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彤先是一驚,隨後堅定地點頭。
「好,這個消息太大了,是特別重要的情報,我立馬就回去上報給萬主任。」
「嗯!」張夢夢心裡也激動不已,期待這一天快點到來,這種被人嫌棄的苦日子,她實在過不下去了。
兩人又隨意聊了一會兒,張夢夢繼續下田做工,佟彤原路返回。
一直站在涼棚後的周以橙也從小路返回。
回到辦公室以後,周以橙無比感謝得看向佟彤。
她太有聰明了,邏輯縝密,利用張夢夢想要擺脫惡名的心理,不斷讓張夢夢說出真相,不僅如此,還直接馬到成功,讓她同意出來作證。
「你做的比我好太多了。」周以橙由衷的覺得她需要向佟彤學習。
她脾氣太躁了,總是不服就干,氣是出了,人也懲罰了,可也導致很多局面不再利於自己。
佟彤充滿智慧,將自己溫柔的優點放大到極致,任何人都不排斥與她接觸,所以她手裡的消息也往往是最多的,做起事來,也總是事半功倍。
「你別這麼誇我,這也是根據不同的事情來的,比如那天在陳大娘家裡,她的兩個兒媳又吵又打,我就完全幫不上忙,我就連出聲,她們都聽不到我說話。」佟彤不好意思地摸頭髮。
「所以說啊,你們兩個缺一不可,佟彤擅長應對苦大愁深,周橙子擅長應對潑皮無賴。」萬紅聽到,出來笑著說道。
佟彤立馬向她說了剛剛跟張夢夢的交談情況。
「這敢情好,我上午也給市婦聯寫了一封信,說明了情況,希望得到幫助。」萬紅道。
「萬主任,佟彤,真的太感謝你們了。」周以橙感動不已,她本以為這一次只能靠自己抹黑過河,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幫她。
「這是你姐姐的事,可也是我們婦女辦的職責所在呀,女性權益需要維護,像梨子溝這種落後封建環境之下的女性權益更需要維護,我們一定要打贏這一場仗,讓所有女人都看到我們的努力和社會的進步,讓她們從今以後不懼再說出自己的遭遇。」萬紅的眼裡都是堅定。
「萬主任,您這一路走來,肯定不容易。」周以橙無法想像。
「這是我肩負的責任使命,沒有什麼容不容易的。」萬紅笑笑,對於過往的艱辛隻字不提。
這一次,大家都在為這件事努力。
這好像已經不僅僅是周以桃的事,更是標誌著梨子溝進步的一件事,很多男人也參與進來。
有的提供侵犯者名單,有的去西子村找當初余雷聯繫的惡霸。
……
余雷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突然變成這樣。
他原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中,就算他告訴周以橙他們真相又怎樣?
可他們居然不知羞恥,不顧臉面,告訴別人他在婚前強姦了周以桃。
他們怎麼會?怎麼敢的!
「媽的,看以後有哪個男人敢要她!不要臉的逼玩意兒!」余雷在家裡破口大罵。
「老子今天晚上就去周家把她拖出來用皮帶抽死完事兒!」
「抽什麼,他們可是要抓你去坐牢!我們不會也受到牽連吧!」余雷在家中排行老二,說這話的是大哥余鵬。
話音一落,其他兄弟姐妹紛紛害怕不已。
「怕什麼!當初我能把周以桃娶回來!現在就能把讓她再次乖乖回來!」余雷一看他們那恐慌的表情就心頭煩躁。
他桌子一拍,大步出了門,往二隊去了。
余鵬想要跟去,被她媳婦狠狠攔住。
「不許去!你是不知道現在外面對他什麼態度,就他還不信邪!待會兒被打了,你們一個也不許幫!」
余雷母親揚聲道。
「誰被打?周桃子還反了天不成?我看她就是沒被打夠!」
「我看你們是認不清形勢!」大嫂氣呼呼道。
「隨你們便吧!周以桃不是要離婚嗎,大不了我也跟她一起離!這個家,我也待夠了!」
余母和余鵬立馬瞪過去。
「你也欠打?!」
「你們還敢打我?是忘了我哥哥家就在隔壁吧!」大嫂氣急敗壞跑出去,還沒出余家的門就大聲嚷嚷。
「哥!哥,余鵬和他媽要打我!」
大嫂一家立馬跑了出來。
余家頓時一片烏煙瘴氣。
余雷還在去往二隊的路上。
這會兒正是傍晚,村民吃完晚飯出來散步閒聊。
道上都是人,一個個看見他,紛紛指指點點。
「強姦犯!強姦犯!」有小孩跑過去,指著他的鼻子罵。
「你個小雜種!敢罵老子?信不信老子掐死你!」余雷火更大了,當即就要去抓小孩。
小孩的大人連忙出來。
「你敢打!活該你媳婦要跟你離婚!你不是人!」
「畜牲!小孩都要下手!」圍觀的村民也開始罵。
「閉嘴!都給老子閉嘴!」余雷遭受千夫所指,他惡狠狠地想抓一個人過來胖揍一頓。
結果大家團結一心,見他有揍人的苗頭,立馬就有更強壯的男人看不下去,直接一腳踹飛。
「你打媳婦,還打小孩!操蛋玩意兒!」
「去死!」
余雷被踹翻在地,圍觀的群眾,不管男女老少,都上去踹一腳才解氣,可他這才僅僅走到五隊。
有人去二隊通報,說余雷想去周家找周以桃算帳。
二隊的漢子們一聽,各個群情激昂,帶著棍棒鐵鍬傢伙什跑來了。
余雷一看這陣仗,尋了個間隙,連忙屁滾尿流的跑了。
一群人在後面追。
余雷第一次,膽子都要嚇破了,這要是被抓住,他恐怕命都沒了!
終於甩開他們,跑到家裡。
一個鐵鍋被擲出來,余雷差點被打到,他昂著脖子吼。
「他媽的,你們也瘋了?!」
屋裡突然衝出來一群人。
余雷嚇一跳,還以為是已經有人先一步跑到他家裡去了。
他連忙就想跑,一看都是大嫂家人,他又習慣性想罵人,但一看對面人數重多,還是硬生生忍了下來。
大嫂收拾了衣物跟著家人走了,這種家庭,她是再也待不下去。
余雷莫名其妙地進了屋,整個屋子,就跟打了仗一樣,比他上回弄的還狠。
余母哭天搶地。
「作孽呀!作孽呀!」
「媽,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余雷不解。
余母一把瞪過去,對他又掐又打。
「就是你!就是你!要不是你天天欺負你媳婦,現在事情會變成這樣?」
「媽!你打的也不少啊!」余雷面對自己老娘的拳頭,也只有躲。
他相當納悶,怎麼連跟他沆瀣一氣的家裡人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