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有個活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干?

  喪事按部就班地走著,裴建輝在張香雲的帶領下,小大人一般迎接著族裡的來客,有心疼他們的族裡長輩們都一塊零一分、兩塊零一分的打禮。

  裴青山直接隨了五塊零一分。

  這已經是最高的了。

  他家占了一個族長,一個大隊長,照顧著族人一些也說得過去。

  兄弟幾人考慮到她們母子三人以後還要生活,族人打禮的那些錢都沒動,裴遠征更是在葬禮之後就把那三千多塊錢像燙手山芋一樣給了裴青楊。

  十塊錢的大團結一捆一捆的紮起來,足足三捆,厚厚的,但凡換個人都抵不住這個誘惑。

  可裴青楊是誰?

  他跟著裴遠征一個月就好幾十,吳蘭花跟著阮念念一個月也好幾十,他要是敢隨便動這筆錢,他們夫妻倆分分鐘就能失業回家吃自己,而且那三千多塊錢還得吐出來。

  腦子靈活如裴青楊,根本不會犯那個蠢。

  因為這場喪事,裴遠征又在家怠工了幾天,帶著裴青楊一起,無奈裴青剛跟翟立崗輪流補裴遠征的缺。

  關於那天他倆成了的事,不八卦是不可能的。

  只是忙著葬禮一時間也抽不出空來講那麼歡快的事情。

  等到葬禮一結束,學校也開學了,家裡除了裴小丹裴小青兩個小姑娘,其他大孩子都開始了上早七的日子。

  (作者老家那邊是八點上第一節課,七點一十上早自習,早自習四十分鐘,休息十分鐘就上課了,上午十一點四十下課,下午一般是兩點鐘上課,三節課,上到四點半左右下課,星期五下午只有兩節課,三點半左右就能回家,書里就按這個時間來。)

  張香雲每天天不亮就去摘草葉,在六點鐘之前回家給兩個孩子做早飯,然後去上工,一天還能賺七個工分。

  偶爾裴青松會幫她一下,把她的工分做滿。

  黎金花閒不住,每天都去上工,主要是為了不錯過村裡的「大事」,她只聽不說。

  其實裴青松一點都不想黎金花去上工,他一個人可以做出兩個滿工分,大不了分了活他順帶著就去幹了。

  主要是每次黎金花一上工就藉口累了不讓他靠近,可把他委屈得不行。

  吳蘭花是堅決不上工的,反正從她嫁過來,好吃懶做的名聲就已經打出去了。

  她每天跟著阮念念一起套吳杏花的話,就比如現在。

  「杏花,起了啊。」阮念念開了個頭。

  吳杏花兩頰緋紅,點點頭顧不上刷牙洗臉就往灶房裡跑。

  以前常聽人說剛開葷的男人精力足,她也不知道是這麼個足法啊,早知道她就反過來吊裴青剛一段時間了,造孽啊!

  阮念念起完頭,就衝著一早跑來嗑瓜子的吳蘭花使了個眼神,吳蘭花收到。

  跟在吳杏花屁股後頭就進了灶房。

  「死丫頭,你怎麼回事?」吳蘭花拿出姐姐的氣勢來,「人家兩口子是花錢雇了你做事的,一個月五塊錢呢,就是做個飯洗個衣服的事,多少人搶著做,你個死丫頭還不上心點,我跟你說,老四可最討厭拿了錢糊弄人不幹活的人了,回頭你要是被辭了別搞的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吳杏花原本紅著的臉蛋一點點地變白,這些日子過得這麼滋潤,她都快忘記自己是給人打工的了。

  尤其聽到吳蘭花說「被辭了」這幾個字,她急了,「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後一定不這樣了,我就是最近、最近,有些不適應。」

  死丫頭吃得真好,雖然她吃得也不差。

  吳蘭花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我知道你剛結婚,身子會有些吃不消,你們以後早些睡,他就算時間長,也能睡久一些,早上可不能再讓你老闆餓著肚子等你了。」

