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有驚無險!」大祭司斥了句,江小暖的心立刻落了地,剛剛險些魂飛魄散,她便問道「叔公,是什麼劫?為什麼非得去港城?」
「生死之劫,去港城自然是因為劫數在那兒,度了此劫後,小諾小誠日後便可平安長大。」大祭司輕描淡寫道。
仿佛說的只是吃飯穿衣這樣的小事,江小暖的心卻又提了起來,生死之劫啊,能是小事嗎?
「叔公,是什麼樣的劫?小諾小誠要幹什麼?」
「你不必管,只需帶他們去港城,一切交給他們自己解決!」大祭司說得高深莫測,然後就掛了電話。
聽著話筒里的嘟嘟聲,江小暖無語,一點提示都沒有,這個劫要怎麼度?
難道真的靠小諾小誠自己搞?
萬一度不過怎麼辦?
大祭司雖說了有驚無險,可江小暖還是放不下心,晚上她說給陸寒年聽,陸寒年卻很平靜,還安慰她「不會有事,相信叔公。」
「我是相信的,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萬一有變呢,怎麼辦?」
江小暖絮絮叨叨地念著,她現在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中午在廠里眯了會兒,她都做了噩夢,夢到小諾小誠被一個看不清面孔的男人劫走了,還說要殺了小諾小誠,那男人身影很熟悉,但她卻想不起來了。
「我中午做了噩夢,夢到小諾小誠被人綁架了,你說是不是老天爺在警示我?」
陸寒年攬住了媳婦,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別擔心,我也會去港城,這次肯定不會有事。」
「你也要去?你公司的事不忙?」
江小暖像聽了天方夜譚一般,這兩年陸寒年比總統都忙,三過家門而不進是常事,兩口子都有好久沒睡在一張床上了,居然會有時間陪她和孩子?
陸寒年心裡很內疚,最近確實太忙了,忽略了家庭,正好趁這段時間陪陪妻兒。
「已經處理完了,還有些讓助理干。」
江小暖自然樂意,她也好久沒和陸寒年一起了,這次索性全家出遊吧。
手續很快辦好了,他們先去了寨子,接了小諾小誠,然後再去港城,一路上輾轉了幾天,終於到了港城,桑華和壽總都在這邊,還派了人接他們。
他們住在壽家,因為楊老夫人很喜歡小諾小誠,來之前就讓他們帶孩子住她那兒,不要去酒店,老夫人現在和周阿嬤是老閨蜜,還約好明年去歐洲旅遊呢。
「哎呀,好久沒看到小諾小誠了,我快想死了。」
楊老夫人一看到兄弟倆,就歡喜得合不攏嘴,一手牽一個,領著小諾小誠在沙發上坐下,還讓傭人送點心。
「楊太奶奶,我也想您。」小誠嘴特別甜,把老夫人哄得眉開眼笑。
壽總也很欣慰,他和弟妹們的兒女都在國外上學,家裡冷冷清清的,有這倆孩子在,他娘就不會悶了。
大祭司也沒說劫要怎麼度,只說讓他們順其自然,於是,江小暖和陸寒年打算著,帶兄弟倆在港城好好玩一圈,只當是出來度假的。
楊老夫人讓家裡司機帶他們一家出去玩,有時候她自己也去,快樂的時光過得很快,一眨眼到港城四天了,小諾小誠每天都玩得很開心。
這天,楊老夫人和他們一起出去玩,回來時,小誠嚷嚷著要吃蛋糕,老夫人就讓司機停車,親自牽著倆孩子去蛋糕店,還不讓江小暖和陸寒年下車,說這兒她更熟。
其實是老夫人更想享受帶孩子的快樂,江小暖也樂得成全她。
買好了蛋糕,楊老夫人又牽著倆孩子回來了,快上車時,小諾朝旁邊看了眼,表情淡漠,但眼神卻閃了下。
