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裴青剛給裴遠征代班兩天之後,裴遠征去換他的日子。
兩個大男人都沒在家,裴青楊又是一直跟著裴遠征排班的,李知恩還不方便露面,他們三戶又在山腳下那麼遠的地方,根本沒人去拉架。
阮念念嘆了口氣,「裴青柏是越來越過分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對建輝和小丹的影響太大了,嫂子,你還沒說倆孩子現在怎麼樣了呢?。」
「我這話趕話給忘了,建輝和小丹去找賀輝玩去了,他們都是好孩子啊,弟妹你是不知道,小丹在我家玩的時候都會幫忙掃地餵雞了,一看就是在家裡做慣了的,哎喲,我看著她那么小小個的,心裡別提多不得勁了。」
吳蘭花對這兩個懂事的孩子也很有好感,老是說他們這是選錯了爹媽。
在家裡的時候,裴小青也挺乖巧的,她倒是不會說什麼,就是裴賀輝,一調皮吳蘭花就要念叨他。
大多數時候說的都是,「你看看建輝多懂事,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死猴子?氣死我了!」
裴賀輝自然也不慫她,每次被教育都會回嘴,「那你去養裴建輝啊,你別養我了,我也不給你養老。」
這臭小子不把吳蘭花氣死是不會罷休的,也不知道他哪裡學來那麼多話,那張嘴太招人恨了。
阮念念出門前吳蘭花才剛跟裴賀輝吵了一架,裴賀輝立馬就帶著裴小青下來跟裴小文、裴小麗匯合去找裴小秀了,還說去裴小秀家幹活也不給吳蘭花干。
「三嫂,你也是。」阮念念忍不住說了吳蘭花兩句,「別老在賀輝面前說建輝多好多好,等下把賀輝的叛逆心理激起來了小心他以後跟你不親了。」
吳蘭花雙眼一瞪,「那臭小子他敢?!」
嘴上不饒人,心裡卻還是有些忐忑,想著自家娃沒心沒肺的樣子,也是有些擔心的。
只有李知禮,聽到吳蘭花說裴青柏又在打張香雲,忍不住說了一句:「裴二哥他也太、太……不是男人了,總是打老婆算什麼?窩囊!」
她說完,見阮念念跟吳蘭花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著急地問了一句,「姐,三嫂子,我們不回去嗎?要是二嫂子被裴二哥打死了怎麼辦?」
這丫頭是真的單純。
人家兩口子要干架,她們能怎麼辦?阮念念還是孕婦,難不成讓她一個孕婦去拉架?出了事誰負得起責任?
吳蘭花不贊同地看著她,「你姐還懷著孕呢,傷到你姐了怎麼辦?」
正說著,一群孩子喊叫著跑了回來。
「太好啦!太好啦!」
裴小麗第一個衝進門,看到阮念念和吳蘭花就問,「三嬸四嬸,我媽呢?」
「咋了這是?有啥好事啊?你媽去赤腳醫生那裡問方子去了。」
跟著她進來的裴賀輝趕緊接口,「大好事啊!媽,學校要開學了,大隊長伯伯說後天校長就來了,最遲還有三天,學校一定會開會,我們要去學校上學啦!」
這可真的是大事。
帶著裴小丹和裴小青跟在最後進來的裴建輝見裴賀輝都說完了,就沒有再說話,只是整張臉都是喜悅的,沒開口,表情卻表達了一切。
他肯定還不知道自己爸媽又打起來了,不,是張香雲又挨裴青柏打了。
阮念念在心裡嘆息了一聲,問了他們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學費呢?你們大隊長伯伯有說交多少學費嗎?」
