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晚會上的風采一直持續了很久。
周以橙復工後,一整天都在聽別人說這個唱歌好聽,那個跳舞好看。
最矚目的,還屬沈玉嬌。
「真跟天鵝一樣。」
「聽說她還會跳拉丁!」
「傷風敗俗,穿那麼短的裙子,褲頭都看得到!」也有人說。
「就是,天天勾引這個勾引那個,把梨子溝攪得天翻地覆!」
「這就是你們思想迂腐,保守封建了吧,人家城裡人都這樣!」
「怎樣?那李君言不也是城裡的?還是京里的官家子弟呢,人家怎麼就知禮數懂禮節,從不干越矩的事兒。」
說話的劉銀榮被旁的人一懟,一下看到剛剛進辦公室的周以橙,不由得訕訕一笑,又虛張聲勢道。
「這有什麼好避諱的,周橙子跟李君言之間清清白白什麼都沒有,咱們越是背著說,才叫有什麼呢,是吧橙子。」
周以橙連連點頭。
「要我說,周橙子才是咱們梨子溝的女性標杆,沈玉嬌能比嗎,我看了她都煩。」劉銀榮也不是無緣無故對沈玉嬌那麼大敵意的,主要是自從沈玉嬌跳了那個芭蕾舞之後,自家兒子老公全被她迷的五迷三道,天天到巷子口偷看她,這不是笑話麼!偏偏她又不好說,只能暗罵沈玉嬌。
「劉姐,別這麼說,我實在愧不敢當,我都是做的自己分內的事兒,沒那麼偉大,您也別給我戴高帽子,不然以後工作都不好做了。」周以橙笑,她也慢慢學會了圓滑。
這話一出,大家都跟著笑。
「不說了不說了,咱們開始工作!」
周以橙突然發現了圓滑的好處,有時候,是真的更省事。
上午快下班的時候,萬紅召集了幾個人,就即將召開的女性講壇做準備工作。
大家各抒己見,最後統一觀點,先從「自立自強」這個主題講起。
第一期,就由周以橙開講。
會議結束之後,周以橙看到好久不見的沈玉嬌。
她已經心如止水,見她過來,兩人風平浪靜地打了個招呼。
「你前男友回來了你知道嗎?」沈玉嬌忽然道。
「???」周以橙莫名其妙看著她。
「李君言啊,不是,你們真沒在一起過啊。」沈玉嬌吃驚,她這幾天住在村長家裡,每天跟李君言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確實覺得他還不錯,周以橙看上他,也十分正常,不過就是太裝了,還是程北好。
「說完了?」周以橙問。
沈玉嬌吃癟,兀自走了。
走了兩步,又倒退回來,目光帶著一絲探究。
「你知道嗎?你那個好朋友許霜喜歡李君言呢,你說之前那個謠言,是誰傳的呀?」
周以橙心頭一跳,倏地看向她。
「你都知道什麼?」
「我什麼也不知道,只是推測,你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就像我現在真的喜歡上了程北,保不齊會做出什麼舉動哦。」沈玉嬌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
聽見她這麼說,周以橙反倒沒那麼憤怒。
若是沈玉嬌執意想玩玩,她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但她說她真喜歡上了程北,她會視沈玉嬌為一個可敬的對手。
「下三濫的你敢做,我就敢用到你身上,其他的,十八般武藝,隨意你用。」周以橙道。
「你這是答應跟我公平競爭了嗎?」沈玉嬌欣喜。
「也不算公平競爭吧,畢竟我跟程北結婚幾個月了,你充其量算個小三,給我們的生活增加調味劑而已。」周以橙並未將她放在眼裡。
只是聽到她說真的喜歡程北,高看了她一眼而已。
沈玉嬌臉色一白,但也知道她說的對的。
「不公平,一點也不公平,我只是遲來了一點而已,程北是個傻子,他懂什麼,要是跟他結婚的是我,我們也會很幸福。」
「可我就是比你先來啊。」周以橙微眯雙眸,漫不經心道。
「勸你趁早去喜歡別人,程北要是多看你一眼,算我輸。」
「你!」沈玉嬌氣得跺腳。
周以橙施施然走了。
但她說的話,還是留在了她心裡。
也不是沒有危機感。
她也怕程北恢復正常之後,有了自我意識,就不再以她為中心,甚至不會再喜歡她。
可能怎麼辦。
就算是打口仗,她也不能輸啊。
她不能輸掉程北。
她已經,很喜歡程北了啊。
要是程北好了以後不再喜歡她……
周以橙本來想大度一點祝他去追尋自己的幸福,可是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行。
他要是敢變心,她就要把他這個瓜強扭下來。
周以橙回家的路上下起了小雨。
回去之後,程北正在房裡換濕掉的衣服。
聽見動靜,轉過身來,立馬就沖她笑。
「媳婦!」
周以橙上下掃了他一眼,突然就想把他就地正法。
她氣沖沖捧住他的臉,一陣搓揉。
「你還挺招人!」
程北傻笑。
「我跟你說的話你都記住沒有?」周以橙又問。
「什麼話?」程北問。
「不准跟沈玉嬌說話,也不准看她!」周以橙瞪他。
「都記住了!」程北連忙道。
「奧。」周以橙鬆開手,也想換衣服。
程北一把摟住她,親了上去,他都忍了好久了。
媳婦一回來就想親她的,但她在說話,他不能打斷媳婦說話。
現在她說完了,他終於可以親她了。
周以橙今天很放縱。
程北想幹的事,都縱著他做了。
「程北,還有更舒服的,你想不想?」周以橙抱住他輕聲問。
「更舒服的?」程北想像不出來。
周以橙想了一會兒,心裡有點悵然。
「還是等你好了以後再說吧。」
「嗯!」程北聽媳婦的,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
下午,雨停。
濕潤的田地不適合做工,很多人都在互相串門。
但辦公室里的事還得做。
周以橙正在記載前些天她們處理的一些事情,突然就想到沈玉嬌說的話。
許霜喜歡李君言,她還暗示之前的謠言可能是許霜傳的。
周以橙其實一直特別想找出那個最初傳謠的人,這對她而言必定是恨她入骨的敵人,不把敵人解決了,她寢食難安。
最近的生活,雖然表面上一直風平浪靜,但她背地裡一直在暗暗調查,只是當初說那件事的人太多了,她根本無從下手。
許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