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劉桂花可做不了主。

  「如果你娘讓你留下來，你會哭嗎？」

  慢慢歪頭認真想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慢慢是男子漢，當然不會哭。」

  霍鐵剛差點笑岔：「小子，毛沒長齊，不算男子漢。」

  慢慢扯了扯自己的頭髮，反駁道：「我的毛已經很長了，我就是男子漢。」

  劉桂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半年多沒見，慢慢是越來越聰明了。

  霍鐵剛：「……」

  ……

  霍言回營地的那天，一個女孩突然擋住他的去路。

  女孩朝他拋了一個媚眼：「只要你跟夏思月離婚，我給你想要的生活。」

  此女孩就是上次擋住霍言的那個。

  她叫海靈，今年二十歲，長著一雙狐狸眼，很喜歡放電。

  她是走到哪裡，放到哪裡。

  她跟夏思月一個單位，不同的是，夏思月是憑實力考上的，而她卻是開後門進去的。

  海靈進單位，也是希望自己能找一個好對象。

  別看她能力不行，但找男人的眼光卻很挑剔。

  單位有兩個各方面都不錯的男人，但對方看不上她。

  海靈主動過幾次，不僅被人罵浪女，還被人舉報了。

  領導罵了她一頓後，她發誓，找對象再也不找同一個單位的。

  這不，就看上了每天來接夏思月的霍言。

  她明知道霍言名草有主，但還是動了心。

  之前，擋過霍言一次，被霍言的氣勢嚇到後，老實了幾天，又來了。霍言面無表情地看著女人：「滾——」

  這次海靈有備而來，被霍言吼，也不生氣，甚至還笑眯眯地看著他：「我知道男人都重男輕女，你只要跟夏思月離婚，我馬上給你生兒子，絕對三年抱倆。」

  霍言低頭看了下身上的衣服，不是軍裝，意味著這一瞬間，可以不當戰士。

  一道犀利的眼神射過去，身上的氣勢愈發強烈，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誰給你的自信，說這種話？

  丑的像麻花，還到處亂轉，我要是丑成你這樣，肯定不出門。」

  海靈沒想到霍言這麼毒舌，一張臉氣的差點變形，她指著霍言的鼻子：「不知好歹，泥腿子，我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霍言說話能氣死人：「你的福氣留給乞丐更好，老子才不需要。

  滾遠點，老子看到你，就想吐！」

  說完，也不去看海靈那張變形的臉，大長腿一伸，快步離開。

  海靈看著霍言遠去的背影，氣憤地跺了跺腳，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三個混混攔住了去路。

  「妹子，誰惹你生氣？哥哥幫你報仇！」

  海靈眼珠子一轉：「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陪哥哥幾天，哥哥肯定如你所願。」

  海靈直接忽略前一段，只聽後一段，她笑得五官擠在一起：「行，你先幫我報仇，我肯定陪你幾天。」

  寸頭男想先拿點利息，卻被海靈躲開了，她靦腆說道：「先報仇。」

  寸頭男被海靈的笑容勾了魂。

  體內的血液蹭的往上沖。

  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

  但想到最近抓的嚴，若沒經過對方同意，肯定會被舉報。

  他將邪火壓下，色眯眯地看著海靈：「行，對方是誰，多大，幹什麼的。」

  海靈一一告訴他。

  當天下午，寸頭男跟他兩個兄弟來到政府門口。

  人群中，他一眼便看到容貌絕美，氣質絕佳的夏思月。

  看到夏思月的瞬間，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長的這麼好看，找乞丐，還不如他自己上。

  走了一段路，夏思月敏感地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她不知道對方實力如何，也不知道對方跟蹤她的目的是什麼。

  後面的人就像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

  夏思月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她來到一處老舊巷子，假意在旁邊撿了兩根棒子，其實是空間裡拿出來的電棒。

  她轉身看著後面的人，冷冷問道：「為什麼跟蹤我？」

  寸頭男一臉猥瑣，笑眯眯地看著夏思月，說話帶著黃色：「小娘子，試試哥的活兒，包你滿意。」

  夏思月聽到這話，猜這些人或許不是匪徒。

  她眼睛一眯，發出危險的信號：「你怎麼不去死？」

  寸頭男沒想到夏思月不但沒害怕，還這麼硬氣，他的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衝過去想撲倒夏思月。

