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穆大媽的臉色微微變色:「你們討論什麼呢?」
「討論什麼?」葉黎一笑,「自然是討論她和我丈夫之間日後是不是還會糾纏不清。」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我女兒今兒剛離婚,你們都能說出這種話來!你們這不是欺人太甚嗎?誰?誰說的?」穆大媽生氣地說道。
「她!」
梁大媽和王莎不約而同地指向了蔣大媽。
「這……你們這也太不厚道了。」蔣大媽著急地說道,「我也就是隨口一說,沒有別的意思。」
「我看您不像是沒有那個意思的人。」葉黎說完,目光轉向了袁月琴,「你看見了吧?這個院子裡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你和江勛呢,稍微有個什麼舉動,就會被人在背後說三道四。這舌頭底下壓死人,真的是一點都沒錯。」
葉黎話里的意思,袁月琴聽得明明白白。
「葉黎你放心吧,我和江勛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你們都已經結婚了,我不是那種隨意去摻和別人婚姻的人!」袁月琴當著大家的面說道。
葉黎笑了:「我覺得你也不是那種人。只是這院子裡難免有人的心長歪了,眼睛也不正,更是管不住一張愛搬弄是非的嘴!!我是怕你這麼好的一個人,因為一些行為被人誤會了,再傳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這對你和江勛的名聲都是折損,你說呢?」
袁月琴點頭:「是,你說的沒錯。」
「那就好。」葉黎說完,轉身就回了屋裡。
「你瞧瞧你大嫂那點心眼兒,這就生氣了!瞧著吧,你大嫂和袁月琴之間遲早要掐一場!」蔣大媽把話撂下了,扳著小板凳就往屋裡走,「不聊了,回去歇著了。」
院子裡的人都散去了。
王莎拎著馬扎子回了屋裡,看見江瑞躺在床上就生氣:「你聽聽給你大嫂在院子裡給我鬧的難看,你也不出來管管。」
「管?怎麼管?」
「你還問怎麼管?當然是替我說兩句好話了,還能怎麼管?」
江瑞擺擺手:「我說了也白說。你說你這嘴不是閒的嗎?去院子裡說什麼閒話?還讓她給逮個正著!」
「我……我不是以為她不在家嗎?沒想到,她竟然回來的這麼早。」
「你這都不錯了,如果今兒老太太在家的話,我估計你就得挨老太太的罵了!」江瑞哼笑一聲。
王莎聽了咬牙切齒:「你說你爸媽怎麼就那麼喜歡葉黎?我比她差哪兒去了?你瞅瞅我的地位都是什麼啊?胡晶晶在的時候,你爸媽喜歡胡晶晶,後來來了個葉黎,你爸媽又喜歡上了葉黎,反正就是不喜歡我!」
「你就別爭那些沒有用的了。你要是有我大嫂那一套,你也就不用在這兒發牢騷了!」
「江瑞!」王莎喝了一聲,隨即又軟了語氣,「你說我這可怎麼辦啊?」
「還能怎麼辦?老太高看你一眼,不當飯吃也不當水喝。依我看來,那些亂七八糟的都是虛的,最重要的是你趕緊給我生個兒子!等這兒子生下來了,老太太就對你另眼相看了。」江瑞說道。
「可這肚子不爭氣啊……就是不懷,這可怎麼辦?」王莎愁眉苦臉。
「還能怎麼辦?我可是告訴你啊,老太太藏著一個鐲子呢,那鐲子可是個古董。你要是先生下了孫子,搞不好老太太一高興就給了你呢。」
見過江瑞這麼一說,王莎立刻就動了心:「趕緊的,脫衣服!」
江瑞嘿嘿一笑:「媳婦兒,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啊。」
天這才黑沒多久,兩口子就在屋裡頭整上。
趙興梅和王敬山兩口子與江勛是一起回來的。
三個人經過江瑞兩口子的屋子時,聽見了裡頭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動靜。
「瞧瞧這點出息。」趙興梅打心底裡頭瞧不上這兩口子,「兩人都不知道上進,上班這麼多年了,一個先進都沒有拿回來。一天天腦子就光床上那點事兒了。」
王敬山尷尬地咳嗽了兩聲:「也別那麼說,他們不是想著再生一個呢?」
「一個都不好好養,還生什麼?咱家妮妮一直在她娘家養著,這孩子都成誰家的了?」趙興梅恨恨地說道。
「媽,我先回屋了。」江勛聽著尷尬,提出來要先走。
趙興梅一愣,忽然意識到了這話是不是說重了。
於是,急忙糾正道:「我是說江瑞兩口子呢!可不是說你和葉黎,你們兩個人得多多……多多深入溝通才對……」
江勛應了一聲:「嗯。」
這便抬腿離開了。
「你瞧,你說這個幹什麼?回頭讓老大兩口子再多想了。」江敬山忍不住埋怨起了媳婦。
「還不是老二兩口子丟人?這院兒里的人誰不知道這兩個人沒事兒不出屋,天天都搗騰床上那點事兒?人家跟我說的時候,我這老臉都紅了。」趙興梅罵了兩句,便低頭往屋裡走。
江敬山很快就跟上了,老夫妻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屋。
……
江勛回了自己的屋子,見葉黎還躺在床上睡。
他坐在了床邊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黎黎,醒來了。」
葉黎聽到江勛的聲音,睜開了朦朧的睡眼,忽然想起自己還沒有做飯,便猛然翻身坐了起來:「我怎麼又睡著了?我還沒有做晚飯呢,這就去給你做飯。」
「你別動。」江勛按住她,「我路上買了些吃的。」
葉黎見他從副食店裡買了熟食,還有幾個饅頭,便說道:「下次不要買了。咱們還欠著媽和江喜的錢呢,不能總是這麼買著吃。」
「我是覺得你肯定很累,所以才買了東西。」
「是挺累的。」她昨晚沒有休息好,今天又在車間裡泡了整整一天,下班的時候腰酸腿疼的,「外面好安靜啊,現在幾點了?」
「九點了。」
「這麼晚了?」葉黎驚訝,「我睡了這麼久?但是,你為什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去給你買藥了。」江勛從兜里摸出來了一個藥膏,「消腫止疼的。」
葉黎紅了臉:「你想得倒是真周到。」
「昨晚讓你受了苦,我心裡也不落忍。黎黎,先吃飯吧,吃了飯,我給你上藥。」
「我自己來就行了。」
「你我都坦誠相見了,你身上哪塊地方我沒有見過呢?」
「真討厭。」葉黎嗔了一句,「就算是買藥,也不能這麼久才回來吧?是不是還有別的什麼事情?」
江勛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這話你倒是問著了,還真的是有些事情。」
「什麼事?」
「我說出來,你可千萬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