡覺。

  霍言太累，沒想做劇烈運動，他摟著夏思月的腰，閉眼睡覺。

  去紡織廠前，霍言特意偽裝了一番，也告訴霍曉蘭等人，要把他當陌生人。

  來京都多年，他幾乎沒去過紡織廠，所以裡面的人對他很陌生。

  辦公室，好幾個幹事坐在一起八卦。

  「我們廠里空降了一個科長，你們見過嗎？」

  「真的假的啊？」

  「當然是真的，長的很不錯，也就二十多歲的樣子，也不知道結婚了沒有？」

  「他什麼來頭，一來就是科長？」

  「……」

  小王，也就是說劉靜的秘書，他路過時，聽到大家的議論，站到門口說道：「聽說是工農兵大學畢業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難怪一來就是科長。」

  這學歷沒法比。

  小王笑得很假：「是啊，這年頭大學生可是很吃香的。」

  按理說，只要抓走小王，什麼事也沒有，但調查中，發現小王跟毒牙的大長老有聯繫，所以各領導不敢打草驚蛇。

  霍言交接完工作，看到小王站在對面辦公室門口跟幹事們說著什麼。

  他雙眸微微閃了一下，又收回視線，看手上的資料。

  下班鈴聲一響。

  大家很想看看這個新來的科長是不是有三頭六臂。

  男同志看到霍言的長相，瞬間沒了言語。

  特麼的！

  是大學生也就算了，還長的這麼好看！

  有好幾個男同志感到自漸行穢，默默退出人群中。

  不過，也有幾個春心蕩漾的女同志害羞地看著霍言。

  霍言看到外面站了不少人，眉頭微微一皺，低沉的聲音帶著怒意：「下班了，一個個還站在那幹嘛？不想回去，就去加班！」

  聲音一出，空中的溫度倏地降了幾度。

  眾人渾身一顫，獸聚鳥散。

  下班後，他來到附近的平房。

  這是之前買的，一百來個平方左右，三個套間。

  前面有個院子，後面是一片空地。

  霍言打開門，聞到一股濃濃的菜香味，便知道夏思月來了。

  他心頭一動，眼裡帶著笑：「不是說，少見面嗎？你怎麼來了？」

  夏思月從廚房端出兩盤菜，沒好氣地掃了他一眼：「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裡很想我來吧！」

  霍言接過兩盤菜，在夏思月臉上親了一下：「嗯，當間諜的人都很敏感，他要是發現我，跟資料上寫的不一樣，肯定會調查，所以我還是覺得少見面最好。」

  夏思月不是戀愛腦，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知道了，我來的時候，沒人看到，菜全做好了，我先走了。」

  說完，抬腳就要走，霍言伸手將她拉住，順勢把人摟入懷裡，親了下她的下巴，沙啞說道：「要不，今晚別走了。」

  禮尚往來，夏思月也親了下他的下巴，然後推開他：「別，萬一被人發現，就說不清了！」

  看著夏思月的背影，霍言：「……」

  他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接下來的幾天，霍言老老實實在上班，女同志向他獻殷勤，他一句我不喜歡女同志，把對方雷得外焦里嫩。

  不喜歡女同志，那，那就是喜歡男同志啦！

  不到一個下午，霍言喜歡男同志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整個紡織廠。

  霍曉蘭聽到後，差點掀桌。

  特麼的，她三哥有媳婦有閨女，怎麼可能喜歡男同志！

  到底誰在造謠！

  同事看到她臉色不好，心裡突突的：「曉蘭，你，你沒事吧？」

  霍曉蘭很想告訴這些不知情的人，她三哥性取向很正常。

  但想到霍言進廠前說的話，只好憋著一肚子氣，悶悶說道：「我沒事，你說，這些人是不是閒得慌？

  人家喜歡男，喜歡女，關他們什麼事？」

  同事覺察到霍曉蘭的語氣不對勁，想到一種可能，立馬打了個冷顫：「曉蘭，你，你可是有家庭的人，千萬別做對不起薛勇的事？」

  霍曉蘭哭笑不得地看著同事，甚至給了她一拳：「想什麼呢？我只是覺得霍科長不是那種人。」

  同事後知後覺地咦了一聲：「你跟霍科長一個姓耶，難怪幫他說話。」

  霍曉蘭：「……」

  不僅同一個姓，還同一個爹娘呢！

  黃玲跟郭菲兒聽到謠言也很生氣，但她們什麼也不能說！

  當事人霍言聽到謠言，沒當一回事，只是默默關注小王。

  小王總覺得霍言看他的眼神很不對勁，想到廠里的謠言，瞬間感覺哪哪哪都不好了。

  媽呀！

  霍科長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有了這種猜測，小王每次看到霍言時，心裡突突的，生怕他對自己動手動腳。

