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主人,你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大黃走過來用屁股擠了下夏斌。
「砰——」夏斌沒坐穩,身體失去平衡,人跟凳子一起倒在地上,他氣急敗壞地看著大黃:「臭狗,你想討打,是不是?」
「汪汪~~」
來啊!
互相傷害啊!
夏斌看到大黃一副囂張的樣子,氣的血壓往上沖:「姐,你能不能管管大黃,你看看它沒大沒小的,一點都知道尊重我這個主人!」
「汪汪~~」
都十六歲了,還告狀?
丟不丟人!
夏斌氣糊塗了,雙手叉腰,也汪汪叫起來。
「真以為只有你會汪,我也會汪,我汪的比你更有節奏感。」
「汪汪~~」
主人,快把這個二貨拉走。
「汪汪,來啊!看誰更大聲!」
「汪汪~~」
遇到二貨,有理說不清啊!
夏思月看著一人一狗鬧,笑得快岔氣了。
夏三歲總是那樣的別具一格!
霍言慢悠悠地來到夏思月身邊,小聲說道:「范明回來了。」
回家的路上,他看到了范明,同時也知道了一些情況。
夏思月對這個名字不是很熟悉,她愣了一下:「范明是誰?」
霍言掃了下還在繼續汪的夏斌,牽著夏思月的手,往裡屋走:「他是范蕾的小叔。」
「咦,聽范蕾說,他犧牲了啊,難道……」
霍言微微點頭:「這是對外放出的消息,其實是去執行秘密任務了,這次他立了一等功,有二十天的假,還有一身榮譽。」
夏思月坐在椅子上,拿了個蘋果慢慢吃起來:「你們是高危職業。」
霍言垂眸看著夏思月,薄唇上揚,一字一頓道:「雖然是高危職業,但我很喜歡,我覺得這樣才有意義。」
夏思月拉著霍言的手輕輕晃了一下:「我為你驕傲!」
霍言往前一步,俯身在夏思月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夏斌進屋看到粘人的畫面,故意咳了一下,走過去拉開霍言打著商量說道:「姐夫,我姐還懷著孩子呢!有什麼想法,千萬別傷到孩子。」
霍言看著冒冒失失的小舅子,有些頭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夏斌上下打量著霍言,淡淡說道:「我覺得你們分房睡比較好。」
他不是刁難霍言,而是真的怕他沒把握好那個度,傷害姐。
如果姐在他眼皮底下出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霍言冷峻的臉黑了又黑:「不可能,哪有媳婦跟丈夫分房睡的!小舅子,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傷害思月的。」
「不過,你一個小屁孩,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夏斌臥槽一聲。
「特麼的,瞧不起誰呢?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屯子裡的王大妮跟老男人鑽林子,被我逮了個正著。」
說完,便開始模仿王大妮跟野男人。
「老鬼,你怎麼才來?我想死你了!」
「哎呦,我這不是來了麼,你個騷娘們,你男人知道你這麼浪嗎?」
夏斌模仿的惟妙惟肖,霍言跟夏思月都有畫面感了。
夏思月黑臉捂住夏斌的嘴:「閉嘴——」
王大妮不做人。
污了夏三歲的眼睛!
夏斌正說的起勁,怎麼可能閉嘴,他掰開夏思月的手繼續說:「還有,還有我那牛兄弟,它一頭牛都知道跑去隔壁屯找公牛交配,更何況是人!」
霍言聽到這番語出驚人的話,臉更黑了,他磨了磨牙,從牙縫裡蹦出三個字:「我是人。」
夏斌反問道:「人怎麼了?難道人不用交配?」
旁邊的夏思月聽不下去了,她走過去一巴掌拍在夏斌肩上:「亂用詞,我拍死你!」
她的力道不大,夏斌感覺不到一點疼,他抓了抓頭髮,繼續說道:「管它有沒有亂用詞,反正是一個意思。」
夏思月看到他理直氣壯的樣子,放棄了治療,她無力地看著霍言:「沒得救了。」
霍言將這一刻記住,他打算等夏斌有媳婦後,再把這句話送給他。
……
連續晴了兩天,第三天又下雪了。
看著白茫茫的一片,夏斌眉頭緊蹙,眼裡露出少見的憂愁:「今年不能陪爹娘過年了,也不知道奶有沒有欺負娘?」
夏思月倒不擔心這個:「有爹護著,奶不敢欺負娘。」
夏斌想了想,覺得也是。
爹雖然脾氣火爆,但對娘是十足十的好。
被兩姐弟念叨的夏明亮扛著一個大包裹往軍區大院走。
隔壁老方看到他又扛了一袋子,眼底划過一抹羨慕,酸溜溜地問道:「又是你閨女寄來的?」
夏明亮興致不高地點了點頭。
老方跟在他身後:「聽說你閨女嫁了個泥腿子?哪個泥腿子,有這麼多物資寄!肯定是嫁給了有錢老頭子。」
夏明亮將包裹放在地上,凶神惡煞地看著老方:「不會說話,就給老子把嘴閉上。」
夏明亮是領導,不能隨便打人,老方就是看準了這點,才故意激怒夏明亮:「領導同志,如果你女婿不是嫁給有錢老頭子,他又哪裡來這麼多物資?」
夏明亮看著老方噁心的嘴臉,雙手攥緊拳頭,關節發出咯吱的聲音。
明明一副很想揍人的樣子,最後卻還是收住手了。
「你他娘的,想激怒老子動手?」
夏明亮雖然脾氣暴躁,但也不是魯莽之人,不然也坐不到那個位置。
最近局勢嚴峻,想拉他下馬的人大把人在。
他必須謹慎行事,以免落下話柄。
老方沒想到夏明亮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挺失望的:「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夏明亮提起包裹,冷嗤一聲:「別以為亂說話就不用負責,信不信,老子讓你蹲牢房!」
這句話成功威脅到了老方,他哆嗦一下:「開個玩笑而已,你居然還當真了。」
夏明亮冷著臉,看了下往這邊走來的老人,開口就是王炸:「你娘死了!」
老方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下來:「夏明亮,你娘才死了呢!」
來找夏明亮的夏老太聽到這話,衝上來跳到老方背上,抓住他的頭髮,罵的口吐唾沫:「老娘哪裡得罪你了,你要這樣詛咒老娘。
你娘生你時是不是把人扔了把胎盤養大?搞得是非不分,眼睛抽筋,頭頂禿毛……」
老方沒想到自己會被夏老太抓了個正著,更沒想到她會不依不饒地打罵他。
軍區大院的人都被夏老太的大嗓門引來了。
大家看到夏老太趴在老方背上,又是抓又是撓的。
上前詢問:「夏嫂子,這是怎麼回事?」
夏老太冷冷說道:「小方罵我死了,你們說,他該不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