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誰啊,找陸大哥什麼事?」程語楠一聽就蹙起眉頭。
陸,陸大哥?
還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程語楠毫無徵兆被一聲陸大哥給搞出了一層雞皮疙瘩,眉頭一挑,道:「我是陸時野家屬,你是誰?」
對方被噎了一句,卻語氣不善道:「你有什麼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給我愛人打電話,憑什麼你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人接聽?難道部隊就是這麼隨便的地方嗎?」
程語楠怒了,直接回懟她。
女人臉上有瞬間的慌亂,眼睛不住地往四周咂摸,見還沒人過來繼續道:「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哼!神氣什麼,早晚你會被陸大哥給休……」
還沒叫囂完,就見電話員回來了,立馬掛斷電話。
程語楠沒頭沒腦地聽了一陣,電話這頭就傳來一陣忙音。
部隊這邊,電話員剛剛滿肚子,原本想找人接替一下,恰巧這個是張倩路過,就善解人意的要接替他一會兒。
電話員想著張倩是家屬,離開這會兒也不會有什麼事,就讓對方幫下忙。
幾步路,張倩已經恢復了鎮定的表情。
「張倩同志,真是謝謝你了,剛剛沒人來過電話吧?」
張倩絲毫不見慌亂地說謊道:「沒有,就這麼幾分鐘能有誰打電話,那沒事我就先走了。」
對於程語楠打來的電話,她隻字未提。
「唉好!麻煩你了!」電話員特別感激地道謝。
走路電話室的張倩撇撇嘴,她才不會告訴陸時野,他家屬來電話的事。
她得快點回家,趕緊給陸營燉個湯送去。
這次如果不是陸時野救她,她恐怕就死在來的路上了。
當時她只感覺陸時野是那麼的高大,宛如天神降臨一般,救她出了火坑。
陸時野的側臉剛毅,線條分明,他的臂膀是那麼的有力量,她想依靠一輩子。
至於陸時野鄉下的媳婦兒……
切!一個土包子又怎麼能跟她比,她有工作,樣貌雖然一般可身段好啊,等陸時野感受到她的好,肯定會跟那個土包子離婚,娶她。
張倩越想腳步走的越快,以前她還稀罕小白臉跟知識分子,覺得只有那樣的男人才配的上她。
可打從這次被劫持,小白臉把她推給被壞人,差點當成活靶子,她就想明白了。
小白臉什麼的,都是中看不中用的。
嫁人還是得找個能靠得住有真本事的男人,而陸時野救了她的命。
不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嘛……嗯!她覺得她這樣沒錯。
而訓練場上。
「都是吃閒飯等著長膘的嘛,才跳了一百個就成這樣,還有沒有點男人的樣子?給我跳,最後三名今晚加跑十圈!」
訓練場上,陸時野正黑著臉,吊著一隻胳膊,對剛入伍的新兵蛋子進行魔鬼訓練。
一群新兵敢怒不敢言。
這他娘的誰來告訴他們!怎麼就碰到這麼個魔鬼!
他們私底下打聽了,這魔鬼教官可不是一般人,年年大比都是第一,人送兵王的稱號。
之前來巡查的領導還表示,能讓陸營訓練他們,他們有福了。
屁的福氣,才第二天,他們全體倒地不起。
可倒了沒用,只要有口氣就得練。
才三天,他們的身體素質確實得了極大的提升!
只能說人家有本事有能力,不服不行。
現在還能怎麼辦?
抱頭繼續蛙跳吧。
「我說陸哥,你這多少帶了點私人恩怨,不就是沒給你批假期嘛,別真把這些貓崽子給練廢了。」陳年傷得比陸時野還慘,胳膊跟肩膀都綁著繃帶。
「這麼點強度就廢了,說明他們不適合待在部隊,趁早回家奶孩子,也免得把命丟在這兒。」陸時野冷淡地撇他一眼繼續道:
「還有,啥叫私人恩怨?當年我們訓練的強度可比這多一倍,我這是在教他們活命。」
陳年:「……」無話可說。
「陸哥,你隨軍申請通過了沒有?小嫂子那邊,你跟她聯繫了沒有?」
他們這趟出去快兩月才回來,中途又不能跟任何人聯繫,小嫂子肯定得擔心了。
「沒!」
提到這事陸時野就咬牙。
他剛回來就打了隨軍申請,在醫院養了幾天,團長竟然給他安排這麼個任務。
不把新兵訓練出來,他的隨軍申請就地落後,連他請假也給駁回了。
他娘的!這群新兵來的真是趕時候。
害他沒辦法回家抱媳婦兒,他沒怨念才怪。
之所以沒跟媳婦兒聯繫,也是因為他前天才從醫院回來,直接安排來訓練場。
訓練到後半夜,這個點打電話,別人也不會幫著去村里喊人。
所以他到今天都沒來得及跟媳婦兒說上話。
「小嫂子不會怪你吧?哎呦陸哥,要不我在這裡幫你看著,你趕緊給小嫂子去個電話,告訴她你回來了!」
陳年是見過程語楠的,自然知道小嫂子有多好,陸哥怕是心裡惦記得厲害。
他作為好兄弟,怎麼也得幫陸哥一把。
對於這個提議,陸時野很心動,而且……
陸時野上下掃了陳年一眼,然後……
「你這傷……恢復得怎麼樣了?」
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關心。
陳年還以為陸時野是真擔心他的傷,心裡美滋滋,「沒什麼大問題,醫生交代過幾天去換藥,到時候再做個檢查,你還不知道我嗎,這傷也就看著嚴重。」
「嗯!」扛造就行。
坑起來沒那麼內疚。
「那你也別在這裡瞎晃悠了,趕緊回去躺著休息,等中午休息時,我再去打電話。」
陳年感動得一塌糊塗。
陸哥果然是關心他的。
「行陸哥,那我先回去了!」陳年還沉浸在陸時野的關心中,完全沒發現他眼底的那抹精光。
陸時野轉頭,繼續面容嚴肅指導著新兵蛋子如何發力,如何才能有效的訓練,避免受傷。
「解散!」
宛如仙樂的聲音,讓一群新兵嗷嗷地往食堂沖。
而陸時野則大步地往領導辦公室那邊去。
等陳年懷揣著高興地吃完飯,就被喊去了領導辦公室。
再出來,臉上哪裡還有半點高興,黑得都快滴出墨汁來。
陸哥太可惡了,他說怎麼這麼關心他的傷,感情是在算計他。
虧他剛剛還幸災樂禍,現在……想哭!
呸!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