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暖在羊城玩了一個星期,準備回海城了,朋友們都過得很好,林靜的春天也快來了,這姑娘雖嘴上硬氣,其實心早軟了。
現在她最擔心的是石金花,身上的禁咒沒解除,雖說石金花對愛情無感,可不能愛和不想愛是不一樣的,愛情這東西來得莫名其妙,也還給人準備的時間,就像她和陸寒年一樣,萬一石金花遇到真命天子了,她該怎麼辦?
就算遇不到真命天子,那也得想辦法解除了,否則一輩子綁著這個禁咒,太不踏實了。
走之前,席若思約江小暖吃飯,只約了她一人。
「想找我當說客?」江小暖開門見山地問。
席若思微微笑了笑,給她倒了茶,這才說道「不是,只是多年未見,請老朋友吃飯,也是想感謝你對我姐姐的照拂。」
「這話以後別說了,你姐姐是我廠里的員工,她幹活認真,又肯吃苦,自己也有能力,我並沒特別照拂她,就算她不是你姐姐,我也會關照一二的。」江小暖沒攬恩,她是真沒覺得對席晚思有恩情,只是幫了一把罷了。
換了任何一個女人,有困難時她都會幫一把的,最能和身處困境的女人共情的,當然對象必須是人品好的,那些人品低賤好吃懶做的女人,她一眼都不想看。
席若思笑了下,果然沒再提這事,心裡卻記下了,當年他姐姐走投無路,被那一家子欺凌虐待,連幫姐姐說句話的人都沒有,只有江小暖伸出了援手,還收留了姐姐,可以說,姐姐能有今天,江小暖居功甚偉。
菜端上來了,江小暖沒心情吃,忍不住問「你和林靜怎麼樣了?我聽說你領導想把女兒介紹給你,是不是真的?」
席若思點了下頭,「是的,不過我拒絕了,我和她不合適。」
他心裡有了人,不論娶誰,對人家都不公平。
「可我聽說那姑娘對你痴心不改,還追到羊城來了呢。」江小暖故意試探,席若思這人的心思太深了,不顯山不露水的,也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林靜那大咧咧的性子,根本弄不過人家。
像席若思這樣的男人,被他呵護愛著的姑娘,肯定會很幸福,可他一旦不愛了,只怕被他賣了都還沒搞清楚方向呢。
席若思吃了口菜,放下筷子,說道「她來她的,與我無關,你不必擔心。」
他已經和領導說清楚了,領導雖不太高興,但並沒強求,至於那姑娘自己的想法,他並不在意,玫瑰花擋不住愛慕之人的採摘,責任不在於花,而是人的過錯,更不能因為這個,玫瑰花就不開放了。
江小暖見他胸有成竹,便開玩笑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林靜表白?你們年紀可不小了。」
「已經說了,林靜拒絕了。」
席若思慢條斯理說著,江小暖嚇了一跳,驚問道「你什麼時候表白的?她為什麼拒絕?」
「她說她現在是賀太太,有夫之婦,不合適。」
席若思不慌不忙地回答,慢悠悠地夾菜吃,一點都不著急。
「賀太太個屁,她算什麼……」
江小暖脫口而出,說了一半才意識到說漏嘴了,賀紅亮和林靜假夫妻的事,只有她知道,連石金花和柳玉香都不清楚。
「她和賀紅亮的婚姻你知道的,家族安排的,他們都有自己喜歡的人。」江小暖隱晦提醒,席若思笑了笑,「我知道,賀紅亮喜歡的人,不被世俗容忍,我都知道。」
「你知道了?」
江小暖失聲問了出來,就看到席若思點了點頭,還說「嗯,剛知道不久。」
「賀紅亮和你說的?」江小暖很好奇,這麼隱秘的事,連賀家人都不知道,席若思從哪打聽到的?
「嗯,他說準備去港城定居,和他愛人,走之前會辦好離婚手續,他還讓我好好待林靜。」席若思沒否認,賀紅亮雖沒明說,可是能帶他回家,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在他面前,就說明不想隱瞞了。
「去港城也好,那邊寬容些,賀紅亮這人挺敞亮,也有擔當。」江小暖由衷夸道。
她不鄙視賀紅亮這種人,但她瞧不起騙婚的渣男,娶個女人回來打掩護,私下卻和男人亂搞,甚至還會帶疾病回家,傳染給無辜的妻子,這種渣男活著都是浪費空氣。
席若思贊同地點了點頭,甚至還很慶幸,林靜嫁的是賀紅亮,比起那個圈子很多五毒俱全的紈絝子弟,賀紅亮真的很不錯。
江小暖想了想,說道「林靜只是在使小性子,你多包容些,這五年她過得不容易。」
「我知道,是我的原因,我很感謝她肯給我五年時間,不論她想考慮多久,我都會等。」席若思表明了態度,這五年是他對不起人家,還能有機會重新追求心愛的女人,他已經很幸運了。
就算再來一個五年,他也不會覺得慢。
時間就像是一座橋,他在這頭,只要愛人在那頭,橋多長都是短的。
最怕的是橋的那一頭,沒有了愛人,無盡的等待才是最痛苦的折磨。
江小暖總算放了心,以前的席若思從來不肯表明態度,現在終於明確了,這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希望能早日吃到你們的喜酒!」江小暖舉起茶杯祝福。
「謝謝!」
席若思也舉起了杯子,碰了下。
晚上,江小暖睡不著,林靜也失眠了,兩人躺在床上說話,聊起了大學時的趣事,還聊到了一個膈應的人。
「上個月我還見過徐婉儀,過得不算好,在一家旅行社當導遊,專門接待外國遊客,老得厲害,人都瘦脫相了。」林靜說道。
「活該,像她這種只想依靠男人,還不走正道,遲早會被男人坑。」江小暖並不意外。
這女人明明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走上光明大道,就像林靜和石金花柳玉香她們一樣,現在都成了事業女強人,徐婉儀智商學問都沒問題,可卻混成了個三四流的導遊,歸根結底還是她自己的錯。
她和林靜說了徐婉儀在海城做的那些噁心事,賣劣質服裝,還以留學為名,騙學生的血汗錢。
「判得太輕了,難怪那些正規公司都不要她,像她這種有案底記錄的人,很難找到工作的。」林靜氣極了,本來還覺得這女人現在過得悽慘,現在只覺得還不夠慘。