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工號是什麼?我要投訴你!」大衛火氣更大了,他覺得自己沒受到尊重。
他可是歸國回來的外籍人士,是回來發展國內經濟的,就連海城市的領導們,見到他都應該客客氣氣的,這些小公安居然敢對他不敬?
都給他等著,回頭他要和這些人的領導說,全都開了!
幾個公安看傻子一樣看著這矮冬瓜,個子不高,脾氣還不小,真把自個當成大蔥了,還是走地蔥,他們聽說有些大蔥都能長二米高呢,比這矮冬瓜還高。
「統統帶走,有什麼話一會兒再說!」
公安大哥們懶得廢話,他們可是受荊局指示,過來抓流氓的,不受任何干擾。
歌舞團的女演員們尖聲叫著,也不敢反抗,披著外套乖乖上了警車,徐婉儀和矮冬瓜也被帶走了,不過他們很不乖,不住掙扎反抗。
「我是外國人,我不是你們國家的公民,你們無權抓我!」大衛快氣死了,這些鄉巴佬太沒眼力見了,回頭他一定要好好教訓這些鄉巴佬。 ❁
「管你是哪國人,入鄉隨俗,到了海城就得接受海城的治安管理條例管轄,違反了就得接受處罰,趕緊上車吧!」
矮冬瓜被弄上了車,還有徐婉儀,隔著鐵窗,徐婉儀看到了走過來的江小暖,還有她店裡的店長。
「徐婉儀,你現在是不是還覺得贏了我?問問你的店長,這段時間有沒有賣出過一件衣服吧。」江小暖好心提醒,讓這女人從夢裡醒過來。
「你放屁,我的店肯定生意興隆!」
徐婉儀死死盯著店長,希望聽到她想聽到的話,可是店長說的話,卻讓她如墜冰窖,四肢冰冷。
「老闆,一件衣服都沒賣。」
店長又說道「老闆,我來辭職的,你再招人吧,我明天就不來上班了。」
她已經想好了,她要單幹,與其給別人打工,還不如自己開服裝店,去羊城那邊進貨,專門賣物美價廉的服裝,肯定能掙錢。
徐婉儀神情木然,還沒從打擊中回過神,江小暖諷刺道「你以為請一些搔首弄姿的女人來表演,就能搶走我的生意?做生意憑的是產品質量和良好信譽,你用這種歪門邪道,可能能暫時搶走一點生意,但長久不了,徐婉儀,你這輩子都贏不了我,到了拘留所好好改造啊,說不定還能在裡面過除夕呢!」
「你別太得意,江小暖,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
徐婉儀終於回過神,也接受了沒有賣出一件衣服,還很可能蹲拘留所的慘痛事實,可她還是不甘心,明明她處處比江小暖優秀,憑什麼比不過這賤人?
她只是運氣差了些,但她不信自己的運氣永遠都會這麼差,她一定能贏,一定會笑到最後!
公安帶走了徐婉儀他們,店也封了,因為涉嫌非法活動,肯定不能再開業了,看到貼上封條的店,江小暖心情更好了,就喜歡徐婉儀這種自己作死的對手,都不用她費太大力氣。
「活該,這就是報應,最好判個十年八年的,別放出來了!」梅朵幸災樂禍地罵。
「不可能十年八年,頂多十天半月就出來了,那個矮冬瓜是外國人,說不定兩三天就出來了。」江小暖沒這麼樂觀。
現在這個時候,全國上下都媚洋,也不能說是媚洋,就是下意識覺得洋人高大上,覺得外國人都是有錢人,外國人都住著花園洋房,都喝牛奶吃牛排,過著人上人的生活。
徐婉儀這種女人的想法,代表了很多國內人,哪怕是非洲兄弟們,他們也覺得是有錢人,卻不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外國人都富裕,有些外國甚至比現在的華國還窮。
要再過幾十年,等華國經濟騰飛,同胞們有了強大的民族自信後,這種想法才會改變,外國人在國內也不再是橫行無阻了,但現在肯定不行,那個矮冬瓜,有一張外國通行證,在國內確實能用鼻孔看人。
但她和荊紅海打過了招呼,至少能讓這兩人在裡面吃點苦頭,兩三天還是能關一關的。
梅朵憤憤不平道「外國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不一樣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長得還那麼丑,就不明白那些人,幹嘛看到外國人腰就彎了,沒一點骨頭!」
「以後會好的,主要是咱們現在太窮了,等經濟好了,腰也會直起來的。」江小暖安慰。
「真的會好起來嗎?像電影裡放的國外一樣,都能開小車,喝牛奶,還能天天吃肉?」
梅朵沒太大的信心,現在的百姓連吃肉都不能自由,一個月吃不到一回肉的家庭,比比皆是,農村就更多了,甚至一年到頭都可能吃不上一回肉。
她嘆了口氣,說道「我覺得難,前些日子我婆婆娘家表妹來借錢,她小女兒得了病,沒錢看,我借了她家五十塊,也沒指望她還,孩子怪可憐的,小暖你不知道,農村是真的苦,咱們江南這邊還富裕些,有些偏遠地方苦的很,吃不飽飯的人都有。」
她又說道「就我婆婆這表妹,她在邊疆那邊生活,十七歲就去了那邊支援建設,那日子是真的苦,我婆婆說,她表妹苦得打電話都哭,說天天摘棉花,還睡地洞,就是地上挖個洞,鑽進去睡覺,還缺水,澡都不能洗,那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了,也不知道我表姨是咋熬過來的。」
所以梅朵見了這個表姨的艱苦生活後,對未來不是太有信心,也別說和外國一樣有錢,就人人能吃飽飯,能穿暖,看得起病,百姓們就很知足了。
江小暖也嘆了口氣,像梅朵表姨一樣經歷的人還有很多,確實很苦,當年江南一帶,去了不少年輕姑娘支援邊疆建設,從青春熬到了白頭,在那邊嫁人生子,有些一輩子都沒回家鄉。
「你表姨女兒得的什麼病?」
「摔斷了腿,那邊醫院沒接好,骨頭接歪了,好好的姑娘成瘸子了,我表姨沒兒子,就倆閨女,其他人都勸她別醫了,反正是姑娘家,到時候多貼些嫁妝嫁人就行,我表姨不願意,就帶著孩子來海城醫,幸好醫生說還有得治,敲斷骨頭重新接,怪受罪的。」
梅朵說了表姨的經歷,一邊說一邊唉聲嘆氣,不過她還是蠻佩服表姨的,真心疼愛女兒,換了其他人,估計不會花費這麼多錢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