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猝不及防的一記猛摔,直接摔到了路中央。¤ (¯´☆✭.¸_)¤ ➅9şℍย𝓧.ςσΜ ¤(_¸.✭☆´¯) ¤
正常行駛的車輛紛紛急剎車,連帶著騎自行車的人也都停了下來,剛才還暢行無阻的馬路,瞬間就亂了秩序,擠成了一團。
「葉黎,葉黎你沒事吧!」林姍姍撥開人群衝到了路中央,半蹲了下來要將葉黎扶起來。
「還好,我沒什麼大事,得虧現在是冬天穿的厚!要是夏天的話,我估計這得擦掉我兩層皮!」葉黎邊說著,撐住林珊的手,正要從地上站起來,腳踝處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疼,她的動作倏然就定在了原地,「我的腳好像……好像崴到了!」
「別急!我來看看!」
「珊珊,我們別擋路,挪到旁邊去看!」
「好!」林珊珊扶著葉黎一瘸一拐地往路邊走,還不忘了跟路上的行人們說聲抱歉,「真是不好意思,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好在路上的行人們剛才都看到了事情的發生,沒有人責備葉黎剛才占用了大家清晨寶貴的上班時間。
林珊珊扶著葉黎來到了廠門口才停了下來,她蹲下身子來,掀開葉黎的褲腿看了一眼,只見她的腳踝處青紫一片,這麼短的時間腫得相思饅頭一樣。
「你的腳傷得厲害的,要不然我帶你去醫院瞧瞧吧?」
葉黎抬起腿,低頭看了一眼,果然腳腫得很厲害,她現在已經可以感覺到疼痛,並且還能感覺到鞋子憋脹的厲害:「好,你陪我去醫院吧,先去給咱們科長請個假吧!」
「那你站在這裡等我吧,我去去就來。」
「好。」
林珊珊一路小跑衝進了廠里,直奔廠辦樓宣傳科去了。
葉黎在原地等她,一雙眼睛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尋找剛才推她的那個人。
她是沒有看到誰推了她,但是她聽到了那聲音,聲音很熟悉,像是袁月琴的。
經過昨晚上丟那暖水瓶那件事,葉黎完全有理由相信剛才就是袁月琴推得她,否則,又有誰能夠帶著這麼大的恨意,在大清早將她推到路中央,險些葬身在車輪子底下呢?
「小葉啊,你沒事吧?剛在在大老遠我們就看你被人給推到了路中央,可把我們給嚇壞了啊!生怕你被那小汽車給軋了!」
「怎麼樣啊?哎呦,你瞧著你這腳都腫成什麼樣了?衣服的袖子也都磨破了!這是誰推得你啊,你認識那人嗎?」
跟葉黎說話的人是車間裡的操作工,平日裡葉黎下車間搜集素材、採訪、寫稿子沒少接觸,前一段時間葉黎經常在車間裡跟著她們學習怎麼織布,一來二去就熟了。
「李姐,那人是從身後推得我,我沒有看到她的臉,不知道是誰推得我!」葉黎說道。
「我看見了!」
「我也看見!我們幾個都看見了!」
「對啊,不光是我們看見了,大傢伙可都看見了呢!是不是啊?」
「對對對!是個女人,長得挺好看,但是臉上被人給撓了,哎呦,撓得那個臉稀巴爛,估計這以後得落疤呢!嘖嘖嘖!」
葉黎一聽這特徵不正是袁月琴嗎?
她今天早上在車上跟人家打了一架,又是抓頭髮,又是撓臉的,鬧騰得很兇,如果不是售票員和司機把她們給分開,估計她現在那張臉已經完全沒辦法看了。
「李姐,那個女人是不是穿著一件灰撲撲的呢子大褂?頭髮燙了捲髮,長度剛剛好到耳朵下面?」
「對!可不就是她?你認識她?」李姐問。
「認識,她們是我們一個院兒里的人!」葉黎不由地攥了攥拳頭,「我跟她之間有些過節,她這是在報復我!」
「哎呦,這可太可怕了。這種人必須得報警抓起來才行,大家都在一個院兒里住著有點磕磕絆絆那不都是正常的嗎?這是有多大的仇恨?竟然能把你往那車輪子底下推!這得虧是沒出事,這要是出了事,可怎麼辦呢?」李姐義憤填膺地說道。
「這是謀殺!」
「對對,這可不就是謀殺?」
一群人圍著葉黎都紛紛替她抱不平。
「如果我去報案的話,你們能夠幫我作證嗎?」葉黎問道。
李姐第一個響亮地回答:「能!咋不能!我們支持你去報案,這種人太可恨了,就得讓她進去接受接受再教育才能出來!」
其他人也紛紛響應:「只要你能用得到我們,我們肯定幫你作證!」
「謝謝李姐,謝謝大家!」
「葉黎,我回來了!」林姍姍跑得氣喘吁吁地回來了,看見車間的一幫女工圍著葉黎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她以為是別人在看熱鬧,就催促她們,「這都快上班了,你們不怕遲到啊?咋還在這兒看熱鬧呢!」
「走走走,咱們趕緊走,可不能讓人給扣了工資!」李姐風風火火的帶著一群人走進了棉紡廠的大門。
「葉黎你的腳比剛才腫得更厲害了,你不能再用這個腳走路了,我背你走吧!」林珊珊蹲下身子來,示意葉黎趴上來,「你可別跟我客氣啊,背你我還是能背動的!」
「辛苦你了珊珊。」葉黎現在的情況也不允許她客氣了,只能是怪怪趴在了林珊珊的後背上,任由她背著她往公交車站台處走。
……
袁月琴頂著一張花貓臉就回到了大雜院裡,時令已經接近十二月份了,天氣已經很是冷了,院裡幾乎沒有什麼人了,一個個都窩在自己的家裡頭曬太陽。
穆大媽坐在床上,兩隻腳伸進被窩裡,上半身靠在床邊上正慢悠悠地給自己的老頭子袁四海織毛圍巾,聽到屋門響,便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起頭往門口望去。
當她看到袁月琴盯著滿臉的傷痕回來的時候,她眼睛瞬間瞪得很大,把手上的毛活兒往旁邊一丟,就從床上跳了下來:「月琴,月琴你這臉是咋了?怎麼成這樣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跟媽說說!」
袁月琴一路上都在繃著情緒,當她看到自己的親媽這一副驚慌著急的樣子,那一瞬間,她的眼淚就像是決了堤的河水洶湧而出:「媽!媽!我闖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