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弟妹還懂醫?」韓戰倒是挺意外的,主要沒聽陸時野提過。
「小瞧人了不是,我老丈人那可是幾輩的老中醫,我媳婦兒跟著我老丈人一塊學醫,自然是懂醫的,而且就昨天,我還親眼看見我媳婦兒在醫院門口救回來一個被食物噎住的小男孩。」
反正在夸媳婦兒這塊上,陸時野還沒輸過。
「瞧你個嘚瑟樣好像是你救的人一樣,既然弟妹懂醫,還能治病救人,你不如去部隊軍屬醫院問問招工的情況,讓弟妹去醫院上班,也算發揮所長。」
陸時野蹙眉,去醫院的話他不太樂意媳婦兒過去。
主要是媳婦兒懷著身孕,再加上醫院那邊工作量大,到時候再累著媳婦兒咋辦。
再說,媳婦兒不光醫術厲害,她開辦工廠那也是不在話下。
辦廠可是能解決不少事。
像他們陸家村,整個村的經濟都給帶動起來。
每天賺著錢,村民的收入能得到很大的提升,相應地,村里未婚男女嫁娶都變得特別搶手。
還有他爸這個村長,今年也有很大希望評先進。
再就是鎮上,領導給廠里安排了正式工名額,剩下的都是臨時工。
雖說臨時工的工資不高,可收入穩定,搶破腦袋地往廠里安排人。
一個廠子,帶動不僅是一個村的經濟,媳婦兒憑一己之力,讓更多的家庭能買得起糧,吃得上頓飽飯。
雖說救死扶傷的大夫很受人敬佩,可媳婦兒的能力也絕對不能埋沒。
「這事我還得回去問問她的意見,她還懷著孕,又是大冬天,醫院離家屬院這邊走路得二十多分鐘呢,來回奔波太辛苦。
反正也不是非得我媳婦兒上班,這事不著急。」陸時野跟韓戰說完就擺擺手走了。
他還趕著回家看媳婦兒呢,誰還搭理他啊。
被嫌棄的韓戰:……
陸時野回來的時候,恰巧碰到隔壁八卦完回來的葛慧蘭。
看到陸時野,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哎呦,陸營長回來了,你可真是娶回來好本事的媳婦兒呢!」
葛慧蘭看到他,頓時陰陽怪氣起來。
陸時野原本不想理她,以前就聽說過葛慧蘭的性子,可他一直不住家屬院,所以也沒咋放心上。
誰知道安排住房,竟然會跟葛慧蘭家挨的近。
她這是……昨天上門沒占到便宜,所以心裡窩著火故意找茬?
見陸時野半晌沒追問,葛慧蘭暗罵他不知好歹,繼續道:「真不是我說,陸營長你可得好好管管你媳婦兒,這剛來隨軍,就一副小布爾喬亞的做派,奶粉,麥乳精,雞,雞蛋,紅糖,米麵……
這麼多好東西得花多少錢,家裡就是有金山銀山也不夠這麼糟蹋。
她半點苦都不吃,就剛剛她還拿東西賄賂小劉幫她幹活,這不是享樂主義是什麼。
真不是我多嘴,陸營長,這樣的敗家媳婦兒,你真該好好管教,不然還得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程語楠剛好出來,聽見她的挑唆,內心突突的狂跳。
昨天牛嬸子說的沒錯,這個葛慧蘭可真是個攪屎棍。
一轉眼就在背後搬弄她的是非。
今天要是由著她搬弄是非,整個家屬院還真當她是好柿子,能隨意拿捏呢。
程語楠走出來就笑道:「葛慧蘭同志,我還真不知道,我們家有這麼好,竟然讓你眼巴巴的盯上,連我今天買什麼回來都一清二楚。
不過你可能眼神不太好,你口中說的那些好東西,都是別人送過來感謝我的謝禮,至於我跟善水村同志能換的東西,也就是些白菜蘿蔔還有山貨藥材。
我剛過來,不添置菜跟米麵難道要喝西北風過活。
今天小劉主動幫忙,不過是看我懷著身孕提那麼重的麻袋不方便,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享樂主義呢!
我怎麼想都不明白,就剛剛我恍然大悟了。
昨天我家燉肉,葛慧蘭同志來我們家借,我沒借給她,所以她這是懷恨在心,才故意來我們家盯梢。
我是文城來的,我在城裡住了十九年,就沒聽說過誰家能借肉的,昨天真是找到拉屁股開眼了。
當然,我也跟葛慧蘭同志學到了精髓呢,那葛慧蘭同志,你要是哪天割了肉,也借我們兩斤唄,等我買肉了再還你也是一樣。」
聽見動靜又走出來兩個看熱鬧的軍嫂,他們聽著程語楠陰陽人的話都捂嘴偷笑,心裡覺得特別解恨。
這個葛慧蘭,仗著來軍屬院的時間比他們早,隔三差五就欺上門。
之前他們剛來麵皮薄,不知道葛慧蘭是占便宜沒夠的人,所以借過兩回。
後來再沒見她還過,就懂了。
可他們家兩個兒子是真可恨,就是放在院子裡的柴火,都得被偷上幾根,小孩子在外頭玩兒,手裡拿塊糖或是桃酥,都得被他們掰個大半。
這葛慧蘭也是真心狠,到飯點把孩子趕出家門,聞著誰家吃肉,那一準被盯上。
這種噁心人的行為,真的太可恨了。
倒是沒想到這陸營長媳婦兒,看著嬌嬌軟軟的,說出來的話卻跟刀子似的,半點沒客氣。
「我說葛慧蘭,你這人不光嘴巴毒,心還黑,剛剛我們跟小程一塊去的善水村,村里就那麼屁大點地方,能兌換的東西,整個家屬院都一清二楚,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敗家,難道你們家不吃菜,不吃飯,喝西北風就能飽!
再說,小程也沒花你們家一分錢,用得著你們咸吃蘿蔔淡操心。
有那個屁功夫,還是先管教好你兩個兒子吧,別整天放出來野,弄得別人家都不安生。」牛嬸子剛歸置好東西,就聽見外頭亂糟糟的,出來一看是葛慧蘭在鬧事,頓時出來幫腔。
這是一點沒給葛慧蘭留臉,可以說把她的臉皮都給扯到地上踩。
「姓牛的,這裡有你什麼事,用得著你多管閒事。」葛慧蘭氣得暴跳如雷。
「呵!是不關我什麼事,可你張口就污衊人,還往陸營長軍屬頭上扣帽子,你得知道,污衊人也是犯法的,你要是想去派出所里蹲幾天,就儘管在這裡亂吠。」
別看牛嬸子四十好幾了,她可不是只讀過夜校或者沒上學的文盲,人家可是初中生畢業的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