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娟子說完,微微尷尬了一下;
「悠悠,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只是單純的認為,周樂安這麼久以來,在我認為,他的人品還說得過去,只不過我現在還沒有結婚的想法,和他本身並沒有關係。總不能因為我個個人的想法,而讓他名聲受損,那樣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姐,既然你這麼想,我就放心了,那以後如果你們緣分到了,就在一起,我和江澤言也支持你,如果你們緣分沒到,他就算是找了別人,你也別覺得失望,畢竟這一輩子時間還長,總會遇到適合自己的人。」
林娟子聽了林悠悠的話,眉頭並沒有舒展,周樂安是個難得的好男人,條件……也算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可自己……現在是真的害怕婚姻。
不得不說,再好的條件,自己還是害怕嘗試,畢竟,那種生不如死的婚姻狀態實在是太可怕了。
三人才進了家屬院的胡同,林悠悠正準備拿著鑰匙開門,胡同深處卻傳來趙無睿的叫囂聲:
「胡麗影,你個臭娘們兒,你再敢跑一個試試,你看我不打死你!」
緊接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劉慧蘭、林悠悠、林娟子三人聽到聲音同時回頭,看到胡麗影滿身塵土,頭髮凌亂,平時擦得雪白的一張臉,現在正布滿淤青,一隻眼睛也腫得有些睜不開了,還一瘸一拐地從胡同口狼狽地向路邊的方向跑了過來。
不一會兒,胡麗影終於用沒有受傷的那隻眼睛,看到了站在林悠悠家大門前的三人。
那一刻,她腳步一滯,眼神中所有的不甘和屈辱仿佛曆歷在目,又無所隱藏。
可聽著身後趙無睿的叫罵聲臨近,她在無暇顧及眼前三人的想法,只能拖著疲憊又酸疼的身子,拼命地往家屬院外奔跑。
胡麗影以前從來不知道,原來,被打,太疼了。
可是還沒等胡麗影跑出去多遠,就被趙無睿給追上了。
趙無睿一腳把胡麗影踹倒在地,還狠狠地薅住了她的頭髮。
趙無睿回頭,看到林悠悠家門前,目瞪口呆的三個女人。
這一個來月,他不是大白天的就遇到鬼,就是各種倒霉事兒層出不窮,現在,只要看到這個邪性的女人就渾身上下的不舒服。
可對江澤言這個賊溜溜的小媳婦兒又毫無辦法。
無奈,看著倒在地上,一臉倒霉相的胡麗影,上去就給了她狠狠的一巴掌。
「媽的,之前往外攆你,你一天要死要活的賴在我家不走,如今,把我爸沒了權勢,又挨了我幾腳,就想跑了是吧?你以為我們老趙家的門,是你這個賤貨想進就進,想出就能出的是嗎?馬上他媽的給我滾回家裡,我媽讓你幹什麼,你就給老子老老實實的幹什麼,要不然,老子讓你知道知道疼字怎麼寫的。」
胡麗影被趙無睿打得渾身是傷,只要聽到他說話,就本能的瑟瑟發抖,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可跟在趙無睿身後離開的時候,眼角的餘光,還是看到了那三個女人眼裡鄙夷又有些幸災樂禍的目光。
恨意在胡麗影心中翻滾,可……又無可奈何。
她本來是這個大院裡,最漂亮,最省心的小媳婦兒。
周樂安從來都對她言聽計從,她每天除了收拾一下屋子,甚至連飯都不用做。
可現在,大院裡最耀眼的變成了林悠悠,人緣最好的變成了劉慧蘭,就連林悠悠那個鄉下來的表姐,也成了大院裡未婚的老少爺們,茶餘飯後思慕的對象。
她好恨啊!
這一切,好像都是從林悠悠這個女人,嫁進大院以後,才開始一點點發生變化的!
林悠悠這個賤人固然可恨,可林娟子這個狐狸精,最近似乎還和周樂安勾搭上了,要不然,她何至於,連挨打都沒有地方躲藏,連最後一點後路都沒有了。
直到胡麗影和趙無睿的身影徹底走出胡同,林娟子才恍然回神:
「這……胡麗影不是一向把趙無睿誇獎得天上有,地下沒的,如今,怎麼會,被打得那麼慘?」
劉慧蘭撇撇嘴說道:
「這不就是當初她婚內出軌,拼命求來的好日子嗎?跟周樂安過的時候,恨不得十指不沾陽春水,還整天抱怨。如今的日子,她也算得償所願了,不用可憐她,她這是活該!」
林悠悠見慣了這種醜惡的人性,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悠然自得地打開自己家的大門。
林娟子的神色有片刻的黯然:
「嫂子,沒事,我就是忽然看到有人被打,想到了我曾經過的那些日子,那時候的我,可能在別人眼裡,也是個不知道自救的可憐蟲!」
劉慧蘭擺了擺手說道:
「娟子,這麼長時間了,你怎麼還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你和胡麗影的情況能一樣嗎?她這是自己放著好日子不過,偏偏找趙無睿這麼個,滿大院獨一份的渾蛋,即使是天天挨打,也是她自作自受。就知道欺負周樂安這種老實本分的男人,沒準啊,就是她沒那享福的命,遭到報應了呢!」
「不過,也不知道這胡麗影,會不會因為天天挨打,而在回過頭去找周樂安複合了。」
林悠悠不等林娟子接話,就說道:
「不知道,這種事除了當事人,別人真的沒法判斷。不過,姐,如果周樂安真的會和胡麗影這種女人接著過日子,也就直接證明了優柔寡斷的男人真的靠不住,到時候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也不見得不是好事。」
劉慧蘭聽完林悠悠的話,也覺得她說得在理,可想到另一種可能性,又不自覺地問道:
「那如果,周樂安這次不會在搭理胡麗影呢?」
「嫂子,你竟問那些傻問題,如果周樂安這次,真的不會和胡麗影妥協,而他又是對我姐真心實意的,那如果我姐有想再婚想法的時候,又覺得他這個人還不錯,值得她託付終身,就優先考慮他唄!」
林娟子聽到二人毫不顧忌她在場,直接議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們倆……有些過分了啊,總是拿我打趣兒,這事兒……以後可別再說了,尤其是當著周樂安的面。那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