等車子開走後,之前小諾看的方向,出來了三個男子,中間那個戴著墨鏡,身材瘦長,看不清相貌,旁邊兩個男人相貌都很普通,但臉上卻布滿戾氣,看著不像是善茬。
「大哥,那小孩是不是看到我們了?」一個手下問。
「怎麼可能,那小屁孩才七八歲,哪有那麼機靈,就是湊巧看一眼。」另一個手下不以為然,覺得兄弟太大驚小怪。
墨鏡男子冷聲問道「那老太婆是壽家那個?」
「對,就是她,以前經常上報紙的,這幾年很少出來了。」手下回答。
「那兩個小孩是老太婆孫子?」墨鏡男子又問。
「肯定是,我和兄弟們打聽到,壽家老太婆最小的孫子就是這個年紀,不過壽家人不讓孩子露面,也不住在港城,都在國外住,這次應該是回來陪老太婆的。」
「老大,壽家不聲不響的,賊有錢,搞幾個億沒問題。」
「肯定沒問題,搞了這一筆,咱們就去國外逍遙快活,神仙都不換!」
兩個手下你一言,我一語,想說服墨鏡男子搞這一票,前陣子風聲太緊,他們都憋在家裡,快憋出毛病了。
而且手上的錢也花光了,他們的錢來得快,花得也快,反正腦袋系在褲腰帶上,隨時都可能沒命,趁活著時痛快地花,享受了再說。
墨鏡男子輕笑了聲,聲音像冰塊一樣,「就這倆孩子了,通知兄弟們開工!」
「好嘞!」
兩個手下眉開眼笑,老大總算又要開工了,再不開工都得喝西北風。
接下來幾天,江小暖他們依然帶著孩子出去玩,港城能玩的地方,基本上玩遍了,但依然風平浪靜,沒有一點事發生。
「會不會是叔公算錯了?」
這天晚上,江小暖忍不住問了出來。
陸寒年搖頭,「不會錯,你別太緊張,叔公說這個劫必須小諾小誠自己去度,我們都不能插手,也幫不上忙。」
「好吧,要來就快點來,這樣吊著真難受。」
江小暖嘆了口氣,這就好比砍頭一樣,早砍晚砍都是受罪。
第二天,他們一家準備在家休息下,不出去玩了,陸寒年和壽總有飯局,江小暖陪同,小諾小誠和楊老夫人在家裡。
壽家有很多安保人員,安全性很高,江小暖並不擔心,所以放心和陸寒年一起去赴飯局了。
在家裡無聊的小誠,突然想吃蛋糕了,就是上次那家店的蛋糕,楊老夫人自然不肯餓著孩子,便帶倆孩子親自去蛋糕店買。
江小暖和陸寒年已經開吃中飯了,壽總也在,都是港城生意圈的人,大家談笑風生,氣氛很輕鬆,可江小暖心裡卻沉甸甸的,總覺得會有事發生。
壽總秘書出去了趟,回來時面有急色,在壽總耳邊說了幾句。
「咣當」
壽總手裡的調羹摔在地上,臉色大變,大家都吃了一驚,齊齊看向他。
「家裡出了點事,改日我做東請各位,寒年,小暖,快回家!」
壽總匆匆起身,還叫了陸寒年和江小暖,其他人都很識趣地沒多問,看壽總這個樣子,顯然出的不是小事。
江小暖心瞬間沉到了底,一出飯店就「壽總,是不是小諾小誠出事了?」
「是,家裡來電話,說有人綁架了倆孩子,我母親也受了點傷,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救出孩子!」
壽總咬牙切齒地說著,居然打主意到他頭上了,那些綁匪肯定以為小諾小誠是他們家的孩子,說起來,小諾小誠是替他們家擋了災,他必須救出孩子。
江小暖心裡的感覺很奇妙,鬆了口氣,可又還是擔心,但想到大祭司那老神在在的口氣,她又不是太擔心了。
跟著壽總一起回了家,楊老夫人內疚道「對不起,我沒看好孩子,我不應該帶他們出去的。」
「不是您的錯,是那些匪徒太囂張了。」江小暖安慰道。
這是小諾和小誠的劫難,就算楊老夫人不帶出去,倆孩子也會有這一劫,和老夫人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