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咻的一下衝到屋裡，咬住男人的褲腳，用力往外拖。
男人一時不查，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黃才不管那麼多，拖起他的褲腳繼續往前跑。
沒看錯！
它不是用走，而是用跑！
地面不是水泥路，而是碎石鋪成的。
這個季節穿的比較多。
下身沒受什麼罪，但手一直撐住地面，被碎石磨了一層皮，鮮血順著手心一滴滴落到地上。
「啊啊啊——瘋狗，鬆開我，鬆開我……」
男人看到大黃越跑越快，差點崩潰。
大黃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搖著尾巴繼續跑。
鄰居跟夏思月的表姐看到這一幕，覺得既解氣又害怕。
表姐看到夏思月逆光而來，心神一震，慌亂地理了理凌亂的頭髮，眼睛不敢看她，聲音也比平時小了幾分：「阿月，你，你怎麼在這裡？」
夏思月的目光落到女子身上。
半年沒見，表姐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起碼老了十歲。
表姐比夏思月大一歲，名叫劉雪，去年冬季結的婚。
「那個男人為什麼打你？」
夏思月的聲音有幾分冷，但不是針對劉雪，而是針對那個男人。
聽她娘說，那個男人家裡複雜，兄弟姐妹也多，不僅要養父母，還要養爺爺奶奶，有單位的只有兩個。
也就是說，兩個人要養活十個。
男人看中劉雪身後的背景，所以故意設下圈套，讓她跳進去。
劉家是不願意將劉雪嫁給他的，架不住劉雪自己喜歡啊。
劉大舅放下狠話。
她要是敢嫁給這個男人，不會認她這個女兒，以後也別想回家。
劉雪也硬氣，結婚後，哪怕日子過得再困難，也沒回家。
男人為了這事，跟她吵過好幾次。
這次打架又是為了工作。
劉雪有半年沒看到夏思月了，此刻看到她，發現她的氣質變了許多，皮膚也比下鄉之前更白了。
不是說當知青很累嗎？
為什麼阿月的皮膚比以前更好了？
夏思月見劉雪不說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又問了一次：「他為什麼打你？」
一股寒意襲來，劉雪渾身一抖，下意識說道：「他，他想要我爹給他家裡的兄弟安排工作，我不同意，他就打人。」
夏思月轉頭看向玩的不亦樂乎的大黃：「大黃，把人拖過來。」
大黃領命，拖著男人往這邊跑。
它的速度太快，男人一個不查，身體往後倒。
頭磕到地上的碎石，痛得他直吸氣。
劉雪怕狗，她抓住夏思月的手臂：「這狗是你餵的？它咬人嗎？」
夏思月看了下慘不忍睹的男人，淡淡說道：「大黃只咬壞人。」
到了夏思月面前，大黃依然沒松男人的褲腳。
男人是真的嚇到了，他雙手撐住地面，恐懼又憤怒地看著夏思月：「讓你的狗鬆開！」
夏思月居高臨下地看著男人，一腳踩住他的手：「本事沒有，脾氣倒是不小！」
「啊啊啊……」
夏思月的力氣不小，一腳踩下去，男人感覺自己的手要斷了，痛得他連連慘叫。
「鬆開，鬆開，斷了，真的斷了！」
劉雪也被夏思月的東西嚇到了：「阿月，他，他是個賴皮貨，你踩了他，他會賴上你的！」
夏思月斜頭看向劉雪：「他就是你選的男人？」
劉雪聽到這話，覺得自己挺失敗的。
第一次談對象，居然談了這麼個玩意。
果然還是太年輕了！
早知道當初就該多聽長輩的。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阿月，我剛認識他的時候，他不是這樣的，結婚後，才一點點露出真面目。」
鄰居也附和著點頭：「這個後生真不行！經常跟阿雪吵架，還罵阿雪是不會下蛋的母雞。
其實過年之前，阿雪有過一個孩子，但被他打沒了。」
想起那個流掉的孩子，劉雪的眼眶又紅了，她哽咽說道：「他要我把我的工作讓給他妹妹，我不同意，他就打人。」
都是自家姐妹，沒什麼不能說的。
夏思月拍了拍劉雪的肩膀，心裡軟成一團：「別哭，誰年輕的時候，沒碰到過幾個渣男，有了一次經驗，下次選個更好的！」
這話一出，劉雪都忘記哭了，她呆呆看著夏思月：「什，什麼意思？」
夏思月眼底划過一抹冷厲：「當然是離婚啊！不離婚，難道留著過年嗎？跟這種沒品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哪天死了，都不知道！」
劉雪也想過離婚，但娘家的人不理她，她拿不定主意，所以一直拖著。
現在娘家有人支持，劉雪膽子也大了：「離，我離。」
結婚以來，她每天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如果婚姻帶來的只有痛苦，還不如早早結束這份痛苦。
男人一聽劉雪要離婚，眼底划過一抹殺意，說話更是沒底線：「你個臭婊子，你都被我睡過了，哪個男人還會要你？
賤人，你要是敢離婚，老子殺了你，殺了你全家，老子……」
男人越罵越難聽。
夏思月喊了聲大黃。
大黃的前肢立刻按住男人的頭。
屁股壓住男人的另一隻手臂讓他無法動彈。
「啊啊啊……放開，放開……」
男人嚇得三魂掉了二魂半，生怕大黃給他咬一口。
眼裡滿是恐懼與不安，一顆心蹦蹦跳。
夏思月垂眸看著男人，白皙的臉毫無表情：「不是喜歡罵嗎？我讓你一次罵個夠？ 」
男人怕死了，哪敢繼續罵：「不罵了，再也不罵了！」
夏思月聞言，並沒有鬆開男人的手，甚至還加重了力道，她陰森森地笑了一下，語氣帶著三分冷：「我家阿雪這麼好，你居然敢打她？」
「啊啊啊……」
刺骨的痛差點讓男人崩潰。
五官扭曲成一團，猙獰又駭人。
鄰居沒想到夏思月下手這麼狠，嚇得臉色也白了幾分。
劉雪怕鬧出人命：「阿月，算了吧。」
夏思月只是想教訓教訓一下男人，看到他堅持不了了，才漫不經心鬆開他的手，警告了一番：「以後看到我姐，給老娘繞道走，不然老娘揍死你！」
劉雪看著無比強悍的夏思月，內心震了震，去一趟鄉下，變化咋這麼大！
劉雪有很多話要跟夏思月說，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阿月，我去收拾東西。」
夏思月加了一句：「順便把離婚證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