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亮將劉靜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媳婦,別擔心,有替身在京都,那些人不會發現的。」
夏明亮表面看上去憨憨的,其實比誰都精明,他若是沒有把握,是不會離開京都的。
劉靜原本打算初五動身回京都,現在怕是要提前了:「就算有替身,也不敢保證,不會被人發現,我們初三動身回京。」
夏明亮暗暗高興,這算是意外驚喜嗎?
他預計過完初一就走的,沒想到還能多留兩天。
「媳婦,你跟我一起走嗎?」
劉靜瞥了他一眼,故意說道:「我還沒想好。」
「啊——」夏明亮一臉失望地看著劉靜,隨即又輕輕戳了戳她的胳膊:「要不,一起回吧,路上有伴,不會孤單,我還能照顧你。」
劉靜冷哼一聲,沒有給出明確答案:「看情況。」
……
另一邊。
坐在牛車上的黃坤看到他們屯的人,心底一橫,從牛車上滾下來:「川子叔,救我。」
叫川子的中年男子穿著單薄的罩衣,步行往鎮上趕,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見黃坤鼻青臉腫的,嚇了一跳:「你,你這是咋了?」
黃坤露出被綁的手:「川子叔,幫我解一下。」
川子看到他可憐,正準備幫他解綁,身側突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他犯了錯,要送去派出所的,你還要解嗎?」
川子的手頓時僵住,尷尬地看著霍言:「我,我不知道他犯了錯。」
黃坤一雙猩紅的眼睛充滿著恨意,他歇斯底里地嘶吼著:「我沒犯錯,是你公報私仇。」
霍言抓住他的衣領,淡淡說道:「有什麼冤屈,可以跟公安同志說,他們會調查的,你有沒有說謊,一查便知。」
川子叔贊同地點了點頭:「對啊!只有你行的正,不用怕公安查,你放心去吧。」
黃坤:「……」
他怎麼有種送他上路的感覺!
霍言拖起黃坤往牛車的方向走去。
到了派出所,霍言把人交給王大剛就走了。
山里抓到的那幾個,是要交給營地的,所以霍言沒有帶過來。
……
霍家。
夏斌放牛回來,看到夏思月在廚房切菜,嚇得心臟都要蹦出來了:「姐啊!你現在還懷著寶寶,別做危險的事,萬一切到手,你想痛死寶寶嗎?」
夏思月一頭霧水。
「切到手,痛的不應該是我嗎?」
夏斌搶過夏思月手裡的刀:「你痛,寶寶肯定也能感覺到,你是大人,一點疼痛能承受,寶寶那么小,怎麼承受?」
夏思月:「……」
夏斌趕走夏思月,他握著刀學切菜。
一刀下去,切了一塊皮,血倏地流了出來。
「姐,姐,救命啊,我切到手了。」
夏思月聽到他的聲音,快速走過來,用力按住他受傷的手:「跟我走。」
來到三房,夏思月從柜子里拿出一個家用藥箱,打開蓋子,裡面的東西很齊全。
她拿出棉簽跟酒精先給傷口消毒。
然後又在上面撒了一層雲南白藥粉。
這種藥止血效果很好,撒上去立馬止血。
夏明亮站在門口看了一會,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阿月,這是什麼藥?」
「雲南白藥粉。」
夏明亮更驚訝了:「軍醫院也有這種藥,但效果沒這麼好。」
這要是拿去給那些受傷的戰士,肯定能縮短治癒時間。
若是嚴重的戰士,指不定還能救命。
夏明亮激動地走過去,坐在夏思月旁邊,輕輕推了推她的手臂:「閨女,這個藥在哪買的?」
夏思月給夏斌包紮好傷口,才抬頭看著夏明亮說道:「我給你寄了不少,你沒用嗎?」
試過雲南白藥粉後,知其效果還不錯,每次寄包裹,都會放十支。
「什麼?」夏明亮驚地差點跳起來。
每次都是劉靜在整理包裹,他不知道裡面有雲南白藥粉。
「媳婦,媳婦……」
劉靜從主屋走過來:「聲音這麼大,隔壁屯的人都能聽到你的聲音。」
夏明亮有急事,沒在意劉靜的調侃:「媳婦,閨女寄的雲南白藥,你放在哪了?」
劉靜白了夏明亮一眼:「我之前問過你,你說這種藥,你們營地有,不需要,還讓我拿去賣掉。」
剛剛有多激動,現在就有多失望。
夏明亮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沒一點精神氣。
「沒了,沒了,那個藥比我們營地的藥好多了。」
劉靜不忍心看到夏明亮這樣,張了張嘴說道:「你雖然說不需要,但這是閨女的一片心意,我當然要好好收起來。」
夏明亮猛地抬頭:「你,你是說藥沒賣?」
劉靜微微點頭。
「哈哈哈……」
夏明亮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跌宕起伏。
他緊緊抱住劉靜:「媳婦,乾的好,閨女寄的雲南白藥比我們營地的好用。」
劉靜一抬頭,剛好看到郭菲兒一臉曖昧地看著這邊,她用力推開夏明亮:「給我老實點。」
夏明亮嘻嘻一笑:「抱自己媳婦又不犯法。」
……
當天下午四點。
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
綁在院子裡的六人凍得瑟瑟發抖,腦袋恨不得縮在衣服裡面。
張小偉走過去,一腳踹向其中一人的胸口:「還坐在地上幹啥,走啊!」
踹完,又轉頭看向站在身後的霍言:「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以後你的事就是我張小偉的事,誰要是給你臉色看,我揍死他。」
站在門口的夏明亮總覺得這小子話裡有話。
十分鐘後,接張小偉的人把抓住的六人趕上車帶走了。
臨走前,張小偉對霍言說:「你的身體已經沒問題了,過完年,是不是就可以歸隊了?」
霍言並不想:「還沒完全恢復好,估摸著還要休息一年半載。」
他想等到孩子出生再走。
張小偉揮了揮說道:「到了西北,我會給你寫信的,西北見。」
霍言微微點頭。
……
轉眼到了年關。
夏思月一家人來鎮上買年貨。
夏明亮看著又破又小的供銷社,心裡感慨萬千:「我們國家還得努力啊!」
夏思月知道以後的發展,但她不能說,不過,可以漲一漲夏父的士氣:「爹,我們國家人才多,總有一天會趕超其它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