現在可沒有九年義務教育,就算是上小學,也是需要交學費的,不過學費應該也不高,這裡還是ZF扶持的建校點,多多少少會有些補貼,阮念念估計學費最多塊兒八毛的。
問到這個問題,裴賀輝茫然了,他就只聽到說要開學了就激動,根本沒聽到學費的事啊。
還是裴建輝補了一嘴,「說了的,大隊長伯伯說,第一年學費是不用出的,上面補過了,從明年下半年開始,交六毛錢學費,可能等年級高了會漲,具體的還要等校長來了他跟校長再了解一下情況。」
六毛錢啊,那應該還是補貼過的,阮念念記得她們家那邊前兩年小學學費好像就要一塊多的,不過這邊偏山里,學費便宜一些大概也是正常的。
「不貴,咱們家出得起。」吳蘭花趕緊說:「那小青能上學了不?要是能的話,小丹也能去,到時候你們都去學校,可要幫著照顧妹妹們。」
裴賀輝就不喜歡吳蘭花這啥都要問到底的性子,「我們哪裡知道,等開學了去學校問校長唄,走了走了,去玩咯。」
說完,他就又招呼著一群小孩往外跑。
「這臭小子!」吳蘭花被他氣得狠了,卻無可奈何,估計等裴賀輝再大一些她就得掐著自己人中勸自己裴賀輝是親生的了。
李知禮不知道上學對這邊人的意義有多大,她還在擔心張香雲,「表姐,要不我去找一下裴大哥,讓他去拉拉架吧?」
也算她有點進步,沒說讓阮念念跟她一起去找裴青松。
只是到底不行,阮念念剛要說話,吳蘭花就搶在她前頭說了:「不成,知禮,你是大閨女了曉得不?還沒結婚呢,不能隨隨便便自己一個人跑出去找男人,咱們是知道你沒幹什麼,別人不知道啊,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
李知禮是單純,不是不識好歹,被吳蘭花說的小臉通紅,卻沒有再提自己去找裴青松的事。
看來回頭還是得讓李晴多教教她這些事。
陸政委的這兩個兒女都太單純了,兒子一心埋頭科學研究事業,人際交往啥的一點都不管,剛開始來的那天禮數那麼周到只怕還是陸政委提前交代了的。
女兒就更是跟一張白紙一樣,同情心還特別旺盛,這種孩子太容易被人騙了。
阮念念順著吳蘭花的話勸李知禮,「知禮,大嫂應該快回來了,等會讓大嫂幫忙去找大哥去勸勸架吧,他們家的事,唉,咱們也不好管。」
「好、好的。」李知禮懵懂地點頭,感覺自己說的話好像惹得表姐和三嫂子都不開心了,她便閉嘴站在一邊不再說話。
好在黎金花回來的快,她跟赤腳大夫問了方子,說要把車前草連根拔起,去了泥曬乾,把曬乾了的車前草煮水,可以放一點冰糖,吃了可以降燥熱。
她把方子說了,又要跨籃子去拔車前草,吳蘭花攔著她把裴青柏打張香雲的事說了,讓她幫忙去喊裴青松勸勸架。
「打就打唄,又不會打死,咱管啥啊?俺不想俺男人管他們家的事,讓他打吧,打完就消停了。」
那確實,打完了能安靜好幾天,就像阮念念泄火一樣,懟完人能舒坦好幾天。
吳蘭花又說:「我是看著這次打的有點狠了,怕耽誤了念念家裡摘草葉的事。」
「那可不成,他們家拿錢的,俺去找俺男人,讓他拉架去。」黎金花把籃子一放,就出門要去找裴青松回來,出門前還交代一句,「你們可別回去,別打得凶了把四弟妹給誤傷了。」
吳蘭花和李知禮都趕緊答應著。
勸架勸了挺長時間。
阮念念都坐不住了,黎金花和裴青松才回來。
「咋樣了?」吳蘭花問了一句。
阮念念每次都被搶了先,就不開口了,索性認真聽著。
裴青松嘆了口氣,「讓你們嫂子給你們說吧。」
這一看就是情況不太好,但是也不至於到死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