  「我知道了,姐。」吳杏花虛心受教的模樣。

  看著吳蘭花主動幫她幹活心裡滿滿的感動,有些事想說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吳蘭花可不管那些,她一邊幫忙燒火一邊絮絮叨叨地叮囑吳杏花一些事。

  「這男人啊,結了婚都一樣,過段時間就好了,尤其狼哥現在也不年輕了,在這種事上頭更得節制一些,不然以後身體底子差了怕不好要孩子。」

  吳杏花被她嚇得什麼都說了,「啊?姐,你說真的啊?唉,我也有試過早些睡,可是狼哥他……他每次都能有四五次,而且時間又長,我都感覺好像每次都磨破了皮,上廁所的時候還會刺痛。」

  吳蘭花:……

  老裴家族裡的男人,好像就沒有弱的?

  「你這樣。」吳蘭花開始出餿主意,「這男人啊,乾的活少了,精力就旺盛,你等他每天換完班回來就給他找些事做,什麼想吃野雞讓他去抓啦,還有什麼不舒服讓他去衛生院拿藥,不要赤腳醫生那裡的,就說你不好意思,讓他去衛生院拿……」

  支招是真的在支招,但她該打聽的東西也全部記下了,轉個頭就一字不落地分享給了阮念念,甚至還添油加醋。

  「嘖嘖嘖,戰況激烈的很。」

  阮念念吃完早點,就到院子裡躺著,這是她每天的必修課,曬太陽補鈣,現在不曬曬就容易抽筋。

  就連黎金花都說奇怪,人家都是六七個月肚子大了才腿抽筋,她咋三個多月就開始了?

  擔心她情況的黎金花二話不說又跑去問了赤腳醫生,得了個方子——曬太陽+骨頭湯。

  太陽是早上跟上午曬的,骨頭湯是下午喝的。

  吳杏花也因此多學了個技能。

  阮念念曬著太陽,聽吳蘭花激動地說戰況激烈,捧場地問了一句,「怎麼個激烈法啊?」

  說到激烈,總不會比當初他們在大隊裡借住的時候還猛吧?雖然他們都不提,但是阮念念知道,他們能聽到隔壁的聲音,隔壁就肯定也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這種事說出來也怪不好意思的。

  吳蘭花被捧了下梗,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狼哥剛開葷,特別特別猛,一晚上好幾次,一次都要半個多小時,就算他們七點多回房,估計也得折騰到十一二點睡,讓她六點多鐘就起床確實有些為難她了。」

  說著說著,她還幫吳杏花說了句話。

  阮念念撇了她一眼,「我又沒怪她,稀得你這麼幫她說話,她嫁給了狼哥,以後就也是裴家的媳婦,跟我們都算妯娌,說是花錢雇她幹活,我能真一言不合就炒了她?」

  「炒、炒了她?」

  阮念念解釋,「就是解僱的意思,再說了,我們家遠征,也就是想找個知根知底的靠譜人來照顧我,剛好杏花不想去上工,又方便住家裡,手腳還伶俐,不要她要誰?」

  說的也是。

  「我就是怕她老這樣惹你不開心,畢竟是拿了錢幹活的,總得給你干好,老讓你餓著肚子算怎麼回事。」吳蘭花自己就是這樣的人。

  以前沒分家她偷奸耍滑,就是因為她覺得乾的再多也得不到那麼多,就像裴青柏和張香雲,所以她不願干。

  自從跟著阮念念之後,出的每一分力都會化作工錢,她乾的不要太願意,哪裡還有半分偷奸耍滑的影子?

  現在對吳杏花,她就像要求自己一樣,她老吳家的姑娘,必須要有責任心。

  阮念念一想,也是,她花了錢的,得享受到相應的服務,不能因為太熟了就不好使喚她。

  於是她點點頭,給了吳蘭花一個肯定的眼神,「三嫂,我覺得你說的對,有個活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