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亮一巴掌拍過去：「臭小子，皮又緊了，是不是？」
挨了一巴掌的夏斌覺得自己特別無辜：「明明是你自己說寧願跟狗睡也不跟我睡的，關我什麼事？」
夏明亮做了個打人的動作，夏斌嚇得脖子一縮，躲到夏思月身後，大聲控訴：「你重女輕男，你蠻橫，你……」
夏明亮冷笑：「那是你討打，你要是有你姐一半聽話，會挨打嗎？」
夏斌不滿地看著夏明亮：「我哪不聽話了！你讓我下鄉當知青，我二話沒說，就下鄉，你讓我保護我姐，我把她護的死死的……你說，我哪裡不聽話了？」
對夏思月，夏斌從小就很上心，但在其它事上，就沒一件能成的，所以夏明亮總是恨鐵不成鋼。
「讓你讀書，你幾乎沒一次及格的，帶你去營地，第一天就把領導的鬍子全拔了……」
夏明亮一一舉例。
「如果將來你的兒子也這樣，你會怎麼辦？」
想起以前的往事，夏斌也覺得自己皮的有些超標，他脫口而出：「當然是回爐重造。」
夏明亮看著他問：「那你說，我剛剛打錯了嗎？」
「打錯了。剛剛是你先說要跟狗睡的，我好心提醒你狗窩在哪，你不但沒感謝我，還打我，這事，明顯是你錯了！」
夏斌背脊筆直，慷慨激昂，不退讓半分。
夏明亮的臉黑了又黑。
這個兒子不能要了。
看到這一幕，霍言的眼皮跳了跳。
他要是有個這樣的兒子，肯定會天天想打人。
夏思月扶額。
她這個弟弟總是在作死的邊緣上徘徊。
他能平安長大，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夏明亮脫掉軍棉大衣，指著夏斌：「臭小子，有本事別躲在你姐背後，出來跟老子單挑。」
夏斌撇了撇嘴：「我又不傻，明知道自己沒有勝算，還跑去送人頭！」
夏思月看到夏明亮氣的不輕，走過去輕輕撫了撫他的胸口，溫柔說道：「爹，不氣，斌斌還小，還沒懂事。」
夏明亮咬牙切齒道：「他不是沒懂事，而是本性就是如此，這種性格，三十歲也不會懂事。」
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玩意！
還是閨女好啊！
最後，夏明亮把夏斌趕出柴房：「這床，今晚是我的了，你去跟狗睡。」
夏斌差點氣哭：「明明是你想跟狗睡，憑什麼把我趕出去？」
夏明亮理直氣壯地說道：「憑我是你老子。」
夏斌沒辦法，只好跑去二房跟霍老二睡。
而郭菲兒則帶著慢慢跟霍曉蘭睡。
王瀟一個月之前就回西北了，所以霍曉蘭的床容得下郭菲兒。
深夜。
一道慘叫在空中響起。
霍老二捂著褲襠，扯開嗓子大吼：「夏斌——」
夏斌被他吵醒了，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看了下外面。
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二哥，大晚上的，你慘叫什麼？」
霍老二看到夏斌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氣得倒仰：「你，你，你踢了我，還問我慘叫什麼？」
夏斌迷茫地看著霍老二：「二哥，我睡的好好的，怎麼可能踢你，肯定是你弄錯了！哎，我累著呢，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命根子差點被夏斌踢廢，霍老二哪還敢跟他睡！
他穿上衣服敲響大房的門。
霍老大打開門，看到霍老二瑟瑟發抖地站在門口，眉頭微微一皺：「跟二弟妹吵架了？」
霍老二咬了咬唇說道：「我們感情好著呢。大哥，今晚我跟你睡。」
霍老大追問：「沒吵架，幹嘛分床睡？」
霍老二想起那一腳，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某個部位又開始疼了：「我媳婦跟曉蘭睡，夏斌跟我睡，他不會睡覺，一晚上動來動去的，還踢了我一腳。」
大房也只有一張床。
但有一塊大木板，很結實，可以當床睡。
黃玲讓霍老大將木板搬到外面屋，又從柜子里拿出舊被子鋪好。
被子有些薄。
霍老二睡的很不踏實。
……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的時候，夏明亮就起來了。
他走出柴房，看到還沒有人起床，暗暗得意。
等會霍言起來，他一定要好好說他一頓。
夏明亮在外面站了一會，聽到有響聲傳來。
他順著聲音走過去，看到有道身影在忙碌。
走近一看。
原來是霍言。
夏明亮輕輕咳了一聲：「你也起床了？」
霍言放下手裡的活兒，給夏明亮倒了一杯開水：「在營地訓練的時候，經常這個點起床，已經習慣了。」
夏明亮接過水杯，上下打量著霍言。
真人比照片更英俊。
不過，外表對他來說沒那麼重要，男人必須要有上進心跟責任感。
「想做我們夏家的女婿，沒那麼容易，你若是覺得自己達不到我的要求，現在就可以退出去。」
霍言筆直地站在夏明亮對面，幽深的眸子極為認真，他揚起薄唇，一字一頓道：「岳父，我相信我終有一天會達到你的要求。」
夏明亮見霍言沒有被嚇到，給他打了十分。
「走，跟我跑步去。」
他們跑步，可不只是玩玩，而是往死里跑的那種。
兩人穿著解放鞋，往山里跑。
這段時間，霍言的身體在靈泉水的調理下，早就脫胎換骨了。
十公里山路，輕輕鬆鬆就能完成。
不過，夏明亮也不差。
夏思月每次寄包裹回家，裡面都會放兩瓶靈泉水。
夏明亮喝了幾次後，發現留在身體裡的舊傷在慢慢好轉。
吃完一瓶，明顯感覺到身體比以前輕盈了很多，視力也好了不少。
山里灌木叢多，不太好跑。
兩人跑著跑著，突然聽到槍聲。
夏明亮跟霍言同時朝前方跑去。
遠遠看到有一伙人正追著兩個人往這邊跑來。
而其中一個，正是張小偉。
他渾身是傷，鮮血染紅了厚實的棉衣。
他的速度越來越慢，眼看就要倒下去，霍言不要命地衝上去，撿起地上的石頭往前一扔。
追來的人看到又出現兩個。
扣住扳機，往這邊開槍。
夏明亮反應極快地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往空中一扔。
準確無誤地刺中其中一人的胸口。
那人發出一聲慘叫。
他的同伴扣住扳機，正要開槍。
大黃嗖的一下跑過來，縱身一躍，張口咬住那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