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
夏家老老少少被拍門聲吵醒。
「夏斌,你給我出來!」
夏斌睜開眼睛,煩躁地抓了抓頭髮,穿上厚實的棉衣搖搖晃晃走出屋。
他打開門,不悅地看著男子:「你他娘的,知不知道擾人清夢者人人得而誅之!」
季一凡更氣,他抓住夏斌的衣領,將人拉出屋:「車呢?這幾天,是不是開我家的車去幹壞事了?」
季一凡就是上次在澡堂劈叉的那個。
他父親跟夏明亮是死對頭,所以他跟夏斌的關係也是對立的。
他這個人有些自負,認為自己比夏斌強。
只要一看到夏斌,就會嘲諷幾句。
夏斌煩透了他,於是便坑了他一把。
夏斌看著季一凡要落下的拳頭,警告道:「你打一下,試試!」
季一凡被夏斌駭人的眼神嚇到了,下意識鬆開夏斌的衣領。
看到自己的動作,又覺得認慫太明顯,他故作鎮定地挺了挺胸膛:「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夏斌,你拿我家的車,開了那麼久,不給我一個交代,我爹不會放過你的!」
夏斌瞥了他一眼,不緊不慢說道:「有事找領導,別找我。」
他幫國家找到那麼多寶藏,國家肯定會把這件事處理好。
季一凡氣的胸口起伏不平:「夏斌,你在鄉下待了一段時間,怎麼跟個老賴一樣?」
夏斌不悅地看著季一凡,直接懟了回去:「你才是老賴,你全家都是老賴!滾開,別打擾老子睡覺!」
夏思月洗漱完,慢悠悠地來到門口,看到空中的氣氛不好,視線落到季一凡身上,好看的唇角掛著暖和人心的微笑,像是三月的微風。
「一凡來了,進屋坐啊,站在門口乾嘛?」
夏斌看到自家姐姐邀請他的死對頭進屋,頓時哪哪哪都不好了。
「姐,他還有事,就不進去坐了。」
夏斌掃了眼季一凡,眼神裡帶著警告。
季一凡特別喜歡跟夏斌作對。
他越不讓,他越要進屋。
季一凡呵呵一笑,嘴巴像抹了蜜一樣:「姐,一段時間沒見,你越來越好看了,我要是再大一點,肯定娶你做媳婦。」
「臭不要臉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也配得上我姐?」
夏斌氣的磨牙,他一腳踢了過去,眼神陰森森的,開口再次強調:「這是我姐,滾一邊去。」
季一凡身子一閃,避開夏斌的腳,快速躲到夏思月背後,伸出半個頭:「姐邀請我進屋坐,我不能佛她的好意。」
說完,立馬跑進屋。
出來找夏思月的霍言剛好聽到這幾句,他深邃的眸子划過一抹幽光,故意擋住季一凡不讓他進去。
季一凡抬頭一看,陌生人,不認識!不過,他帶著敵視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同志,麻煩讓讓!」
霍言怕夏思月說他小心眼,冷著臉讓季一凡進去。
夏斌氣的牙痒痒的,他追上去:「混蛋——」
夏思月看著季一凡的背影,思緒飄到前世。
夏斌被人陷害入獄,除了季一凡跟程剛到處托關係外,其他人生怕沾上了晦氣,逃得遠遠的。
霍言見夏思月的視線一直在其他男子身上,心裡湧出一股酸意:「看什麼呢?」
男人低沉的聲音拉回了夏思月的思緒,她笑逐顏開:「沒看什麼。外面風大,進屋烤火去。」
夏思月來到沙發上坐下,她的視線落到季一凡身上:「我記得你跟斌斌是一年的?」
季一凡沒想到夏思月居然記得他的年齡,受寵若驚地看著她:「姐,你記性真好。」
夏斌一腳招呼過去:「別亂喊!這是我姐!」
被踢的季一凡一點也不在意,他呵呵笑著:「阿月姐姐,我能這樣叫你嗎?」
夏思月微微點頭:「可以。」
季一凡笑得像個二傻子:「我有姐姐的夢想終於成真了。」
季一凡家裡有好幾個兄弟,就是沒有姐姐妹妹。
他一直想要個姐姐或者妹妹,但他娘肚子不爭氣,生了他之後,又生了兩個弟弟。
夏斌氣的都要裂開了。
「姐,你明知道我跟他不對付,幹嘛還讓他喊你姐姐?」
夏思月揉了揉夏斌凌亂的頭髮。
夏斌在她的安撫下,頓時成了聽話的乖乖獸。
夏思月收回手,笑臉盈盈地看著夏斌:「季叔叔跟爹是競爭關係,他們關係不好,可以理解,但你們沒有任何利益衝突,不應該一見面就掐。」
夏斌撇了撇嘴:「每次都是他找我麻煩。」
季一凡被夏思月的笑容震住了,媽呀,心臟跳得好快。
霍言不滿地掃了下花痴季一凡,輕輕咳了一下。
季一凡打一個激靈。
「姐,我,我以後不會再找夏斌麻煩,誰要是敢欺負他,我揍死誰!」
夏斌不屑地看著他:「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劉靜做好早餐,看到季一凡也在,笑著問道:「一凡來了!吃早餐了沒有?沒有的話,我給你端一碗過來。」
季一凡毫不客氣地說道:「還沒吃。」
早餐吃的是稀飯跟麵包。
麵包是夏思月從空間裡拿出來的,都是這個年代能買到的,所以不怕人懷疑。
季一凡看著面前的稀飯跟麵包,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嬸子,我不吃麵包,只要稀飯就行了。」
一個麵包要幾毛錢。
他哪好意思吃!
劉靜拿起一個麵包塞到他手裡:「給你吃,你就吃,不用客氣!」
季一凡聽到這話,心裡湧出一股暖流。
嬸子好溫柔!
他娘跟個母老虎似的,天天拿著掃把抓著他們兄弟打!
劉靜還要上班,她吃完早餐,跟霍曉蘭匆匆去了廠里。
夏明亮吃完最後一口麵包,瞥了下癱坐在沙發上的夏斌:「別一天天的,只知道玩,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都能拿津貼養活一家人了!」
夏斌不服氣地看著夏明亮:「我才沒有玩,你出任務的這段時間,姐天天壓榨我,讓我學習,沒考上,就要加學習時間。」
寶寶心裡苦。
但,是姐姐布置的任務,再苦也要受著。
季一凡都要羨慕死了:「我也想要姐姐壓榨我!」
夏斌又是一腳踢過去:「特麼的,能不能閉上你的臭嘴?」
夏思月擋住夏斌的腳,嚴肅說道:「說話就說話,踢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