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許霜警惕地看著她,手裡還拿著周以橙給的那盒酥糖。
她對沈玉嬌這種外來的漂亮女人抱有一定的敵意,畢竟在這梨子溝,她和周以橙一向都是第一梯隊的美女。
突然來了個打扮時髦,又長得不錯的漂亮女人,許霜並不是很歡迎。
所以自打她來之後,一直沒過多接觸,端的是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沈玉嬌不知道怎麼回事,非要跟她一起到程家來,現在還問這種事。
許霜很難不懷疑她的目的,難道又是一個嫉妒周以橙的女人?
「我就是好奇,那程北不是傻子嗎?傻子能幹那事兒?」沈玉嬌早看出來許霜並不是那麼保守的人,所以她也不避諱地問出了口。
「傻子怎麼就不行了,人家夫妻倆過得好得很,你少打聽。」許霜蹙眉,她問周以橙的時候都十分的隱晦,這女人居然這麼光天化日之下就問了出來,自從出了之前那事兒,她都怕人聽見。
沈玉嬌沒想到,他們居然是真夫妻。
心裡雖然有點失落,但又微妙般地覺得程北更有趣了。
「怎麼,你想幹嘛?」許霜見沈玉嬌不說話,越發懷疑她到底想幹什麼。
「我告訴你,周以橙可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想對她做什麼,我絕對把你趕出我家去。」
「都是女人,我會對她做什麼?」要做也是對程北做呀,沈玉嬌心裡這樣想著。
「對了,你爸是不是說中秋節的時候,打算和幾個村聯合舉辦一次中秋晚會,怎麼報名參加呀?」
「隊裡會組織的,你急什麼!」許霜看不得她想出風頭這樣兒,拿著酥糖就大步走了。
沈玉嬌扯了扯唇,眸光露出一絲不屑。
……
夜晚。
程北趴在床上,乖乖讓周以橙給他上藥。
她看了看,這都要結痂了,真是恢復得還不錯,真希望他到時候腦子也恢復得這樣快。
治病的事,她已經跟家裡每個人都說了,本以為面對一百多塊的巨額手術費,還有不知道多少錢的術後恢復費用,眾人都會感到為難,並且推脫。
畢竟這對他們而言,真的是一筆從未見過的天價費用。
周以橙都想好了,她只是告訴大家這件事,至於程北的手術費用,她會全權包攬。
但所有人都齊心協力地告訴她,既然能打欠條,他們就拼命干,等到周末的時候,他們都輪流跟著周以橙去市里看看能不能做什麼事,他們都想掙錢給程北付這個手術費。
周以橙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感嘆。
「真是傻人有傻福,別人家裡要是有個傻子,早都放棄了,你媽和哥哥他們,都想你好好的。」
隔壁村有個傻子,她也偶爾見過,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真就跟乞丐一樣,四處討飯吃。
可程北哪怕在她沒到這個家來之前,他都被程家每個人照顧得妥妥噹噹。
白白淨淨的臉,乾乾淨淨的寸頭,衣服上甚至連一滴油漬都沒有。
「傻人有傻福。」程北慢吞吞重複她的話,笑著道。
「大家都這麼說。」
「笨蛋。」周以橙笑,哪有自己叫自己傻子的。
程北轉過來。
周以橙嚇一跳。
「你小心點,不要碰到傷口。」
程北抓住她的手,眸子裡帶有渴求。
「媳婦,我想。」
周以橙一噎,她剛剛明明什麼都沒幹,怎麼就想了!
男人的腦子到底都是長的,是不是不管正不正常,只要弄了一次,就光想著這事兒了。
周以橙想抽回手。
「在醫院,你說,等你出院了,我就幫你。」程北雖然不會用自己的語言總結她的話,但他記憶力好,完全可以複述她的話。
周以橙只感覺臉跟脖子都發燙。
柴房可不比大伯家那個昏暗的房間。
他們柴房的窗戶只有個完全透光的布帘子,月光灑進來。
周以橙能清清楚楚看見程北的模樣。
她停頓半晌的間隙,程北都已經麻溜地把衣服脫了。
「媳婦。」他朝她蹭,語氣儘是撒嬌。
周以橙只感覺自己的心臟在滿是絨毛的柔軟地毯里滾了一圈。
她還是沒說話,好像無論說什麼,都無法解釋她此時的行為。
明明可以嚴厲拒絕的,可還是想說服自己要說話算話。
……
程北已經很會了,他捧著周以橙的臉又親又舔。
他真的好喜歡這樣,喜歡到叫他立刻死掉都願意。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上癮是什麼意思,就已經肝腦塗地的上了癮。
一夜過去,周以橙讓程北自己出去洗床單。
趙春華看見,高興得不行。
「兒子,你得多疼你媳婦知不知道,你別把她弄疼了。」
程北重重點頭。
「我疼媳婦。」
……
下午。
周以橙和程北一起拎著她給周以桃和晴晴買的禮物,去了八隊。
在路上的時候,周以橙心情很好,尤其在一回想她和程北全身上下都掛滿了東西回來的畫面時,就忍不住笑出聲。
他們居然能帶那麼多東西回來!
八隊不好走,但所幸沿路都有大樹庇蔭,又有程北一直在旁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周以橙竟然覺得這條路走得滿心歡喜。
到了八隊以後,大家都熱情地告訴正在田裡幹活的周以桃。
「桃子!你妹妹妹夫來啦!」
周以桃連忙帶著工具出來。
周以橙遠遠看著,她先是一愣,隨後鼻尖一下就酸了。
周以桃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頭頂一塊遮陽布,背上用布條繫著不到三歲的晴晴,手裡拎著鋤頭和桶子。
看見她時,立馬大步走過來。
「姨!小姨!」晴晴都認出了她,趴在媽媽肩頭開心大叫。
周以橙和程北快速跑過去。
都不用周以橙說,程北就把周以桃手裡的東西全部接到了自己手裡。
周以橙想抱過晴晴,讓周以桃休息一下。
周以桃攔住,把布條一解,就把晴晴放了下來。
「在田裡把晴晴背著是怕她到處亂跑,八隊到處都是河,每年淹死的小孩很多,這會兒我看著她,就可以讓她自己走了。」周以桃笑,然後把頭上的布扯下來擦汗。
「姐夫在幹什麼,為什麼姐夫不帶孩子?都讓你一個人管。」周以橙心裡非常不舒服。
「男人大手大腳,我不放心,你別多想。」周以桃笑笑,拉著她的手往家裡走。
還沒走近,就見已經回家的余雷正調戲隔壁剛過門,這會兒在晾衣服的小媳婦。
「你都穿什麼老太太的褲頭款式?這麼丑?」
小媳婦聞言,狠狠瞪過去,一張臉紅透了,把剛晾的衣服全都一扯,跑進屋去了。
周以橙深吸一口氣,一把奪過程北手裡的鋤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