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野離開快兩個月了，要真是懷上，差不多是他走之前懷上的。
算算日子，程語楠還有點小尷尬。
這……這……
想想陸時野那折騰的勁頭，臉紅。
程語楠是不知道馬秀蓮跟陸時野說的那些話，不然會更尷尬。
畢竟，陸時野那段時間在床上表現的真是挺給力的，她都險些招架不住。
心裡有了猜測程語楠就把手搭在了手腕上。
畢竟自己給自己把脈，程語楠擔心看得不准，決定等會兒帶點東西去牛棚那邊，讓董文華幫她看看。
不過一想到懷孕，還異常激動。
最近一直忙也沒顧上他們，從空間裡掏出了一袋糕點，半斤紅糖，一籃子雞蛋，還不忘給添上一隻宰殺過的大肥雞。
原本想直接給他們滷雞，無奈她昨晚沒放進空間裡，這才現殺了一隻。
提著東西是從後門走的，所以一路上也沒碰到外人。
等到了牛棚，董文華還沒去上工。
「秋伯母，我來看你們了！」
「嘿你個丫頭，都好幾天沒過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們兩個老疙瘩拋腦後根去了呢。」秋顏氣鼓鼓地瞪她。
「嗯，最近有點忙，所以住到鎮上，今天有事這才回村，這是我給你們二老帶的。」
秋顏一看這麼多好東西，嘴上嘟囔，手卻快速接過去，「算你個丫頭還有點良心，這還差不多。」
一溜煙就跑回屋裡，將東西藏好。
董文華看著她笑了笑，「程丫頭來了，你伯母她還是挺擔心你的，這幾天都拐著彎跟人打聽你家的消息呢。」
也怕他們的關係被人發現會連累她。
「嗯，師伯放心，我沒怪伯母。」
她也能看出來，秋顏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而且她的身世也不簡單，雖然她現在的言行有些粗魯，甚至不好相處，可她偶爾流露出來的一些行為舉止，可都自帶貴氣。
像她的頭髮，不管什麼時候都是梳理得一絲不苟，衣服雖然打著補丁，卻又漿洗得乾淨整潔，端坐的時候，還會下意識地盪一下褲腿，吃飯筷子從來不跟碗發出碰撞的聲響，雖然吃得很快卻不顯粗魯。
還有，上次她沏茶的動作，那套的動作都特別賞心悅目。
那是刻印在骨子裡的東西。
也只有大家閨女才能學的東西。
至於她為何會變成這樣尖銳又斤斤計較的模樣，想來這幾年他們經歷過不少事。
「這個時候過來是醫術上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嗎？」董文華問道。
「沒有，我是想麻煩師伯幫我把個脈。」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董文華正色道，手已經伸向程語楠的脈搏。
「哼哼！這丫頭應該是來給咱們送喜訊的！」秋顏走出來站到董文華背後，目光掃到程語楠的肚子，欣喜又沉痛，瞬間又恢復清明。
轉變得太快，快得讓人捕捉不到。
可程語楠就在她對面，目光恰巧跟她對上。
自然也沒錯過她眼底的哀傷。
看來秋顏也是有屬於她的故事。
董文華：送喜訊？
目光也看向了她的腹部，嘴角勾起，露出淺淺的喜色，手指落在脈搏處，細細地把起了脈。
大約十分鐘左右，董文華一臉笑容地收回手，「嗯，確實是懷孕，快兩個月了，這段時間有些操勞，不過不用喝藥，回去好好養養就行。
平時也多注意，別太辛苦，你胎還沒坐穩，提重的東西，或者彎腰什麼的，都得格外注意，還有……」
董文華絮絮叨叨說了不少，程語楠也沒覺得煩，她兩輩子身邊都沒什麼親人，所以對於懷孕該注意的事還真不知，所以聽得特別認真。
「行了，你個大男人哪兒說得細緻，還是我來說吧。」秋顏將董文華從凳子上薅到一邊，坐到程語楠對面，然後也跟著交代起來。
還別說果然還是女人對這方面懂得更多，秋顏說得事無巨細，程語楠很感激。
「謝謝秋伯母，我會照顧好自己。」
秋顏彆扭的小脾氣又上來了，繃著臉道：「哼！我才不是擔心你，我，我只是看在你送這麼多好東西給我份上，我才對你好點！你別多想。」
說完還傲嬌地輕哼一聲，看天看地，就是不肯跟程語楠對視。
「嗯，我知道秋伯母是關心我的！」
「你……哼！真給自己臉上貼金，一個月後，別忘記再給我送點糕點過來，我愛吃！敢不買，哼！我就給你師父寫信告狀。」秋顏說完就回了屋，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感覺。
程語楠「噗」地笑出聲，突然蓋特到了她的可愛。
離開前，還跟賀老的聲招呼。
現在賀老咳疾好了，又有孫子在身邊照顧，吃好睡好，面色紅潤，比之前都年輕了好幾歲。
看來今年冬天不怕他熬不過去了，明年開春就能迎來他的曙光，真不錯。
今天還有要緊的事要忙，程語楠走在回去的路上，手不自覺撫摸上肚子，唇角不自覺上揚，臉上的溫柔擋都擋不住。
在這個年代，她要當媽媽了！
要有個跟她血脈相連的小傢伙，將來奶聲奶氣喊她媽媽，喊陸時野爸爸。
光想想那個畫面，程語楠心裡就溢滿了幸福感。
因為走得大路，路上有人碰到她，還會跟她打招呼。
「是程知青啊！程知青好早啊！怎麼沒去上班？」
「程知青一大清早去哪兒了？看著很高興的樣子，看來是遇到好事了。」
「我聽說程知青現在是加工廠廠長了，嘖嘖！沒想到啊小野那小子還娶了個金鳳凰回家。」
「誰說不是呢，我就沒見過像程知青這麼能耐的人！」
「程知青，我聽說楊茹跟小翠他們都是臨時工了！可真厲害。」
「哎呦，可惜我們家沒縫紉機，不然我也能進城當工人了！」
「就你！怕是你想去，人家程知青都看不上。」
「就是，就你那十根胡蘿蔔，別說衣服，補個補丁都得漏洞，還是別丟人了。」
「賴三媳婦兒，你亂放什麼狗屁呢，我跟你拼了！」
「來啊，誰怕誰啊！」
……
兩方人馬絲毫不示弱，薅頭髮，掐大腿，摳鼻孔，煽巴掌，好傢夥，那戰鬥力，可真是有兩把刷子。
程語楠可沒忘記她剛懷上，得離他們遠點，免得被殃及。
「行了嬸子們，快別打了！馬上得上工了，打傷了就耽誤上工賺工分，我就是出門逛了逛，先回去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