  她一個閃身避開寸頭男，緊接著又抬腳絆到對方的腳。

  「砰——」

  寸頭男摔了個狗吃屎，牙齒磕到地上，還掉了一顆門牙。

  血不斷從口中流出來，寸頭男倒吸一口涼氣，他娘的，居然敢絆他！

  寸頭男的幾個兄弟看到這一幕，當場愣住，反應過來後，立馬衝過出去圍住夏思月，對她發出攻擊。

  夏思月知道這些人只有三腳貓的功夫後，連電棒都沒開，直接迎上去，一腳一個。

  三個人像疊羅漢一樣疊在一起鬼哭狼嚎。

  「女俠，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對你說髒話，求求你放過我們……」

  寸頭男鼻青臉腫，沒有一處好地方。

  他爹娘出現在面前，恐怕也認不出人。

  其他兩個都不敢睜眼看夏思月，只是一個勁地哭著求饒。

  夏思月踩住疊在最上面那人的背，眼底沒有一絲溫度，紅唇上揚，冷冷問道：「我跟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跟蹤我？」

  寸頭男被夏思月打怕了，不敢有一絲隱瞞，噼里啪啦將海靈找他的事情說了一遍。

  當時海靈是沒有說自己名字的，不過，寸頭男通過關係將海靈的底線查了個底朝天。

  夏思月聽完這些，眉頭微微一皺，她跟那個女人很少接觸，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夏思月拿出幾粒藥丸塞到寸頭男幾人嘴裡，並且威脅他們：「我剛剛餵給你們的是毒藥，如果沒有解藥，一個星期之後，毒性就會發作。」

  三人一聽，嚇得魂都沒了。

  一個勁地求夏思月放過他們。

  夏思月看著三張蒼白如紙的臉，冷嗤一聲：「想活命，也不是不可以！」

  寸頭男聽到此話，很知趣地說道：「女俠，只要讓我活下來，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夏思月交給他們的第一個任務就是給海靈湊一頓。

  兩天後的下午。

  寸頭男幾人趁海靈落單，將她打暈帶走。

  海靈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個陌生地方。

  破舊的房子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倒塌一樣。

  屋裡潮濕又昏暗，空中瀰漫著一股霉味。

  牆壁上錯綜複雜的蜘蛛網讓人很害怕。

  「啊啊啊……這是哪裡！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海靈看著陌生的一切嚇得臉色蒼白，靈魂深處都在顫抖。

  寸頭男聽到聲音從外面走進來。

  他頭上套著一個黑帽子，只露出嘴巴跟眼睛。

  海靈看到他，下意識把他當成不敢露臉的匪徒。

  「別，別過來，我有錢，只要你送我回去，我把銀行里的錢全給你！」

  海靈家裡條件不錯，她的工資不用上繳，甚至家裡人一個月還會給她一點零用錢。

  所以一個月下來可以存不少。

  她至少有四位數的存款。

  寸頭男聽到她要給錢，眼裡倏地亮了，隨即想到夏思月餵給他們的毒藥，眼裡的光立馬熄滅。

  他陰森森地看著海靈。

  要不是這個賤人攛掇他去惹夏思月，他也不會這麼慘。

  寸頭男一耳光甩過去：「你他媽的，老子才不稀罕你的臭錢！」

  嘴上是這麼說，其實心裡滴血。

  那可是人民幣啊，誰不稀罕！

  但跟命比起來，好像還差了那麼一點。

  寸頭男用了很大的力。

  一耳光下去，海靈的臉直接變成豬頭。

  「啊啊啊，痛，好痛，我毀容了，我毀容了……」海靈痛的失去了知覺，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流，悽慘的樣子讓人很同情。

