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你是不是知道我要來啊,做的都是我愛吃的,小暖我跟你說,老陸的紅燒肉是一絕,我一個人就能吃一盤子,就是老陸太懶了,一年到頭都不做幾回,想吃還得求他……」
顧景川夾了塊肉,津津有味地吃著,還不忘推銷好兄弟,想讓好兄弟早點娶上媳婦兒,他是真覺得江小暖和兄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當然,顧景川衡天造地設的標準,是緣於江小暖的美貌。
他兄弟長得不差,再娶個貌美如花的媳婦兒,生出來的孩子絕對是天下第一美,他就喜歡漂亮孩子,不漂亮的他愛不起來。
沒辦法,擁有發達大腦的顧大寶貝,就是這麼膚淺的傢伙。
顧景川不住推銷兄弟,吃一塊肉說幾句,把陸寒年的老底都兜出來了。
「小暖你知道老陸為啥會做飯不,他以前在飯店幹過活,給個大廚當下手,燒菜的手藝就是跟那大廚學的,我跟你說啊,老陸還會修車,會木匠,會泥瓦匠,還會做冰糖葫蘆,他做的冰糖葫蘆那叫一絕,就是好多年沒做了。」
顧景川遺憾地舔了舔嘴唇,他真懷念兄弟做的冰糖葫蘆啊,比買來的好吃多了。
江小暖訝異地朝廚房看去,陸寒年在清洗大閘蟹,似是感覺到了她的眼神,陸寒年扭過頭,兩人視線對上了,怔愣了幾秒。
江小暖起了玩心,嘟了嘴,伸手在嘴唇上按了下,給了個飛吻。
陸寒年雖然面無表情,可他紅得似血的耳根出賣了他內心的騷動,手裡的刷子也加重了力氣,可憐的螃蟹在面盆里四處逃竄。
小妖精!
陸寒年咬了咬牙,總是勾搭他,讓他歡喜又頭疼。
更讓他煩人的是顧景川,從來沒覺得這傢伙有這麼煩人過,淨挑紅燒肉吃,那可是他給媳婦做的,都讓這傢伙吃一半了。
江小暖將這男人的小動作看得清清楚楚,心裡得意又甜蜜,難怪前世看到的年輕女孩總是喜歡撒嬌兒,看到喜歡的男人因為自己的撒嬌妥協且興奮,心裡的滿足感是無法形容的。
顧景川還在吹噓兄弟的優點,已經說到陸寒年在工地幹活了,「老陸在工地幹了大半年,砌的牆又直又結實,比好多大師傅都幹得好,老陸這人吧,除了學習不好,其他樣樣都厲害,一學就會。」
陸寒年臉黑了黑,手上用力,一根蟹大鉗被他硬掰下來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學習是他這一生最大的痛,他自認智商不低,可偏偏書上的知識一樣都學不進,勉強混到高中畢業就去當兵了,去了b隊後他感覺空氣都清新了,如魚得水,再艱難的訓練任務,對他來說都和吃飯一樣輕鬆。
如果不是出了事,他肯定會在b隊待一輩子。
不過現在的生活他也很滿意,畢竟他要資助四個兄弟的家屬,靠b隊那點工資肯定不夠,而且他還要養胖媳婦,上班受拘束不說,工資也低,還是做生意更適合他。
江小暖聽得直樂,沒想到陸寒年也有短處,她還以為大佬無所不能呢。
撇過頭正好看到大佬掰了根鉗子,神情有些懊惱,她笑得更開心了,衝著廚房的方向,無聲說道「你好棒!」
還豎起了大拇指。
陸寒年完美地接收了媳婦的讚美,心裡一下子便痛快了,身體也放鬆了,溫柔地給螃蟹洗澡,唇角微微上揚著。
顧景川哪知道這倆人在偷偷摸摸搞小動作,還在一個勁地叨叨叨。
「老陸這傢伙就是看著冷,那只是假象,其實他很熱情的,內心如火,嫉惡如仇,小暖你不要被表象迷惑了,有事只管讓老陸做,不用客氣。」
「嗯,我知道陸大哥是熱心人,不會客氣的。」
江小暖笑著點頭,她太知道了。
昨晚上那個熱情似火的男人,都差點將她生吞了呢。
至於幹活嘛,都已經是她男人了,自然不會客氣的。
顧景川不住點頭,「對對,不用客氣……」
可話說了一半,顧景川就愣住了,眼神疑惑,好像哪裡不對?
這姑娘改口也忒快了,前兩天還說自己樣樣都會,不用麻煩老陸的呢。
顧景川很快便替江小暖想到了理由,前幾天肯定是姑娘家怕羞,所以才不好意思,現在熟悉了,自然不會客氣了,肯定是這麼回事兒。
陸寒年清洗好了螃蟹,放鍋里蒸上了,又開始剁姜沫蒜蓉調醬料,還得再炒幾個菜,顧景川這傢伙看著瘦,胃口卻不小。
一通忙活後,陸寒年捧了兩盤菜出來了,一盤肉沫茄子,一盤番茄炒蛋,還有一大盆子清蒸大閘蟹,桌上擺得滿滿的。
「老陸,有酒沒,必須喝兩杯。」
顧景川開心死了,今天來得真是時候啊,老陸難得下廚,還做了這麼多菜,必須整點小酒。
陸寒年眼神變深,咬牙看著挨著江小暖坐著的兄弟,還挨得那麼近,他捏了捏拳頭,強忍著才沒出手,他這兄弟身體單薄,禁不住他的一拳頭。
「自個去拿,在柜子里。」
「哦!」
顧景川也沒多想,樂顛顛地去拿酒了,他一起身,陸寒年就坐了下來,還把兄弟的筷子和碗都挪到了一邊,江小暖捂嘴偷著樂,小心眼兒,可她好喜歡。
「老陸你喝不?」顧景川大喊。
陸寒年看了眼江小暖,小聲問「我能不能喝?」
現在他是有媳婦的人了,喝酒這種事得徵求媳婦的意見,不能隨便亂喝。
這是b隊的老兵說過的,說成了家的男人,喝酒抽菸這些事都得媳婦管著,不能隨心所欲地來,而且有媳婦管著才叫幸福,光棍是體會不到的。
江小暖愣了下,臉不由紅了,嗔道「喝吧。」
這種小事還問她,真是個傻子。
陸寒年嘴角彎了下,回應道「喝黃酒吧。」
顧景川已經拿了瓶黃灑過來了,「大閘蟹就得喝黃酒,老陸我們今天多喝……」
聲音停住了,顧景川愕然地看著好兄弟,坐在他的座位上,還把他的碗筷都挪了。
遲鈍的顧景川此時還沒意識到問題,只是覺得兄弟很奇怪,說不出來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