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師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江小暖,這漂亮姑娘氣性太大了,和老師作對能有什麼好?
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個啊。
「給何老師道歉!」
杜老師沖江小暖使了個眼色,希望她能服個軟,年輕人還是有稜角啊,他是理解江小暖的,畢竟他也是年輕時過來的,但生活的困苦,早已經磨平了他的稜角,連原則都快消失了。
他現在只想多掙些錢,給妻子買好一點的藥,妻子跟著他沒過上一天好日子,眼看著生活好過了些,又生了病。
唉!
江小暖明白杜老師的意思,也很感激他的維護,但她不會妥協的。
離高考還有四個多月呢,如果不弄走這勢利眼老師,她這四個多月咋過?
太影響心情了。
「道歉也不管用,今天我把話放在這兒,我的課你們不用聽了,以後凡是我上課,你們都給我在外面站著,教室門都不准進!」何紅霞尖著聲音叫著,她都要氣死了。
教了十幾年的書,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忤逆不孝的學生,她要是不壓下這兩個學生的威風,哼,她還有什麼臉面在春暉中學混?
江小暖冷笑了聲,嘲諷道「你想得真美,就你那破課,開飛機來請我,我都不想上!」
杜老師捂住眼,不忍直視,這丫頭咋就這麼硬槓呢?
以後還要不要考大學了?
何紅霞氣得呼哧呼哧地喘粗氣,臉都氣白了,看起來有些面目可憎,兩個班的同學都在窗房門口探頭探腦的,想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人,居然敢和何扒皮頂撞?
何扒皮是同學們給何紅霞取的外號,因為在她手底下上學的同學,幾乎都被明里暗裡地要求送禮了,雁過拔毛,一隻都不剩,比周扒皮還狠。
「哎呦……那女同學是新來的吧?早上我在大門口看到了,開著吉普車來的,那車牌號可不簡單,難怪敢頂撞何扒皮!」
有個男同學眼裡閃著精光,十分看好江小暖,巴不得江小暖能把何扒皮趕出學校,讓他們早點結束水深火熱的苦逼生活。
「我也看到了,確實不簡單,何扒皮這次是不是踢到鐵板了?」
「噓,別出聲,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咱們的好日子馬上來了!」
「對對對,別泄露新同學的身份,她可是菩薩派來解救我們的小天使!」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交換了個眼神,十分期待後續,甚至還希望江小暖能同何紅霞幹起來,鬧得天下皆知才好呢。
孟凡這頭也回來了,有江小暖先出頭,他也不慫了,躲在江小暖身後,沖何紅霞大聲嚷道「你就算跪在地上給本公子磕頭,本公子都不會來上你這狗屎課!」
杜老師抽了抽嘴角,無語地看著這一言難盡的憨批。
這已經收不了場了,何老師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
何紅霞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指著江小暖的手不住顫抖,嘴唇也不住哆嗦,像是隨時都會抽過去,江小暖一巴掌拍掉了爪子,還給了她一個大白眼,拽著孟凡就走。
她得回去找姨婆商量下,要如何文明地整治這老娘們,其實依她的爆脾氣,是想灌這老娘們的麻袋,狠狠揍一頓出氣的,但這樣也不能讓何紅霞離開學校,最好得有個釜底抽薪的辦法,這方面姨婆拿手。
「杜老師,今天我們請假!」
江小暖沖杜老師喊了聲,假還是要請的,規矩不能壞。
杜老師無奈地笑了笑,心有點塞,這架勢以後怕是都不用請假了,一會兒他找高主任求求情,看能不能讓這兩個同學寫個檢查,作個深刻檢討就算過去了,別影響他們考大學就行。
江小暖大步流星地出了校門,孟凡小跑著跟在後面,興奮勁兒一過去,他就茫然了。
這是……不用上學了?
那大學還考不考了?
「小暖,要不咱回四中上吧,四中挺不錯的。」孟凡出主意,他真覺得四中挺好,老師上課都比那老娘們有水平,起碼他聽了不犯困啊。
「幹嘛回四中?就在春暉上,讓那老娘們走人!」江小暖扭頭瞪了眼。
站在路邊想了會兒,江小暖有了個辦法,細節還得再回去商量商量,便拉著孟凡去騎車,回到家時,江老太在院子裡和周阿嬤聊天,手裡則忙著擇菜,昨天下午菜場買的便宜青菜,一分錢一大把,有些蔫巴了,爛葉也多,得細細地擇。
「你們咋回來了?這麼早放學了?」江老太嚇了一跳,吃驚地問。
周阿嬤挑了挑眉,不用問都知道出事了,江小暖這氣呼呼的樣子,肯定是學校老師找她茬了。
大部分老師還是蠻好的,頗有師德,可就是有一小部分老鼠屎招人嫌,想到小暖是碰到老鼠屎了。
「有個老師找我茬,我和她吵起來了,她說以後不讓我上她的課。」江小暖言簡意賅地說道。
江老太一聽就炸毛了,罵道「不聽就不聽,海城又不是只她一個老師?這老師姓啥叫啥?男的女的?我找她算帳去!」
「我懷疑是何百霞的堂妹,你以前不是見過她堂妹?長啥樣?」江小暖問。
江老太回憶起來,「同何百霞挺像的,沒何百霞高,臉更長一些,嘴角下邊有顆黑痣,就這兒,看著不像是好人。」
老太太邊說邊比劃,在左嘴角邊指了指,大概綠豆那麼大的黑痣,孟凡拍了下大腿,大叫道「就是這老娘們!」
「好啊,肯定是何百霞指使的,這兩姐妹都不是好東西,我找她們算帳去!」
江老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扔了青菜就要去找人算帳,被江小暖拽住了,「不痛不癢地算帳沒意思,得來記狠的,先打聽打聽這女人平時做的事,看有沒有短處。」
中飯時,陸寒年回來了,一聽他媳婦被人欺負了,便打電話給了周野,打聽那個何紅霞的情況。
「我姑父問了高主任,這娘們確實不是好東西,班上的同學都得送禮,否則她就冷嘲熱諷的,沒有一點師德,業務能力也不行,可惜她在教育局有關係,校長也奈何不了她。」周野說道。
「哼,校長奈何不了,不代表我不行!」
陸寒年冷哼了聲,校長怕教育局,他可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