  但寸頭男不吃這一套，他只要一想起自己的命握在夏思月手裡，怒火蹭蹭往上升，一腳踹向海靈的胸。

  「啊——」海靈感覺自己的胸要被對方踢爆了，痛的說不出話，只是一個勁地流眼淚，臉色也越來越差。

  海靈慘不忍睹的模樣取悅了寸頭男。

  賤人就該是這樣！

  海靈哭累了，就縮在一旁睡著了。

  睡夢中，海靈感覺有人在對她耍流氓。

  她倏地睜開眼睛，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睛。

  海靈嚇得發出尖叫，想推開男人，但雙手是綁著的。

  「滾開，滾開，別碰我！」

  寸頭男冷嗤。

  一個浪女在這裡裝什麼純情！

  這一晚，海靈過得比畜生還不如。

  最後在浪潮中暈死過去。

  第二天天一亮，寸頭男扛著海靈往政府跑。

  他把人扔到單位對面就跑了。

  上班的人看到對面躺著一個人。

  走近一看，是熟人，立馬把保安叫來。

  這個季節天氣熱，穿的是短袖。

  脖子上的痕跡一覽無遺。

  大家看得耳根都紅了。

  霍鐵剛走過來，看到地上的人，感覺自己不乾淨了，嚇得立馬轉過頭：「你們，你們快把她叫醒。」

  女同志蹲下身拍了拍海靈的肩膀：「海同志，海同志，快醒醒……」

  海靈被說話聲吵醒，她睜開眼睛，看到周圍有很多女同志，腦子一個字沒轉過彎來：「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女同志莫名其妙地看著海靈：「這裡是單位，馬上就要上班了，我們不在這裡，在哪裡？

  倒是你！好好的，幹嘛躺在這裡？還這副模樣！」

  海靈聽到這話，瞬間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尖叫一聲，捂住臉跑了。

  大家被她的騷操作驚到了，一個個目瞪口呆。

  她不會是瘋了吧！

  下午。

  寸頭男來問夏思月要解藥。

  夏思月佯裝很驚訝的樣子：「什麼解藥？」

  寸頭男氣的想打人。

  這個女人過河拆橋。

  「你，你之前說，只要我用同樣的方法對付她，就給我們解藥，你怎麼能言而無信？」

  夏思月兩手一攤：「我沒有解藥。」

  那些藥丸只是普通藥，根本不是什麼毒藥。

  寸頭男就沒見過這種女人。

  「你，你怎麼能這樣？」

  想動手，又打不過。

  氣死人了！

  夏思月：「那不是毒藥，當然沒有解藥。

  那個女人家裡肯定會報案，我勸你，還是去其它地方躲一躲。」

  寸頭男聽到前一句，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夏思月，聽到後一句，臉色一變，又問了一句：「真的不是毒藥？」

  夏思月淡淡掃了下寸頭男：「我騙你有用嗎？你又不是找不到我！不過，下次我要是看到你欺負其她女生，就會給你們餵真的毒藥！」

  ……

  來京都是三個人，回去的只有郭菲兒一個。

  她委屈巴巴地看著慢慢：「真不跟我回去？」

  慢慢搖頭，奶聲奶氣道：「家裡沒有妹妹，慢慢要跟妹妹玩。」

  郭菲兒捏了捏慢慢的小臉蛋：「臭小子，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養大，你居然這樣對老娘！」

  她沒怎麼用力，慢慢一點也不痛，但還是拍開郭菲兒的手：「慢慢要陪妹妹。」

  郭菲兒是想讓慢慢留在這裡，但那是她也在京都的前提下。

  「看來，妹妹比你老娘還重要。」

  慢慢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妹妹更重要。」

  郭菲兒噎住。

  小沒良心的，有妹妹就不要娘了。

  「臭小子，我不在這裡，你能保證自己在這裡不哭嗎？」

  慢慢撇了撇嘴：「小朋友才哭！我又不是小朋友。」

  他是男子漢，他才不會哭！

  郭菲兒笑：「你才兩歲，你不是小朋友，是什麼！」

  慢慢挺起胸膛，雙手叉腰：「我不是小朋友，我是哥哥。」

  郭菲兒走那天，夏思月特意請假送她。

  郭菲兒站在火車站門口，依依不捨地看著劉桂花懷裡的慢慢：「慢慢，跟娘回去好不好？」

  慢慢搖頭，將劉桂花對他說的話，又說了一遍：「我不在家裡，你跟爹快點生個妹妹。」

  郭菲兒臉一下子紅了：「臭小子——」

  送走郭菲兒，慢慢像沒事人一樣，不是帶甜甜，就是逗大黃，日子過得很充實。

  霍老二看到只有郭菲兒一個人回來，以為慢慢出事了，一顆心頓時跌入冰窟。

  「媳婦，慢慢呢？」

  郭菲兒將行李遞給他：「在京都，不願意回來。」

  不是出事就好，霍老二輕輕鬆了一口氣，然後又開始問郭菲兒：「京都好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