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惠淑連連點頭:「自然是安慰了,我還怕她鑽牛角尖勸她別跟安書計較,畢竟當年換孩子的事情跟安書無關,我要早知道安書是個白眼狼,我…」
楊惠淑想說要是早知道安書是個白眼狼就不勸女兒別跟安書計較了,但轉念一想不行,還是得勸女兒,不是為安書,是為了防止女兒鑽牛角尖。
只能說楊惠淑對安然還是不夠了解,雖然安然離家前對安書表現出了極大的敵意,但她心裡一直都明白換孩子的事情跟安書無關。
她只是不想讓楊惠淑繼續在安書身上投遞感情罷了。
本來楊惠淑就是個情感豐富的,十幾年的母女情,哪裡是這麼輕易就可以割捨的?
她提出要求,也不過是逼楊惠淑在她和安書之間選擇。
因為她和安書,是永遠不能共存的。
上輩子,她和安書被換的事情,是由楊惠賢臨終時主動懺悔的。
死者為大。
就算楊惠淑怪她,也隨著她的去世煙消雲散。
這輩子,是她被虐待後爆出來的,現在的楊惠賢好好的,楊惠淑自然怪她。
出於對楊惠賢的責怪以及對安然這個親生女兒的心疼,當安然逼著楊惠淑在她和安書之間選擇的時候,楊惠淑自然會選擇她。
如果安書老老實實的去下鄉,等過段時間楊惠淑可能就會心疼起她來,但她不但為了逃避下鄉嫁給革委會主任的兒子,還舉報她讓革委會的人上門來搜查,這觸碰到了楊惠淑的底線,所以她現在對安書只有厭惡沒有感情。
要是安然知道安書做的事情肯定會拍手大笑的,她上輩子雖然跟楊惠淑的關係不好,但對她的了解卻不少。
就算她不是楊惠淑肚子裡的蛔蟲也能猜到出了這個事情後楊惠淑不會再對安書有殘餘的感情。
因為楊惠淑雖然有一顆聖母心,但她可不是那種燃燒自己照亮別人的人。
針扎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她會站在道德高地勸別人大度。
但針扎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只會想扎回去。
這就是傳說中的馳名商標。
只能說安書這一次是走了一步爛棋。
安和平可不是那種被欺負了不敢吭聲的人。
他和革委會主任說起來是有些交情的,沒想到這次他居然因為安書的舉報毫不留情的派人來自己家搜查。
他可不認為他這樣是大公無私。
說到底,就是看中他妻子的嫁妝了。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他不念舊情了!
安和平安撫好妻子,把家裡收拾好後,當天晚上就提著禮物去拜訪了革委會副主任,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安和平知道革委會副主任早就有取代革委會主任的野心,只是革委會主任平常行事很謹慎讓人挑不出錯,再加上頭很欣賞他才讓革委會副主任沒有發揮的餘地。
但他正巧知道一些事情。
把這些事情告訴革委會副主任,剩下的就交給革委會副主任去做,將革委會主任拉下馬,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楊惠淑知道丈夫大晚上的為什麼出門,等丈夫回來後,楊惠淑就立刻詢問事情辦得怎麼樣?
安和平點頭:「我辦事你放心。」
楊惠淑心裡的石頭頓時落了地,等革委會主任落馬,她倒要看安書還怎麼借革委會主任的勢囂張。
安然這邊雖然確定安書不會有好下場,但對家裡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裹上衣服去村委會打電話。
安和平正好在辦公室里,接到安然的電話後,安和平直接跟安然報平安,然後告訴安然一個好消息:「安書的公公因為受賄被抓了。」
安然一聽很驚訝,安書的公公不是還有幾年才會被抓嗎?
就算是因為她的重生導致安書蝴蝶掉了安書原本的婚姻,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把她公公的前途給蝴蝶掉了啊!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電話裡面有些話是不好講的,再說蔣光明還在辦公室里,安然沒有問不該問的,只是問安書的公公有沒有連累到其他家人?
這個問題足以讓安和平明白她的言外之意:「安書的婆婆和老公都被抓進去了,安書在他公公被抓的時候立刻就跟她老公劃清了界線,因為她是新嫁過去的媳婦兒,上面的人稍微的調查了一下她後就把她給放回家了,她現在已經回娘家了。」
安然:「她倒是挺果斷的。」
安和平附和:「確實,她這行事作風挺讓人意外的。」
他會去找革委會副主任,起因還是因為安書,沒想到安書的後台倒了,安書卻安全脫身。
早知道這樣他應該等一段時間再去。
或者等安書懷孕後再去。
這樣她就沒這麼容易脫身了。
比起楊惠淑,安和平的心更狠。
從知道楊惠賢惡意換掉孩子開始,安和平就對安書沒有了什麼情感,這一次安書安全脫身,安和平只覺得遺憾。
不過安書回到娘家後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只要她不再來招惹他們家,他也不會痛打落水狗。
當然她要是不識趣的話,他也不介意再教她做人。
安然雖然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對於現在的結果是很滿意的,這個社會本來就對離婚的女人不友好,安書先是為了逃避下鄉嫁人,然後又為了不被夫家連累拋棄夫家,這不僅會成為她人生的污點,還會影響家庭的聲譽。
楊惠賢雖然疼愛女兒但更疼愛兒子。
安銓安珏兩個人也到了可以說親的年齡,要是因為安書的關係導致兩兄弟說親不順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拋棄安書的。
安書和她不同。
安書沒有她要強。
像安書現在的情況,就算是楊惠賢到時候找個傻子讓她嫁,她也會嫁的。
因為她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當然安書畢竟是親生女兒,楊惠賢就算是再急著把她嫁出去也會想辦法儘量給她挑個條件好些的。
不過現實與理想總歸是有差距的。
她現在什麼都不用做,安書這輩子和上輩子比起來算是毀了。
此情此景,她只想說一句: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