  星期天的下午。

  毒牙的人在租房找到小王。

  讓他多關注霍言。

  「他就一個科長，有什麼好關注的！你疑心很重啊！」

  「廠里的人都說他喜歡男同志，難道你也跟他一樣？」

  男人冷著一張殭屍臉：「亂說什麼呢？」

  小王一臉疑惑地看著男人：「那關注他幹嘛？」

  男人說出自己的看法：「他出現的太過於巧合，總感覺不對勁。」

  小王：「我查過他的身份，一點問題也沒有，最近是不是壓力太重，有些胡思亂想啊？」

  男人躺在床上，雙手抱住後腦勺，看著房樑上吊著的電燈：「可能吧，不過，還是小心點為好。」

  小王躺在另一側：「紡織廠太大，我還沒找到具體位置。」

  毒牙老大查到紡織廠藏有東西，特派小王前往紡織廠弄清情況。

  毒牙的人只知道大概方向，不知道具體位置。

  紡織廠那麼大，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到。

  ……

  霍言最近盯得小王很緊。

  得知他在紡織廠在找東西。

  挖了個坑讓小王跳。

  某天，傾盆大雨從天而降，小王看到紡織廠沒人，帶人偷偷溜進去，找到暗室，看到裡面的鎏金舞馬銜杯紋銀壺，他如釋重負。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

  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切的霍言並沒有立馬行動，而是像鬼魅一樣，跟著小王來到鄉下的茅草屋裡。

  他站在屋檐底下，用乾柴擋住自己的身體，然後伸手在窗戶上的報紙上戳了一個洞。

  他看到了毒牙的老大。

  一個中年漢子，一米七五高，魁梧壯實，眼睛像鷹一樣，犀利兇狠。

  霍言怕對方發現，一直很小心。

  毒牙老大小心翼翼地摸著鎏金舞馬銜杯紋銀壺：「就是這個，他們要的就是這個。」

  M國的人花高價買鎏金舞馬銜杯紋銀壺。

  這筆生意談成，三十年不愁吃不愁穿。

  霍言看到毒牙老大激動的樣子，便知道他手裡的東西相當重要。

  他數了下裡面的人。

  五個。

  只要不出狀況，應該能把東西搶回來。

  霍言從兜里拿出手槍，一腳將門踹開。

  巨大的響聲驚到了裡面的人。

  小王跟他同夥衝出來，看到是霍言，眉頭擰成一團：「是你？」

  霍言二話沒說，一記飛毛腿踢過去，小王敏捷一躲，避開霍言的攻擊。

  他的同夥朝霍言發出攻擊。

  裡面的人聽到動靜，舉起槍衝出來，對著霍言就是一槍。

  霍言在地上翻了個跟頭，避開子彈。

  毒牙老大聽到槍聲，便知道自己的行蹤被人發現了。

  他抱著銀壺冒雨往外沖。

  就在此時，一道驚雷從天上劈下來，剛好落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地上的石頭劈成一條縫。

  毒牙老大顧不得這麼多，不要命地往前沖。

  雨水打在他身上，渾身濕噠噠的，冷的牙齒打顫，也毫無退縮。

  霍言想衝出來追人，卻被毒牙老大的幾個手下拖著。

  就在這時，大黃不知道從哪沖了出來，縱身一躍，將毒牙老大撲倒，朝他大吼了幾聲，還凶神惡煞地盯著毒牙老大。

  他想拿槍，手臂卻被大黃壓的死死的。

  毒牙老大氣的臉都綠了，咬牙切齒地看著大黃：「誰家的瘋狗，到處咬人，放開我，放開我！」

  大黃原本只是想抓住毒牙老大，並不想傷人，此時聽到這話，它怒火衝天，張嘴狠狠咬住毒牙老大的手臂，用力一扯，一塊血淋淋的肉掉落在地上。

  「啊啊啊——」悽慘的聲音伴隨著雷聲在夜空中響起，毒牙老大痛苦掙扎，卻始終無法逃出大黃的魔爪。

  有人從屋裡衝出來，黑暗中看到一頭狗按住毒牙老大，扣住扳機就要開槍。

  夏思月撐著雨傘，一步一步走過來，她快一步扣住扳機，朝男人打了兩槍。

  兩槍都打在手腕上。

  男人手一痛，鬆開了手裡的槍。

  夏思月又從空間裡拿出彈弓，朝男人一射，打中對方的頭。

  痛得男人發生慘叫。

  等霍言解決完裡面的人出來，看到毒牙老大還在，並且還是狼狽不堪的樣子。

  輕輕鬆了一口氣。

  當他看到夏思月撐著傘站在不顯眼的地方時，迎上去問道：「你怎麼來了？」

  夏思月給了他一拳：「這麼多人，居然不知道找幫手？」

  霍言：「來不及找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